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母亲自将男婴放他怀里,兴奋地说:“快看看,你的儿子,我的大孙子!”
夏白薇脸上散发着柔和的母性光辉,幸福地笑望着褚廷岳。
褚廷岳神色木讷。
“孩子出生了,明天,我们就去把报告打了吧。”
夏白薇神色骤变。
“什么报告?”褚母狐疑。
就在这个当口,夏白薇大出血了。
好多血,医生都没闹明白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医生叮嘱,产妇受不得刺激,月子期间要好好将养,否不然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褚廷岳到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夏白薇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直到夏白薇出院,褚廷岳才找到机会去处理纪楠的事。
他买了很多婴儿用品,又特地跑了几十公里买了纪楠喜欢的梅菜饼。
捧着一大堆东西,他徘徊在家属院门口,最终都没勇气踏进去一步。
没关系,等跟夏白薇离婚就好!
没关系的……
他一直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想到,有一天,他这样的人会懦弱到连面对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他有些不甘不愿地去找了何靖。
“麻烦你把这些东西转交给纪楠。告诉她,我暂时还不能跟她复婚,白薇元气大伤,至少得等她出了月子再说。”
何靖看看婴儿用品,被当场气笑。
但他什么都没说。
“好,我替你转交!”
坐月子的夏白薇每天喝着鸡汤,吃着市面上能拿到的最好的滋补品,却还每天抹眼泪。
褚廷岳却愈发心不在焉。
终于熬到夏白薇出月子。
褚廷岳说:“白薇,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当天,他就打了离婚报告。
现在,他终于可以心无尘垢去见纪楠了。
褚廷岳刮干净胡须,精心捯饬了一番。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突然惊觉,当初跟纪楠刚交往时,他都对自己外貌都这么上心过。
倒是纪楠每次都小心翼翼,精心修饰,奈何她实在也拿不出什么能够装饰自己的东西来。
那样笨拙的她显得憨憨的,总让他忍不住暗笑。
褚廷岳此刻好像突然懂了当时纪楠的心情。
褚廷岳捧着一束花,时隔大半年,终于踏入那个他跟纪楠生活了两年的家。
可是一切,都变了……
曾经那个栽满他喜欢的鲜花,他喜欢的菜,永远清香怡人的小院,现在,堆满杂物,满院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
他的纪楠,绝对不会将他们的家糟蹋成这样!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纪楠!”
没人回应。
开门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门被推开,扑面而来的是长久没人住的霉味儿。
空空荡荡的房子蒙了一层灰,屋顶一角还挂上了蜘蛛网。
每一处角落都彰显着这套房子很久没人住过。
褚廷岳的心被攥紧了。
“纪楠!纪楠!”
他冲进卧室,书房,洗手间……
空空荡荡,没有他要找的人。
连衣柜里,都只剩下他自己的衣服。
她的牙刷,她断了两颗齿舍不得扔的梳子,她破了个洞绣上梅花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