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是他自己重新选择了未来。nn
路上,他提笔写下实名举报信,指责蒋红斌渎职、不配调任,以及揭发徐秀英以权谋私的种种罪行。nn
下了火车的第一件事,他将这封举报信邮寄了出去。nn
既然步步退让得不到尊重,不如选择主动出击,这是他对徐秀英和蒋红斌发起的审判。
到达西北军区招待所后,他被告知明天将进行技术员的现场水平评估。nn
陈继军忍不住有些紧张。nn
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机会,他不容许失败。nn
招待所隔音不好,好在他听得并不真切,而这也让他意识到,身体的缺陷并不能阻挡他追求梦想的步伐。nn
第二天一早,陈继军早早来到了评估现场。nn
一看到试题,心中顿时有了谱。nn
这些年他在计量所打下的技术功底,终于派上了用场。nn
他埋头专注于答题,计算参数时连半点停顿都没有,一番动作引来考官的频频瞟视。nn
到了现场设备调试环节,他敏锐地发现到仪器存在数据偏差,这不是原有试题中的部分,却被陈继军冷静指出,并给出了调整的解决方案。nn
几位评审官相互交谈后,频频点头。nn
最终评估成绩出炉,陈继军刷新了预确认评估考试的得分记录!n
他终于如愿以偿,获得了参数计算岗位的资格。nn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新的难题便悄然浮现。nn
这份工作主要是精细的后台计算,本该是他擅长的领域,可因耳力不佳,他的社交与沟通却处处碰壁。nn
工作第一天,他因为没听清同事的提醒,漏算了一个关键参数,尽管随后及时补救,却引来了不少不满。nn
同事们表面虽然没说什么,眼神里却难掩轻视。nn
更糟糕的是,食堂的阿姨好心提醒他小心刚拖过地面,他却因为听不清楚,不小心滑了一下,手中的饭盘撞上了一位中年男子。nn
他是部门主任刘天德。nn
当着一众人的面被撞了个满身油污,他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nn
陈锦华赶忙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听清阿姨的话,脚滑了。”n
刘天德冷着脸甩下一句:“耳朵不好还做什么技术员,这里不需要拖累!”n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nn
陈继军手足无措,只好顶着周围的目光低头打扫残局。nn
当天傍晚,他接到了调整宿舍的通知。nn
新宿舍位于技术基地的边缘地带,几乎紧邻着沙漠边缘,称得上偏僻至极。nn
明显是主任对她的不满。nn
但他如今初来乍到,只能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默默搬了过去。nn
初春的戈壁荒凉萧瑟,入夜后大风呼啸,宿舍门窗吹得呜呜作响。nn
陈继军下班后艰难地推开门,突然助听器被一道烈风刮落,滚向远处的戈壁滩。nn
顾不得风沙扑面,他急忙追了出去。nn
一位瘦瘦高高的年轻女同志高声询问,“陈工,怎么还不进宿舍?!”n
陈继军什么都没听见,直到他拉住他的袖子才反应过来。nn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风吹的方向,大喊,“我的助听器,被吹走了……”n
女同事二话不说就跟着一起找,冒着风沙跑了许久,才在一处砂石堆上找到。nn
可惜助听器已经摔坏,无法再用了。nn
女同志将坏掉的助听器递了过去,“不好意思,好像是我踩了一脚才变成这样,我帮你再订一个新的?”
陈继军一看撞击痕迹就知道不是踩的,他摇了摇头,将坏掉的助听器随意收好,“不用了,谢谢你帮我拿回来,风大,您也赶紧回去吧。”n
说着,他在风中努力往宿舍走。nn
女同志仍然站在原地,“我叫林春晓,你叫什么,我让组长带新的助听器给你?”n
只不过,陈继军根本没听到,重重关上了门。nn
林春晓作为军医世家的孩子,她从小耳濡目染,对人体各种缺陷都格外敏感。nn
回到自己的宿舍,林春晓辗转反侧。nn
突然,她想起父母曾经提到过西北军区医院有一位专门研究听力康复的专家。nn
经过几番周折,林春晓终于联系上了西北军区医院的听力专科。nn
医院里还有一位颇有名气的藏医,据说他有个家传耳针技法对某些类型的听力障碍有着神奇的疗效。nn
带着这个好消息,林春晓迫不及待地来到陈继军的宿舍。nn
她敲了好一会儿门,陈继军才察觉到有人,打开门看到是林春晓,他有些惊讶。nn
"陈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林春晓激动地说道,但很快意识到陈继军可能听不清,于是拿出纸张,快速地写下一段文字。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