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隽州,别给你姐添堵了,带着许夫人走吧。”
一声“许夫人”,如同火上浇油。
顾隽州拽着顾母往外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
之后几天,顾隽州联系过许南栀好多次,不管是发出去的解释还是勾引,皆石沉大海。
而医院开的止痛药好像也渐渐失效了。
每次吃了药,没过两小时,疼痛就冒出来折磨他。
顾隽州蜷缩在床上,视线昏沉的看着桌上的陶瓷摆件。
这是他和许南栀捏的彼此的样子,分手的时候,被他一起带走了。
他突然无比渴望见到许南栀。
终于,顾隽州忍不住来到许氏集团找她。
许南栀自从回国后,就直接成了许氏的总经理。
顾隽州敲了敲门,听见许南栀熟悉的声音说“请进”,他的心才好像活了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许南栀掀眸看来,在发现是他的那刻,眼神冷得能掉冰碴。
“你不该来这。”
顾隽州不可避免地心颤,却仍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他扯出一个笑,轻声道:“许南栀,你又要放弃我了吗?”
就像当初顾母和许父在一起之后,许南栀立即就对他提了分手。
顾隽州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他们俩为那对不要脸的家伙让步呢?
他也不明白,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爱上了不能爱的那个?
可他没有往后了,只想在死前,再被许南栀爱一次。
哪怕只是假象。
许南栀神色稍顿,依旧冷淡:“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谈何放弃?只是回到原点而已。”
多么简单一句话,顾隽州却没想到杀伤力有这么大。
他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难以支撑地弯下腰去,咳得撕心裂肺。
好不容易缓过来,顾隽州松开捂住嘴的手,却发现上面满是鲜血。
许南栀也看见了,顿时变了脸色,起身走到他身边:“怎么回事?”
顾隽州心一颤,下意识地把手背了过去。
他第一个念头是,如果把自己的病告诉许南栀,她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
顾隽州佯装轻松地笑,想着该怎么开口告诉她自己的病。
许南栀却明显误会了他的反应,周身的气质都冷淡下来,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语气淡漠又了然:“你又在骗我。”
一个‘又’字,厌恶又冷漠。
这是因为许父和顾母结婚后,顾隽州还是不想分手,就总是装病。
许南栀上当多了,现在几乎是杯弓蛇影了。
她坐回位置上,声音冷淡:“你一直都这样卑劣、死皮赖脸、不择手段。”
这几个词都快要把顾隽州的心扎烂了。
坦白的勇气消失殆尽,他脸色发白,强扯出一个吊儿郎当的得逞笑意:“是,我就是装的,想要你关心我。”
他靠着背后的墙,攥紧了手上自己咳出来的血。
许南栀看着他,却没说话,抽出一支烟点燃。
几缕烟味飘来,紧紧攥住顾隽州的心。
他想说“不要再抽烟了”,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许南栀只抽了一口,就碾灭了,表情仍淡然,眼神和语气却郑重无比:“顾隽州,我早就不爱你了,你这样纠缠,只会给我造成困扰。”
她好像已经厌倦了,不想再陪他把这个“情人游戏”给玩下去,理性地阐述着“她不再爱他”的事实。
顾隽州本能地不信,那些遗憾,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耿耿于怀?
他脱口而出:“你不爱我,那之前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许南栀扫来暗含嘲讽的一眼:“不是你威胁的我吗?”
顾隽州不想相信。
他却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勇气了,心在发抖,面上却冲她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