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御龙黑泽赶紧的道:“我……甘愿领罚!”
“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还请家主和……家主夫人允我明日一早再回御龙家。”
南宫烨离想不过一日晚上而已,这御龙黑泽总也闹不出别的什么大浪来,便道:“允了。”
御龙黑泽只能微微弯了下腰,退出了房间。
可是刚刚走到南宫烨离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眸里就不满了阴冷的恶毒。
他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大的痛苦和折辱,这一切,都是因为钟鹿呦那个贱丫头。
他就算是承认了她是家主夫人又如何?就算要回御龙家了又如何?就算被她下了毒被迫立下了血契又如何?
在走之前,他就要让那贱丫头也付出惨痛的代价!
敖毅不是对那贱丫头也有很大的兴趣吗?他可以不插手苍敖国和晏云之间的事情,可是,他私人送给敖毅一份鲜活的大礼总是不违背血契的内容的吧?
打定了某个阴暗的主意,御龙黑泽下了楼,径直往敖毅所在的地方去了……
夜里的时候,敖毅忽然就离开了酒楼!
南宫烨离一直都没有歇下,便是知晓敖毅既然等在此处,就绝不是只想靠着御龙黑泽将他“劝”回去的。
倘若他南宫烨离是靠着家族里一个自大的长老几句劝说就会放弃整个晏云,别说是敖毅,这天下任何人都不会在意他,或将他当成对手,或将他当成朋友。
是以,敖毅一定还会有别的计划。
莫非,今晚就要实施计划?
“怎么离开的?”南宫烨离问将易寒告知于他的易寒:“走之前,有什么表现。”
易寒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没有,他离开的静悄悄的,并且还同时准备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一起离开,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门去了,若不是我们的人一直都在留意他,也不知道他会离开的这么突然。
主子,我……我还没有打探出敖毅是坐的那一辆马车离开的,你说,他这么偷偷摸摸的离开,会不会有诈?
“自然是有诈!”南宫烨离道:“他这是给我唱了一出戏,就看我能不能看出这出戏里的算计在哪里了。”
“主子觉得敖毅的算计在哪里?”易寒又问。
“呦呦觉得呢?”南宫烨离却又将问题抛给了钟鹿呦。
钟鹿呦已经进了内室,与南宫烨离和易寒之间隔着几重的纱幕,只能看到一道身影。
她稍稍想了想,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往西门是回苍敖国的路,只是会更绕一些,敖毅既然已经说了要借道青州和江州回苍敖国,又在澜江水系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是不可能悄悄的回苍敖国的,除非苍敖国国内发生了莫大的震荡,而这种可能目前不存在。
往东是我们来的路,敖毅也不可能到了这里,再往回走。
那就只剩下往北和往南了。
往南是青州,往北是去江州一带的路,青州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以他的性子,没那么容易就放弃的,自然也就不会提前去江州了。
“呦呦觉得敖毅去了青州?”南宫烨离若有所思的道:“这个答案是不是太简单一些了?”
“我也觉得简单了,”钟鹿呦道:是以,我想如今就两个可能,第一,敖毅觉得最简单的目的也是最不容易猜到的,因为有太多的人习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他这人颇为自负,故意摆了迷魂阵,事实上却还是往最简单的目的去了……如此,他便是往南,去了青州,若是想知道他又搞什么鬼,我们连夜往青州方向去追便可。
第二,他煞费苦心的在随州等我们,如今我们并没有被算计到什么,他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未必吧!我猜,那四个方向的马车都是障眼法,他还在随州城,甚至,还在这家酒楼!
说到,钟鹿呦又马上补上一句:“我觉得这两个可能,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若是后者,他为何要做出离开的假象呢?为何不大张旗鼓的离开,还悄悄的离开?”易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黑长老,敖毅大抵已经知道有人在盯着他的行动,大张旗鼓的离开太刻意了,他大抵以为静悄悄的“走”更能迷惑我们?”
“似乎……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易寒又问。
钟鹿呦道:“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也派些人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青州方向多走一些人,一方面能到前面打探打探情况,但不要走太远,也方便随时折回来。”
南宫烨离沉默了片刻,道:“本相带人去青州方向,有些人,正好趁这个机会联络联络,搞清楚五洲目前的真实情况。”
“易寒,让人去余下三个方向跑一跑,你和雨煞留在随州城,保护好呦呦的安全,敖毅的人不怕,本相离开之前,会先去找一趟御龙黑泽,将他的玄术暂时设下禁制,如此,就算他还想帮着敖毅做出什么,你和雨煞也能压制住他。”
“是!”易寒领了命,退了出去。
“呦呦,”南宫烨离掀开纱幕走了进去,见钟鹿呦已经躺在软塌上,只是身上的衣物并没有脱下,显然是只打算眯一会儿,今晚,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夜晚。
他有些心疼的上前,坐在了钟鹿呦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让你受苦了。”
“无妨,”钟鹿呦温和的道:“你今晚,不是也难以安眠吗?我是你的妻子,与你一起面对这些事情,本就应该,你且安心去处理你的事情,无需担心我,我还有小医,实在武功不济,还有掌心雷,你知道那东西的杀伤力很强的,况且你不是还将易寒和雨煞留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