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离却根本就没有给御龙黑泽犹豫的机会,一抬手,一道光打过去,御龙黑泽的掌心就滚出了血珠,只等他答应下来,血契就能结成。
“你可以不答应,”钟鹿呦道:我倒是等得起,这桌子上的美食我还没有享用完毕,我可以再去用一些,或者,我还可以去内室卧榻上歇息……我可以有很多的事情做,不在意跟你耗着,直到你悲惨的死去,或者,成为傻子。
其实,我觉得成为傻子倒是也不错,你不是口口声声嫌弃世俗之事吗?正好不仅不用管世俗中事,就连御龙家的那些俗事,也都可以不管了,多好,你说是吧?
御龙黑泽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更何况,那毒折磨的他也根本说不出几个字来。
钟鹿呦干脆不搭理他了,转过身拉着南宫烨离一起坐下来,语气温和的道:“烨离,方才你尽帮着我布菜了,自己却没有吃多少,不如再用一点?”
“好!”南宫烨离点了头。
两人便又其乐融融的吃起东西来。
御龙黑泽已经疼得开始在地上打滚,又生生的熬了半刻钟,他终于彻底忍不住了:“我……我答应,我立……血契,给我解毒,我要……解药……解药!”
钟鹿呦抬了抬眼眸,淡漠的道:“果真答应?”
“答应!我答应!”
“这可不是我和烨离逼迫你的哦。”钟鹿呦又道。
“是,是,你们没……没有逼迫我,解药……我要解药,快……”御龙黑泽已经开始全身抽筋,身体扭曲到了一种正常时候无法做到的诡异程度,像是一个马上就会死去的佝偻人。
钟鹿呦和南宫烨离对视了一眼,对小医道:小医,把解药拿出来。
是,主人。
小医将抗细菌毒的针剂拿了出来。
钟鹿呦捏在手里,起了身,走到距离御龙黑泽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对南宫烨离道:“烨离,让他安静下来。”
南宫烨离一抬手,又是一道光过去,打在御龙黑泽重要的穴位上,御龙黑泽就不能再动弹了,自然也不存在有什么攻击力了。
钟鹿呦放心的过去,一针扎进了他的静脉血管里,将药剂推进去。
五分钟后,细菌毒被抑制住了,御龙黑泽恢复了正常。
却马上怒气冲冲的道:“你……便是用这种方式来威逼了本长老又如何?也就只会这种下作的手段了。”
钟鹿呦没有生气,只淡淡的道出一句:“哦,我忘了告诉黑长老,这细菌毒一旦种下,若要根治,约莫需要十年的时间,一年打这么一针,就能保你全年无恙……”
言下之意,至少十年的时间内,他若是敢对她做什么,她就不会给他解药了?
这该死的贱丫头,竟然还留了这样的后手?
“御龙黑泽,是你动手拦了本家主的信吧?”南宫烨离问。
“是!”御龙黑泽倒是没有遮掩的承认了:家主,我知道这话你不欢喜听,但还是要说,御龙家要寻的是神仙道,是天道,晏云,也不过就是先家主的执念,先家主已经为了这样的执念付出了生命的大家,莫非家主还要继续这种执念,也毁了你自己吗?
若是家主坚持这一切,是自己留恋世俗的权欲,也就罢了,若是为了这(贱)丫头……
他才刚刚说了一个称呼,血契的力量就让他“啊”的一声痛呼出声,双手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竟还接着说了下去:“若是为了家主夫人,那我觉得是万万不可的。家主是做大事的人,又岂能因一妇人束缚了自己的手脚?这会寒了御龙先祖的心的。”
被这贱丫头用毒控制着立下了血契,这简直就是他御龙黑泽这一辈子的奇耻大辱,可是就算他暂时的承认钟鹿呦是家主夫人了又如何?等南宫烨离见了他的孙女,欢喜上了他的孙女,自然就会舍弃了钟鹿呦,到时候,钟鹿呦还不是随便他怎么处置?
到时候,他定要用最痛苦的刑罚折磨钟鹿呦,还怕钟鹿呦不能将所有的解药都交出来吗?
“本家主应该做什么事,本家主心中自然有考量,无需你多嘴,”南宫烨离道:“往后既然知道本家主不欢喜听的话便不要再说,你热衷神仙道,便自行去修炼即可,不管是这天下的事情还是御龙家族的事情,都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现在,就开始履行血契的内容,回御龙家去吧。”
然,你此番帮着敖毅与本家主为敌,不管你的心思是怎样的,你与本家主作对,这是事实,按照御龙家的家法,等同于谋逆!本家主和夫人今日都饶了你的死罪,活罪却是难饶的。
你往后再不是御龙家的二长老,你那一族,亦不再享受出入家主府的自由,回御龙家后,自己带着族人搬出去,而后去刑罚堂领七日雷火之罚吧!
“什……什么?”御龙黑泽瞪大了眼睛,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会这样沉重的惩罚。
长老,是御龙家尊重的象征,家主府是御龙家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住在家主府和家主府周围,修炼玄术和灵力都会更容易一些,若是搬离了那里,他这一族的人,以后岂不是会不如别的族的人了?
尤其是那个总和他作对的四长老……
况且,还要他领七日雷火之罚?
一日雷火之罚就会灭了十年的修炼,七日的,岂不是要将他这一身的修为全部散尽?
想到这里,御龙黑泽顿时就想要反驳。
可是南宫烨离却又补上一句:“若是不想履行血契的内容或者不满本家主的责罚,倒也无妨,你且带着你的族人离开御龙家,非我御龙家的人,本家主自然不会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