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保留了孩童般的天真纯粹。
我用变卖程家股份的钱,在这里创办了自己的公司。
一切都慢慢步入正轨。
直到预产期临近的那天,疗愈中心的电话突然打过来。
“薛小姐!有人持枪闯进来挟持了薛冉先生!”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群绑匪不知从哪打听到的消息,竟想拿薛冉要挟赎金。
护士发过来的监控画面里,薛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乱逃窜。
歹徒举枪的瞬间,一个瘦削的身影猛地从角落扑出。
枪声在走廊回荡,程砚胸口绽开鲜红的血花。
他死死护着薛冉,在歹徒第二枪响起前,用身体完全挡住了他。
当我赶到时,他躺在血泊里,气息微弱。
看到我的瞬间,无神的眼里突然迸发出光亮。
“婉……婉……”
他颤抖着抓住我的衣角,鲜血从嘴角溢出。
“对……不起……这次我保护好他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眼里满是卑微的乞求。
“孩……孩子……”
他艰难地看向我的肚子,
“原谅……”
我始终没有开口。
他眼中那点希冀的光一点点熄灭。
程老爷子赶来时,一夜白头。
他沉默地收殓了儿子的遗体,只留下一句。
“这是程家的报应。”
三个月后,我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在花园晒太阳。
律师送来了程老爷子的遗嘱,他去世后将程家全部遗产留给了我。
“姐姐。”
薛冉小心翼翼逗弄着我怀里的婴儿。
“妹妹笑起来好像小天使。”
我笑着纠正他,“是小侄女。”
看着她和程砚有七分相似的眉眼,我轻声叹息。
他终于用最惨烈的方式,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开始。
而原谅与否,早已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