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凯笑得很轻很轻：「那你想过没有，一个男孩子又有几个七年？」

    「如果小野真的永远都不回来了呢？」

    「不可能。」谁都没注意到，沈昭昭的尾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栗。

    「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永远不可能？心伤透了，凉透了，再想暖热又有多难？」

    「昭昭，别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了。」

    孙凯说完，没有再多逗留，他拿了包起身向外走。

    坐在不远处的苏晚，目光晦暗不明地望着他，自己结婚两年的丈夫。

    他是在心疼季野，帮季野打抱不平。

    还是在触景伤怀，指责他苏晚对她这个丈夫不好？

    「苏晚，你不去送送嫂子？」

    苏晚勾了勾唇，点了支烟：「谁是你嫂子，你嫂子这会儿正拍戏呢，下个月才出剧组。」

    「你就作吧。」朋友无奈摇头。

    苏晚不置可否。

    孙凯和季野可不一样。

    季野没有原生家庭拖累，自己也能挣钱。

    真分了不过就是生活质量下降一些而已。

    但孙凯背后有个无底洞的孙家，还有个瘫床上的大哥。

    他不敢离开她。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12

    我刚挂断电话，黎曼就从后抱住了我。

    她将下颌抵在我颈侧轻蹭，却没有说话。

    我不由笑了：「怎么了？」

    「小野，你会回去吗？」

    「回哪儿？」

    「回北京。」

    「暂时没回去的打算，但以后说不定。」

    「毕竟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凭什么不能回去，我家还在那儿呢。」

    黎曼又不说话了。

    我这才琢磨出来她的话外音，「你是不是想问我，会不会和沈昭昭复合？」

    「你会吗？」

    「我说绝对不会，你信不信？」

    黎曼垂了眼眸，高挺的鼻梁轻蹭着我的侧脸：「我想相信。」

    「黎曼，我也有脸，也有自尊。」

    「那你心里还有她吗？」

    我认真想了想：「如果我说一点都没了，也不现实，毕竟这么多年了。」

    黎曼忽然轻咬了我一口：「别说了小野。」

    「你听我说完。」

    「但要说这种感觉是不舍或者不甘心，却也不是。」

    我轻摸了摸黎曼的脸：「和她分开，我并没有多痛苦难受，所以，也许我早就不爱她了。」

    「也许，从她对这段感情开始心不在焉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

    「我不会的。」

    「嗯？」

    「不会心不在焉，不会三心二意，不会让你哭让你难过……」

    黎曼抱我抱得越来越紧，到最后，她又吻住我：「小野，跟我在一起吧。」

    13

    可我没有迎合她的亲吻，

    甚至到最后，我轻轻将她推开了。

    「黎曼，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