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教室里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耳语。
「欸，你有没有发现江予辰最近都黏着林芷棠？」
「他们是不是在一起啊？每天笔记交换得很勤耶。」
「还有那面墙，上面第一张便利贴根本是对话吧，超暧昧的。」
林芷棠坐在座位上，明知道耳语不针对自己，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盯着眼前的数学讲义，心思却不知飘去哪里。
那本江予辰每天一页的笔记，今天早上没出现在她的ch0u屉里。
她装作没注意，但心底还是sao动了一点。
早自习结束後，她起身走到江予辰座位旁，「今天……没写？」
他愣了下，像是刚想起什麽，才翻出那本笔记，递给她。
「不是不写，是想看看你会不会问。」
她瞪了他一眼，「你很无聊。」
「但你还是问了。」
她拿过笔记，没有立刻翻开，只是把它放进书包的最内层。
她也ga0不清楚自己在别扭什麽，只是有点怕，这场两个人的默契会不小心变成单方面的期待。
午休时间，便利贴留言墙已经贴满一整面。
有匿名的，有署名的，甚至还有画小漫画的。
她站在墙前看了一会儿，直到孟以馨从背後拍她肩。
「芷棠，你那句话被很多人转贴耶。」
「哪句？」
「就那句我不确定我们算什麽，但我知道，我想每天都遇见你，那根本经典。」
林芷棠笑笑没说话。
她转头，看见江予辰站在另一侧，看着墙的最上方，像在找什麽。
两人眼神对上，他抬了抬下巴，她微微点了点头，像是一场默契的招呼。
社团课安排了校际交流活动的准备会议，他们被拆成不同组别。
林芷棠被安排与外校来的学生搭档，是个笑起来很温柔的男生，叫齐柏然。
他很快与她聊了起来，语气自然，互动流畅。
江予辰从另一侧看着，不动声se。
直到休息时间，他终於走到她面前。
「你跟他聊得很开心啊？」
她挑眉，「你吃醋？」
「我只是观察。」
「观察我搭配谁b较有火花？」
他没接话，只是说：「你今天下午还有时间吗？我想拍一段录音，留给你。」
「什麽录音？」
「你不是说我话很多吗？那我讲一段，让你以後烦我的时候可以重播。」
「那不就更烦。」
他低声笑，「不会，会变成习惯。」
下午放学前，她从书包里拿出那本他写给她的笔记，终於打开看今天那一页。
上面只写了一行：
「今天没写太多，是因为我在等你问我。」
下面贴着一张小小的便条：
「如果你等我靠近，我就不会退後。」
林芷棠手指0着那张便条，心跳像是跟不上节奏。
那一刻，她才明白，有些人不是没有靠近，只是想确定你在等。
夜晚她在笔记本里写了一页：
你总是走在我心里前面一点点
我不追太快，也不想你走太远
所以你转身的那一刻
刚好，我就在那里等你
第二天早上，林芷棠一进教室，就看到江予辰已经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那本笔记本。
她走近，他递给她。
「昨天那一页，我看了三遍。」
「那你有看懂吗？」
「大概懂了一点。」
「哪一点？」
他低头笑了笑，然後说：「就是你愿意等我的那一点。」
她不说话，接过笔记本，像是默许。
那天的课堂上，两人不再像以往一样传纸条，但彼此之间的眼神交流却b平时更频繁。
午餐时间，江予辰忽然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这是你说的，要我讲一段话给你留着。」
录音里的他声音低低的，很安静：
「你可能不知道，有些时候我看着你笑，是因为我想像我们以後一起笑的样子。
还有，有时候我突然不说话，不是我没话说，是我怕说出来太认真，你会退後。
但现在我想试试看，就算你退後，我也愿意站在原地等。」
她听完後没有马上说话。
他也没等她回答，只是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後说：
「反正你要是烦我，就把这段剪掉。」
「我不会剪掉。」
「那你是喜欢？」
「我只是还没听够。」
江予辰望着她，眼神忽然很安静。
「林芷棠。」
「嗯？」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
「没有，我是最近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会怎麽做？」
她歪了歪头，像在认真思考，然後说：
「我会每天多看你一眼，看看你会不会一直在。」
「我会。」
那句话不重，却让她在心里反覆听了很多遍。
那天下午，两人一起留下来帮忙设计活动海报。
他们并肩坐在社办的地板上，画纸铺满整张桌子。
「欸你看，这颜se不对，太si气沉沉了。」
「那你想换哪个？」
「深蓝，像夜空的那种。」
江予辰拿起深蓝se笔，试着g勒出星空的线条。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麽？」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低头画了一个星星，然後说：
「就是你画出这颗星星的时候，希望有人刚好也看见。」
林芷棠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睛看着他，然後说了一句：
「那我现在看到了。」
那颗画在纸上的星星，忽然变得很亮。
他们都没有说破那层纸，只是让它静静存在。
但那天的笔记本里，江予辰写了这麽一句：
今天你问我，喜欢是什麽
我想，是你靠近时，我不再想退後
是你不说话时，我还想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