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统爷……”
范尚心里暗叫了几声,完全听不到任何回应,知道自己猜想肯定错了。
不是系统那定然就是人了!
范尚的脑子里,顷刻间闪现了无数的名字。
张德海?霍莽?或者是……雪鸢?
用意何在?是示好?是试探?还是陷害?
范尚甚至想到了水浒传,武松和玉兰来,武功就是这么被陷害的。
他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李长顺和赵玉峰的脸。
李长顺和赵玉峰眼珠子都快粘银锭上了,口水都快飞流直下三千尺。
李长顺咽了口唾沫,声音都飘了,“范……范公公……这……这是?”
范尚从两人眼神里,看到了贪婪两个字,心中不禁一阵冷笑。
就怕你们不贪,只要还有欲望,那就好办了。
他脑子转得比陀螺还快,脸上瞬间切换成风轻云淡模式,故作无奈地叹口气,“唉,太后娘娘体恤下人,非赏不可,拦都拦不住。硬塞过来的,真愁人。”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用袖子拂了拂那堆愁人的烦恼。
胖瘦二人组下巴差点掉地上。
太后赏赐?
还这么多?!
想想自己累死累活,月钱被张德海克扣得能买包瓜子就不错了……
再看范公公,才来一天!
这差距,比御膳房到茅坑还远!
两人看向范尚的眼神,瞬间从敬畏升级到看到了财神爷。
一个赶紧给范尚斟茶倒水,一个恨不得站到范尚后面,给他来个全身按摩。
范尚压下疑惑,招呼两人坐下,直奔主题,“行了,说说张德海那老小子,什么来路?”
李长顺立刻化身张德海吐槽机,唾沫横飞,“那老小子?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货!克扣我们月钱不说,还偷偷收霍丞相那边的银子!赌债欠了一屁股,是霍府一个管事替他擦的屁股!打那以后,他就成了霍丞相的狗腿子,宫里有点屁事都往那边递!”
范尚心里“哦豁”一声,果然如此。
张德海就是个被钱拴住的低级眼线,霍莽广撒网的边角料。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这货现在的身份,还是长乐宫的管事。
不过那是之前,现在老子来了,这老狗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
不过范尚没多想,这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慢慢等机会。
他微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话锋一转,范尚的眼神变得有点八卦,“那雪鸢姑娘呢?你们在长乐宫混了这么久,可知道点啥?”
提到雪鸢,胖瘦二人组同时缩了缩脖子,脸上写满怂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范公公,我们进来时,雪鸢姑娘就在娘娘身边了!”
“对对对!跟个冰雕似的,除了伺候娘娘,谁也不搭理!”
“平时就待在自己房里,规矩严得吓人!啥来路?真不知道啊!”
范尚想起霍莽送自己进宫那天,就是雪鸢在门口接单的。
他追问,“霍丞相来的时候,他俩……有没有点‘眉来眼去’?”
两人努力回忆,一脸茫然。
“没有吧……雪鸢姑娘就杵在娘娘旁边,眼皮都不抬一下。”
“霍丞相……好像也没正眼瞧过她。”
这回答让范尚心里更犯嘀咕了。
难道雪鸢就是单纯奉太后命等自己?
还是说……演技太好?
就在这时,赵玉峰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脸唰地白了,,“范公公……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范尚精神一振,“讲!有屁快放!”
赵玉峰咽了口唾沫,眼神惊恐,“去年冬天,我半夜闹肚子,去茅房路上……看见雪鸢姑娘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她她手里拎着把短刀!刀尖上……还在滴血!地上躺着个宫女……没气儿了!就那么看着血往下淌……像是在欣赏……”
赵玉峰说完,整个人都瘫软了,仿佛又经历了一遍那晚的恐怖,额头冷汗噌噌往外冒。
“我吓得尿了一裤子……大气不敢喘……等再看……人都没了!像鬼一样!”
李长顺听得面无人色,舌头都打结了,“啊?雪鸢姑……姑娘她……她……”
范尚脸上的轻松瞬间冻结。
好家伙!这哪是冰山美人?
这是行走的凶器啊!
能在深宫悄无声息地杀人毁尸,还稳坐太后身边六年……
这业务能力,杠杠的!
他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严肃,“刚才听到的,给我烂肚子里!敢透出去半个字……”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胖瘦二人组磕头如捣蒜,“是是是!打死不敢说!当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范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从桌上那堆“烦恼”里摸出两锭银子,掂了掂。
“咣当”两声扔到两人面前,“以后张德海再找茬,报我名号!这银子,压压惊,买点好的补补。”
看着滚到眼前的银元宝,李长顺和赵玉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五两啊!大半年的月钱!
跟着张德海混,只有被克扣的份!
这范公公,出手就这么大方?!
两人立刻跪倒在地,“砰砰砰”磕得地板都震,“谢范公公大恩!以后小的们就是您脚底下的狗!您指东绝不往西!”
范尚挥挥手,像赶苍蝇,“行了行了,记住,跟了我,就是我范尚的人。眼睛擦亮点,耳朵竖高点,这长乐宫的风吹草动,事无巨细,都给我记心里,及时汇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两人千恩万谢,捧着银子,像捧着祖宗牌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门一关,范尚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
他看着桌上那堆来历不明的银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玩意儿,谁送来的催命符?”
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是雪鸢。
这女人,神秘莫测,心狠手辣……
昨晚她宽衣解带,原来不是勾引,是钓鱼执法啊!
自己要是真上钩了……
嘶!范尚下意识夹紧了双腿,感觉某个部位隐隐作凉。
“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还有我的警惕!”
范尚低声嘀咕,感觉这长乐宫的水,深得能淹死一百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