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当天,法庭座无虚席。
许多受害学生的家长,以及关注此案的市民都来了。
当公诉人当庭播放了部分经过处理的虐待小月及其他学生的视频和录音时,旁听席上哭声、骂声一片。
“畜生!”
“枪毙他们!”
尤其是当小月仅仅因为打碎一个碗,就遭受长时间、多种非人虐待的事实被揭露时,公众的愤怒被彻底引爆。
那种残忍的手段,令人发指。
李梅在被告席上,声泪俱下地忏悔。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都是张启航逼我的,是他谋划了一切。”
她试图将主要责任都推给张启航,但她那副冷血伪善的面目,早已被所有人看清。
张启航的律师团队,试图以我“曾患有精神病”为由,攻击我提供的证据的有效性。
“我的当事人认为,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提供的所谓‘证据’,其真实性和客观性都值得怀疑。”
但我聘请的正义律师,以及李队长他们收集到的无法辩驳的物证,轻松驳回了他们的狡辩。
我的思路清晰,逻辑缜密,在法庭上的每一次陈述都直指核心。
张启航在庭上,看着那些铁证,听着一声声的控诉,尤其是看到我平静却充满力量的眼神时,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开始在被告席上胡言乱语,时而哭喊,时而狂笑。
“不是我!是他们!是陈月那个小贱人自己不听话!”
“陈锋!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他丑态毕露,像一条疯狗。
真是莫大的讽刺,一个把别人逼疯的人,自己却先疯了。
最终判决下来了。
张启航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虐待罪、非法拘禁罪、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贪污罪等多项罪名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李梅因虐待罪、包庇罪、伪证罪等,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王校长作为主要帮凶,被判处无期徒刑。
其余几名主要教官,也分别获刑十年至十五年不等。
启航明德学乖校区被彻底查封取缔。
正义,虽然迟到,但终究没有缺席。
法庭考虑到我的特殊精神状况,以及在案件侦破过程中的“重大立功表现”。
在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强制“医学观察”和“心理疏导”后,由多名专家联合评估,认为我当时的“过激行为”属于精神病发作,不具备完全的刑事责任能力,当庭释放。
得以重获一定程度的自由。
小宝,因为父母双双入狱,且其他亲属不愿抚养,最终被送往了市福利机构。
他失去了往日锦衣玉食的生活,脸上的骄纵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龄孩子不该有的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惧。
我来到小月那块简陋的墓碑前。
墓碑已经被我重新修葺过,换上了小月笑得最甜的一张照片。
我放下一束她最喜欢的白色雏菊。
“小月,爸爸来看你了。”
“那些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风吹过,墓碑上的照片里,小月笑得依然灿烂。
我的眼角,有泪滑过。
案件的尘埃落定,并未让一切立刻归于平静。
一些当初对小月之死负有间接责任,或曾冷漠旁观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处。
比如李梅的父母,他们早知小月在李梅家过得不好,却从未真正关心过外孙女,甚至在李梅提出要送小月去“学乖”学校时,还出言附和,认为“女孩子是该好好管教,免得以后嫁不出去”。
事发后,他们的冷漠和不作为受到了街坊邻里的强烈谴责,名声扫地。
还有一些曾为“启航明德学乖校区”站台,收受好处,吹捧其“教育成果”的所谓“专家学者”,也因此事件被媒体曝光,身败名裂,受到了行业内的严肃处理。
我在接受“医学观察”的那段日子里,表现得极为“配合”。
甚至,我利用自己的“超熊综合征”,在确保自身安全和隐私的前提下,不经意间“帮助”了几位医生解决了他们临床上遇到的棘手病例分析,也“开解”了几个真正有心理困扰的病人。
这让院方逐渐对我放下了戒备,从最初的“特殊重点关注对象”,变成了“恢复良好,可适度参与社交活动的普通观察人员”。
出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小月所有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