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住进了军营里，盘算着寒假余额。
彭季轲陪她吃了早饭，家属院里的大锅饭难得可口。
出门前，跟她说起生育的事：
“既然你执意要走中国的教育历程，大四上半年实习，直接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最靓丽的履历，也能高效学到真东西。”
“下半年的论文，我直接找人代笔，让你一次过。不用改一次两次，来回跑。放心。”
“这一年，给我生个孩子吧。现在怀上，正好你毕业时，也出月子了。”
叶语低头红着脸，不像一开始那样果断拒绝，自诩年龄还小，但在相当于古代的塔国，这个年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她就算觉着大学毕业生孩子正常应当，也得替急于开枝散叶、又心里只有自己的彭季轲着想。
勉强点了这个头，彭季轲已经早早去传唤了军医：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让他把你的身体调养好，将来生孩子，可以少吃点苦。”
叶语对他还能有什么埋怨，他虽霸道些，但也比大多数男人强多了。
“即便是我的同胞，也有很多男人鸡贼、不靠谱又自私。”
“孩子出生前，能主动挑选奶粉尿不湿的，都是凤毛麟角。”
“孩子出生后，更是读几年级都不知道，开家长会还会走错班。”
更有甚至，老婆在产房，他在外面打游戏。
孩子落地后，要跟老婆aa制。
全靠同行衬托，他也算不错了。
军医过来，是头戴黑纱的女医生，叶语意外地发现，也是自己从前的家庭教师。
“夫人，您回来了。”
久别重逢，大家同样很高兴。
“起初警卫员叫我过来，说是给夫人号脉，我还没往那个方面想。”
“现在才后知后觉，彭司令的夫人，可不就是你嘛。”
“是嘛？也有可能是哪个歌手、模特，或者女明星呢！”叶语半真半假地玩笑了句。
立即遭到彭季轲一记威胁的眼刀：“别以为外人在这，我得守着教义礼仪，不敢动你。”
不过他倒真有些着急，她是真这么想，还是只拿他打趣。
女医生知道两个人在打情骂俏，只一脸姨母笑地别过头去，十分懂得人情世故，不当电灯泡。
彭季轲每日公务缠身，但不差这点时间，陪着老婆做完了检查。
只是女医生的眉头越皱越深，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
彭季轲有不好的预感，几乎一刻也不能等，立即催问道：
“怎么了？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是，夫人之前滥用过避孕药。估摸是三无产品，黑作坊来的。威力大，见效快，但同时也很伤身体。”女医生面对这个阎罗王，几乎喷火的一双眼睛，也是胆战心惊。
但再战战兢兢，也不敢谎报军情：
“所以夫人伤了底子，只怕是再不能生育了。”
叶语有几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彭季轲同样面如土色。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彭季轲暴怒而起，若不是叶语阻拦得快，他就要揪着女医生的脖领子，让他双脚离地，腾空拎起。
“老公，算了，别为难医生。”
叶语拉着她的手臂，心内也陷入巨大悲伤，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我以前还想过，做不婚不育一族，不想被男人吃干抹净。一边pua女生不能掌心朝上，孝顺外包。”
“作为独生子女，也理解不了多子家庭。自己追儿子，还打着女儿想要弟弟的称号。生那么多，不疼吗？”
“现在自己终于下定决心，想为你延绵子嗣，却是造化弄人。”
“小宝，你别担心，现在医疗水平发达，以前治不好的疑难杂症，现在都能改善。”彭季轲握着她的手，连自己都没注意到，十分用力。
原想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却没注意到，握得她骨节生疼。
“我会带你去看医生，塔国看不好就去欧美，欧美也不行就回中国。”
“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只是我心疼在治疗的过程中，你会像那些做试管婴儿的女性一样，打数不清的针，受无数罪。”
“那么长的针管，从下体插进去。别人来做，与我无关，我只会一笑置之。但我舍不得我的女人，经历这等人间炼狱。”
彭季轲没有怪她从前执迷不悟，背着他偷偷用药，不爱惜自己。
将身体搞得乱七八糟，还耽误自己有子嗣。
对她唯有牵挂、担忧和心疼，一向雷厉风行的人，难得成为锯了嘴的葫芦。
瞄着她的脸色，试探性开口：
“我的家业产业，不能没有人继承。给收养的孩子，还不如给我二叔那一房。”
“但你知道，我一直处于权力的漩涡和中心。别人的地盘，我尚且得去抢。又怎么能将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
“若是没有孩子，我连入场券都拿不到，更不要说跟谁争这个大位。”
叶语很想堵住耳朵，不听他继续说下去，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坚强。
“我知道不能拿普通男人去要求你，就像古代的帝王，让他没有后宫佳丽三千，独宠一人，已经是恒古罕见。”
“在他身体没问题的情况下，却要求他没有子嗣，而是传位给侄子，违背人性，我也不会提这样的无理要求。”
“既然决定回头选择跟你在一起，就不能只享受你给的盛宠，还要接受你的身世、理想、对权力的执着。”
只是这些话，叶语说得何其艰难。
“我们先治治看，如果受苦太多，就不治了。”彭季轲难以启齿地，就是若拖个三年五载，等他年龄太大了，他也等不起。
“很多底层渣宰喜欢pua女性，说女人过了三十就是高龄产妇，男人七十也能生。制造焦虑，让女人恨嫁。”
“其实男人七十的精子质量，哪里比得上二三十。怀上的孩子，会因为胎儿不好，保不住。就算保住了，生下来智力也有问题。”
他并非歧视那些老来得子的孩子，只是奉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你打算……去代孕吗？”叶语知道这东西违法，在国内跟贩毒是划等号的。
很多明星在这上面栽了跟头，甚至她从前走在路上，看见上面贴了代孕的小广告，还跟室友一起揭下去，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
一块唾骂无良资本物化女性，伤害女性身体。
如今，她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宝宝，我随便找个女人生孩子，生下来，就去母留子，交给你扶养。”彭季轲知道她左右为难，便帮她下这个决心。
“回头你不用担心母子连心，养恩不如生恩。我会堵住悠悠众口，只说这孩子是你生的。”
“你也不用担心，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家都会守口如瓶，这黑的就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