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住主治医生的领子,“一个智障患者能自己办转院?!”
护士战战兢兢递上转院记录。
“是……是程家那边的通知……”
“放屁!”
他以为是我偷偷假借他的名义办理的手续,转身要走。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僵在原地。
“把薛婉婉上个月的体检报告调出来!”
医生递过报告,上面赫然显示我怀孕4周。
“为!什!么!不!报!告!”
他捏着报告的手都在颤抖。
“是薛小姐说……要给程总一个惊喜……”
程砚几乎被气笑了。
那个永远以他为天的女人,竟然敢偷偷怀着他的孩子逃跑?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天真地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
程砚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疯狂翻找通话记录。
她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里说了什么?
“程砚,你会后悔的。”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无父无母,带着个智障弟弟,要不是我养着她,她早就……”
他忽然哽住。
脑海中闪过我隐忍的眼神、无声的妥协。
还有那一次次被他忽视的绝望。
“那些限量款包包,黑卡随便刷,哪样亏待她了?”
“不过是玩玩那些女人……最后不还是回这个家?”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她连银行卡都没有,离了我能去哪儿??”
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质问。
如果真的毫无准备,又怎么会在他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安排好一切?
他再次返回别墅,想找到我留下来的线索。
却发现我的东西早被清的一干二净。
直到他打开衣帽间,里面陈列着无数未拆封的礼盒。
“这些……”
他的手指抚过积灰的包装盒,突然意识到。
三年来,他自以为是的补偿,我从来没有接受过。
“薛婉婉的东西呢?!”
他赤红着眼怒吼。
许雅宁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后退两步。
“都、都扔了……那些旧东西配不上……”
“谁准你动的?!”
程砚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她踉跄倒地。许雅宁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程砚!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你说过我是这里的女主人!”
程砚眼神阴鸷,“女主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消遣的玩物罢了。”
“可我们办了婚礼……”
“婚礼?你配吗?我的妻子从来只有薛婉婉!”
“现在,给我滚出去。”
他盯着许雅宁,“把她的东西,一件、一件、找回来。”
许雅宁跌跌撞撞跑出去后,程砚盯着地上那张仅存的婚纱照。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因为两家从小定下的婚约,
从小,我就是他的影子。
对他无微不至的体贴和百依百顺,顺理成章恋爱直到结婚。
可婚礼那天他突然开始后悔,觉得这样按部就班的婚姻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