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周叙白在医务室打石膏的照片,他左手比着幼稚的v字,石膏上写满我的名字。照片日期显示是七年前的今天。
照片边缘露出他敞开的衣领——
婚纱店的空调开得太冷,我站在门口调整呼吸,透过橱窗看见苏媛正对着镜子整理头纱。
她侧脸的弧度,低头时脖颈弯曲的线条,甚至左眼角那颗泪痣,都像镜中的另一个我。
“林小姐!”
她提着裙摆向我走来,真丝婚纱在灯光下像流动的月光,“你看这条头纱”
话音戛然而止,我们同时看清了对方的脸。
试衣间门突然打开,周叙白穿着笔挺的西装走出来,他的领带还是歪的,就像每次我帮他系完十分钟后的样子。
看到我时,他手里捧的栀子花“啪”地掉在地上。
“昭昭。”
他条件反射般弯腰去捡花,这个动作让他后颈的伤疤露了出来——那是大四时替我挡下暑假上掉落的书留下的。
苏媛挽住他的手臂:“叙白,你和林小姐真的好像兄妹呀。”
店员适时地递来珍珠手链并说道:“周先生,您要的备用扣我们缝好了。”
我突然明白过来。那条“丢失”的手链此刻就戴在苏媛手腕上,珍珠映着她无名指的钻戒,刺得眼睛发疼。
“我去换敬酒服。”
苏媛冲我笑笑,“叙白总说红色衬你,但我穿会不会太艳?”
她走进试衣间后,周叙白抓住我的手腕:“珍珠手链”
“错发的短信也是你未婚妻允许的?”
我甩开他的手,“周叙白,你是在惩罚谁?”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这是他说谎时的习惯:“什么短信?”
店员抱着礼服经过,胸牌上写着“店长李雯13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