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姜娴不出手也好,姜顺德都怕她那个大力气要了陈三癞子夫妻俩的命,那到时候就麻烦了!
姜娴抱着糖糖就往外走,她也毫不避讳地将糖糖的伤口给全村人看,让村里人都瞧瞧陈三癞子夫妻俩是多么的歹毒心肠。
一个五岁半的孩子都不放过,下如此毒手!
更何况如今孩子已经是姜家人,不是他们陈三癞子夫妻俩收养的女儿。
他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这么对待糖糖!
里正当场暴怒冲着陈三癞子夫妻俩大吼:“陈三癞子赵金娘,你们夫妻俩要死啊?给孩子打成这个样子,她是你们俩的孩子吗?”
村里其余人有一个算一个今日承了姜家的人情吃饱喝足的纷纷鄙夷陈三癞子夫妻俩。
“真是畜生啊!能对这么小的孩子出手!”
“当初说不要孩子的是他们,一听风言风语又想抢回孩子,当糖糖是什么啊?阿猫阿狗吗?”
“就是,要孩子回来就是这么虐待孩子,咱村什么时候出了这种畜生啊?”
“赶走陈三癞子夫妻俩吧,他不配当我们陈家人,也不配待在桃源村!”
“万一下次看见别人的孩子也想抢回家暴打一顿怎么办?也太危险了!”
“里正,赶走陈三癞子一家吧,他们心肠太歹毒了!”
里正目光充斥着怒火瞪向陈三癞子。
陈三癞子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啊,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拉着赵金娘出来喊道:“不是我绑的孩子,也不是我打的,我这还受伤呢在屋里看着两个孩子,是赵金娘,是这个臭婆娘干的,都是她一个人干的,我不知道啊!”
乔荀冷声启口:“你不知道,难道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吗?依照《大夏律法》,凡是入室偷窃抢劫掳人者,一律处以墨刑,凡是造成主家人受伤死亡,将会判刑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若是涉及性命者将直接判处死刑,你们陈家跑去姜家偷了孩子抱回家虐打,已经属于第二种了,不仅会处墨刑还将受到五到十年的刑罚。”
话落,乔荀看向陈里正:“里正,报官处理吧,陈三癞子夫妻俩已经触犯律法了,并非是简单的邻里纠纷了,应当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里正点头,立即朝着一旁的人喊道:“陈大牛,你现在就赶着牛车去报官!”
陈三癞子和赵金娘脸色都吓白了。
旁人说这些或许他们还不相信,但是乔荀说这些,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啊!
赵金娘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开始求饶:“对不起,姜家大兄弟嫂子,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太想孩子了,我就接孩子回来玩玩,只是她说话太气人了,我这一时没忍住就动了手,我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而且孩子就是皮肉伤,我没有下狠手的……”
陈三癞子一瘸一拐地冲上前狠狠地抽打了两个大耳光:“你这个蛇蝎毒妇,老子一听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就知道你没憋好屁,都告诉你了傻丫不是咱们的闺女了,赶出家门的人你老惦记着她干啥啊,现在惹出事了吧?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着陈三癞子举起一旁的扁担狠狠朝着赵金娘身上打去,现场却没有一个人阻拦。
扁担要落在身上的那一刹那,赵金娘下意识地抱住头,陈三癞子却扭头看着冷眼旁观的一群人,心想怎么也没一个人来阻拦的,这扁担狠狠打人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可话都放出来了,陈三癞子偏移了一下方向,一扁担落在赵金娘的肩头,疼得赵金娘嗷的一声惨叫。
刚才发泄得有多爽,现在就有多痛!
一扁担下去没人管,陈三癞子气得一甩扁担,看向里正和姜家人:“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她毕竟是我孩子的娘,我也下不去手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伙都是同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能不能放过我媳妇,我们赔钱,赔钱给糖糖去治伤,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行不行?”
真叫陈三癞子打死赵金娘,他也做不到,只能心中将赵金娘痛骂一顿。
这作死的婆娘,以后一定不能由着她胡来了!
再一看又倒塌的院墙,陈三癞子难受想哭,这又要花出去不少银子。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里正见姜顺德两口子没松口,自然也不会松口,依照他的意见不报官是最好,狠狠罚一顿陈三癞子夫妻俩,赔钱给糖糖治伤,再做出保证,但姜家人不同意,里正也不会做这个恶人。
毕竟他也早看这两口子不顺眼了,从闹着非要收养孩子,到上次为了省一点赋税大冬天的那么磋磨一个孩子,要不是糖糖命大,没准早死了。
糖糖还是他从田埂上捡到的呢,这多少跟他有关。
乔荀看向姜顺德劝说一句:“伯父,这件事情交给官府解决就好,他们家一定会付出应有的代价,比咱们自己动手要更严厉。”
如果一动手,那就是邻里恩怨,到时候官府来了也站不住脚。
可是看着乖孙女被狠狠磋磨一顿,还有上次挑拨离间,姜顺德和钱氏如何能忍受得了这口气。
乔荀凑上前低语一句:“伯父,伯母,光天化日不好将有理转为无理,等灯下黑时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钱氏尚存理智,觉得乔荀说得极对。
姜顺德和姜娴的脾气她是清楚的,真让他们以牙还牙,陈三癞子夫妻俩能被打死!
“行,就报官吧,让官府解决这恶心人的夫妻俩!”姜顺德阴沉着一张脸,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盯着他们。
里正点点头:“行!”
话落他看向陈三癞子夫妻俩:“你们夫妻做事不地道,就休怪姜家人不讲情面,但凡我们来晚一步,孩子都能被你们打死,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到时候就让官府该咋办咋办!”
赵金娘傻眼了,连忙跪地趴着跑到陈里正面前哭诉:“来喜叔,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我就是……我一时没忍住而已,从前我们也这样罚过孩子几次一点事都没有的,来喜叔我不要被官府抓去施刑,求求你了,来喜叔帮我家说说情吧!”
里正直接扯开裤腿!
一脸的莫挨老子!
赵金娘连忙跪着爬到姜顺德和钱氏的跟前搓手求饶:“姜家兄弟,嫂子,对不起,我就是一时猪油蒙了心,鬼迷了心窍,我实在是太想孩子了,结果那孩子回来还非不认我拱火,我一时没忍住就和从前一样的打了她一顿……”
跟个苍蝇搓脚似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钱氏实在没忍住,狠狠一巴掌抽在赵金娘脸上:“你就是个畜生,还和从前一样?合着糖糖以前在你们家过的都是这种日子,难怪孩子束手束脚的十分乖巧,她那是乖巧吗?那是她打骂虐待出来的自保意识,真是太过分了!”
钱氏气得浑身直发抖。
姜顺德赶紧一脚踹开了赵金娘:“滚一边去,今天就是说破天,天王老子来了你也等着官府把你抓去坐牢行刑吧!”
赵金娘惨叫一声,看着姜顺德和钱氏一点情面都不顾,非要送她见官坐牢,她眸中发恨吼道:“不就是一个野孩子么,至于你们这样吗?要不是你们家姜娴趁机抢走我闺女,我们能傻乎乎地把福娃拱手让人吗?现在给你们老姜家带来好处了,你们舍不得了,一天天装模作样地疼孩子有意思吗?糖糖要不是能带来福气,你们能收养她?
那个死孩子也是个白眼狼,没心肝的畜生,这就去你们家几天,就不认我们了,我们好歹还养了她三年了,要我说我就该打死她,哪怕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就好了!”
大家伙看着赵金娘狰狞的面容,纷纷觉得这娘们疯了!
陈三癞子看着里正姜家人的脸色,又看媳妇咆哮着大吼,关键时刻他冲上去给了赵金娘一脚:“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毒妇,你太坏了,我陈三癞子现在要立即休了你,从今往后和你一刀两断!”
话落,陈三癞子赶紧跑进屋去,不一会拿出一张鬼画符似的休书出来扔给赵金娘,如同壁虎断尾求生一样看向里正还有姜家人。
“你们大家伙可都看见了,这事情都是赵金娘背着我做的,我都不知道这个事,知道就不可能让她去姜家绑人,这毒婆娘现在还不知悔改和疯了一样,我陈三癞子立即休了她,从今往后她可就和我们家没有关系了啊!”
赵金娘不可置信地爬起身看向陈三癞子,一双窄小的三角眼中如同淬毒一般怒吼:“陈三癞子,你竟然敢休掉我?”
陈三癞子撇了撇嘴:“休掉你怎么了?你自找的,我都叫你不要想这个事了,你非要去姜家绑孩子惹事,都是你自己活该!”
赵金娘忽然疯癫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吐出一口鲜血喷洒满地。
她抬起手指着现场的所有人来回看了几遍:“你们,你们都给我赵金娘等着,我就是去死我也不去坐牢,等我化作厉鬼我就挨家挨户找你们索命!”
话音落下,赵金娘迅速爬起身毅然决然地朝着石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
大家伙纷纷捂住了眼睛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