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白卿言的神经,让他一下清醒过来。
他奋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温雨瓷,顿时气红了脸。
“你这是做什么!出去!”
温雨瓷见他生气,好像被扫了兴致一般不悦。
可她还是听了白卿言的话。
温雨瓷在宿舍外等了许久,白卿言才走出了寝室。
他一句话都不再和温雨瓷说,她就在身后一路跟着。
训场内,白卿言却没看见那个毛茸茸的身影。
“追风!”
白卿言转身向场地内呼唤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整个训犬基地,属追风最听话,就连别的训导员叫它的名字它都会过去。
他的眼神下沉落在透着缝隙的网门上,又上一移剜了温雨瓷一眼。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他的脑子中一晃而过。
追风可能是丢了。
就在他们两人离开的时候,门没有关好,追风大概是顺着缝隙跑了出去。
白卿言斜眼瞪了温雨瓷一眼。
“追风要是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看着自己媳妇和别人牵连,他没哭。
他离婚独自离开了熟悉的城市也没有落泪。
可现在,白卿言再怎么努力都克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连同上辈子积攒的委屈在此刻决堤,一股脑的倾泻下来。
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湿润了土地。
温雨瓷手忙脚乱起来,不知道怎么安慰:“追风不会有事的,它是军犬。”
白卿言抽咽着点头,几秒钟内就把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将网门关好,准备先在基地内找一找追风。
每唤一声追风的名字,温雨瓷也在一旁重复一遍。
从清冷的早晨找到中午。
可白卿言还是谨慎的又找了好几圈,还是没看到追风。
他心急如焚,可还是劝阻着温雨瓷:“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有事情要忙。”
可温雨瓷从不听白卿言的话,现在也不例外。
她阻挡在对方的面前,皱着眉问:“你是不是要去外面找它?”
白卿言一阵无奈:“你要阻拦我?那是我作战伙伴,你会放弃你的战友吗?”
温雨瓷啧了一声:“你怎么总是这样想我?”
白卿言根本不想多说一句,是她不让追风进屋,是她要开除追风的军籍。
她又换了种语气关心:“这里距离边境太近,你一个人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找。”
白卿言想着多一个人总比他一个人效率高,于是没再推脱。
天黑下来的时候。
她在后方听着白卿言早已经沙哑的声音不免的心疼了起来。
要是在过年期间病倒了,一年的好开头就没有了。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再去找找。”
白卿言缓缓的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休息。
一声声呼唤追风的声音逐渐消失不见。
他这才感觉到脚上传来的疼痛,脱掉鞋子查看的时候,已经被磨出了几个血泡。
这样的疼痛比不过他心里的苦,他早就习惯了。
上一世,临死前他才看清楚这一切。
所以,重来一次,不管温雨瓷现在如何改变都不重要。
因为弥补不了上一世给他带来的伤害。
近处的巷子中突然传出了狗的哀鸣,混杂在呼啸而过的风中。
白卿言拖沓着脚步走到巷子前,一群青年正在里面讲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方言。
见他走的更紧,最后面的青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带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