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眼里噬人般的寒意,宁父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楚妙然嫌恶地撤回手,一脚将他踹远,果断走人。
刚坐上车,她便又问起秘书。
「有结果了吗?」
秘书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战战棘棘不敢开口。
只将包里一叠文件递给了她。
楚妙然接过文件打开。
很久都没有开口。
只是捏着文件的手,渐渐发力,青筋爆出。
连声音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这些,都是真的?」
秘书赶紧回答:
「这些是医生亲口证实的,林先生要求医生在每一只取精的针筒都涂满毒药,让人慢慢熬死。」
说完,他偷偷看了楚妙然一眼,又继续开口。
「我们又查到,当初他进了楚家根本不是逼迫,而是……而是他主动献身。」
说完这一切,秘书闭了眼等待着楚妙然的怒火。
可这次,她没有发火。
甚至没有歇斯底里。
死寂的声音,只说了一句话:「你去办一件事!」
10
当晚,林慕言便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
他被打了几针镇定剂,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楚妙然,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做的那么不明显吗!」
楚妙然面容阴鸷,像是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你不能伤我,我那么爱你,甚至愿意为了你去死!当初你车祸我救了你,才导致无精症,这些,你都忘了吗!」
楚妙然冷呵一声。
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只拿着雪亮的剃刀,一步步靠近。
嗓音犹如鬼魅:
「救我!别演了,车祸后将我送进医院的是路人!而你只是路过!」
「你尽管大叫大闹!要是我手一抖,削掉你一块皮,那就怪不得我了。」
那一夜,林慕言惊恐的哭叫声,响彻昼夜。
楚妙然的疯狂,远在临春的我略知一二。
管家时不时给我说上两句。
我默默听着。
再听到这个女人的事迹,好像发生在前世。
那些为她伤心流泪,打湿枕畔的画面,此时再想起,心底没有了半分触动。
我叹了一声,又缩进药盆里。
自从回到道观,师傅要我每日泡药浴。
说能减弱头顶和身上的印痕。
其实现在的我,早已不太在意。
正月十五那天,师傅特地取了艾水洒在身上,为我除祟。
他目光慈爱地看着我:
「迦扬,你真的要继承我衣钵?虽然临春观不是常规道观,但开始修行后,便不能有俗世之欢,你可想好了?」
我刚要点头说话,却被门口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他不同意!」
我筱然转身,与身后的楚妙然两两对视。
她清瘦的面上顿时爆发一阵狂喜。
几步冲了上来,一把搂紧我的腰,像失而复得的宝贝。
连声音都发着颤:「迦扬!我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