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我，眼底有些微红。

    「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避开她的视线：「我不想再谈感情了。」

    「那这些天，我们之间算什么？」

    黎曼握住我的肩，声音都在颤：「季野，你把我当什么？」

    我紧紧攥着手心，深吸了一口气：「就当我们各取所需……」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

    「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随时都可以结束。」

    「什么样的关系？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我不肯抬头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

    「黎曼，我很抱歉……如果这样相处让你不舒服了，我马上就离开香港，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再打扰你……」

    「季野。」

    黎曼眼底一片赤红，她松开手，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她似在笑，可那笑却又是破碎的：「季野，你不能这样对我。」

    「黎曼……」

    她转过身，拿了大衣向外走。

    我下意识地追了一步，却又停住了。

    黎曼一直走到门边，手握住扶手那一刻，她忽然又回头看向我。

    甚至还安抚一般对我笑了笑：「抱歉，我只是想暂时一个人静一静。」

    我点头：「好，我不打扰你。」

    「季野，你给我点时间，等我答复。」

    黎曼离开了，

    我却全身脱力了一般，缓缓坐在了沙发上。

    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但却更清醒的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办法。

    再那样投入，心无旁骛地去爱一个人。

    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我真的怕了，我怕到最后又是相看两相厌。

    我怕那个人看着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炙热到淡漠再到冰冷嫌恶。

    我不想，重蹈覆辙了。

    只是，我不该去招惹黎曼。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喜欢我。

    那么那天晚上，我一定不会让她送我回酒店。

    14

    已经是凌晨三点，黎曼驱车回到季野所住的酒店楼下。

    她下了车，却没有进去，而是靠在车身上，点了一支烟。

    无数的窗口亮着灯，她找不到哪一盏是季野的。

    但知道他在，知道他就在香港，和她在同一座城市。

    知道只要她走进去，十分钟后，她就能看到他。

    好像就是欢愉的，满足的。

    其实她只用了不到两天就想明白了。

    很轻易的，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季野刚结束这样一段感情，他不想再谈恋爱，很正常。

    他对女人，对恋爱，甚至对婚姻，都失望抗拒，更是再正常不过。

    也许是她太急切了，不该那样逼他。

    如果他觉得暂时保持这样的关系，会让他轻松，舒服。

    她其实也并不介意，自己没有名分。

    还有什么比爱而不得更痛苦的？

    如果若说有，那应该是一年半前吧。

    得知季野和沈昭昭开始同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