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八年你就算干二十年又与我何干！我让亲儿子回家团聚有什么错！你领导开除你那是他没眼光！

    婆婆梗着脖子，满脸理直气壮，仿佛周扬丢工作全是旁人的错。

    我失业了啊妈！这个年纪找工作有多难你明白吗还要养一大家子人！

    周扬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揪着头发，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疲惫。

    你在这自暴自弃像什么样子！分明是公司冷血无情！

    婆婆依旧振振有词，完全意识不到正是自己的胡闹毁了儿子的前程。

    周扬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沉默良久后，他一言不发地走进卧室，将自己封闭起来。

    妈，消消气，别再说了。我像从前周扬调和矛盾那样开口，说出的话语似曾相识。

    此后几天，周扬始终冷着脸不与婆婆搭话。

    他开始主动分担家务，对我也温柔许多，但这些迟到的关怀，早已无法填补我心底的裂痕。

    若不是为了女儿，这场婚姻或许早就走到尽头。

    婆婆不敢对儿子发火，便将怨气全撒在我身上：

    苏晴，你这个当媳妇的，就看着我们母子吵架哪有儿子这么久不理亲妈的！

    她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今天嫌菜咸，明天怪饭硬，

    不是指责我弄丢东西，就是抱怨屋子不干净。

    我表面温顺应下，实则故意在周扬面前露出委屈模样，让矛盾愈演愈烈。

    这天，婆婆又提起生二胎的事：

    小晴，趁着孩子还小，赶紧再生个，儿女双全多好！

    ......我和周扬商量商量。我含糊回应。

    当晚，周扬得知后长叹一口气：

    苏晴，现在工作没着落，女儿又要上幼儿园，经济压力太大，我实在不想再生了。

    我点头附和，其实我不愿的原因更简单——对这段婚姻早已心灰意冷，自然不愿再有过多纠缠。

    要不先应下来你妈那脾气，直接拒绝又要闹翻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提议道。

    周扬思索片刻，最终同意。

    此后面对婆婆的催促，我总是找借口拖延。

    直到再也瞒不住时，我只好摸着肚子唉声叹气。

    婆婆见状脸色骤变，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

    小晴，跟妈说实话，周扬是不是身体不行看他最近这么消沉，不会是夫妻生活也不顺吧

    妈！你别乱说！我急忙握住她的手示意噤声。

    可婆婆仍不罢休，再三试探，我始终含糊应对。

    渐渐的，她看周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猜疑。

    没过多久，小区里又传开了新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