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袖子，轻轻挥了挥手，已经将夜清震出魔窟之外。

    夜清被强大的威压逼退，堪堪稳住身形。

    看向飘飘然落在自己身前的云川：“你究竟是谁？”

    云川墨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情绪：“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夜清紧紧盯着他，藏在袖中的那只手悄然唤出了流宸剑。

    云川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虚空一指，流宸剑已经被挑落在地。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夜清脸色大变，面前这人实力深不可测，他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墨雪萦断断不能落在他手里。

    云川轻笑一声：“谁和你说我要伤害墨雪萦了？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

    夜清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意识到面前这个人甚至能轻而易举读懂他的心声。

    夜清暗自运气将自己的心声屏蔽，始终戒备地看着云川。

    云川毫不在意地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你不该来这找她，你没有这个资格。”

    夜清将流宸剑重新握在手里：“我需要和她说明白一切。”

    “我应该和她解释，关于我为什么会将她当做魔神。”

    云川面色不改，现在更是添了一层寒意：“解释？你和她解释什么？她已经被你伤成这样还不够吗？”

    “解释是应该在事情发生时就说的，这一万年你难道就找不到一点机会吗？你的解释和苦衷应该一早就告诉她，而不是等到现在。”

    “夜清，你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云川表情一凛，不等夜清反应，已经运功强行将他扭送回神界。

    甚至还用了一层法术遮盖了夜清的气息。

    云川不知道自己多余的动作是因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不想那只小凤凰伤心。

    云川回过身，正对上墨雪萦拿着一壶酒，眼底一片清明。

    一言不发地站在阴影处。

    云川表情微动：“你都听到了？”

    墨雪萦将酒瓶扔给云川：“听到了，多谢你。”

    云川踉跄几步将酒瓶稳稳接在手里：“谢我什么？替你出了口恶气？”

    “我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天道的预言是我留下的，凤凰涅槃，浩劫将至，实际上只是一个提醒，不是厄运。”

    “浩劫是必然的，因为六界重建秩序必须需要一场浩劫作为起始。”

    “不知道哪一个神又留下什么遗书写了破解之法——就是不让凤凰涅槃。”

    云川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小心打量着墨雪萦的脸色。

    见她并没有什么表情，才继续说：“他以为可以有两全之法，既可以让你安稳一世，又可以让既定的魔神不再作乱。”

    墨雪萦想起曾经在梦境里看见过的夜清亲手将流宸剑没入她心口，还有他对东方静不寻常的重视。

    “可是那个东方静怎么解释？他为什么对东方静像是格外地不同。”

    墨雪萦拧着眉毛，有些为难地说：“他对东方静太过于亲密，太好了！”

    “既然东方静如此势弱，直接将她斩杀或者圈禁就好了，为什么对她这样好，甚至用我的精魄制成归元散去救她。”

    墨雪萦不自觉地捂住心口，那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云川将她已然冰凉的手握住，瞬间一股暖流将她身体包裹，连带着那阵刺痛也消失不见。

    “当初神界推算出魔神降生在青丘，派了夜清前去寻找，可狐族强横护短，一口咬定魔神不在青丘。”

    “当时的天帝下令将狐族全族斩杀，这做法不妥，却也是解决之道。”

    “魔神尚未成型，没有任何攻击力，虽然不死但也无法危害六界。”

    “可狐族合一族之力将东方静保下，甚至给夜清下了幻术，东方静当时已经濒死，身上魔气几乎没有。”

    “狐族钻了空，将她化成了夜清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