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客？"

    王珂伟的瞳孔在蓝光里收缩成针尖，商人特有的精明从眼底漫上来，"既然是内测，系统漏洞怎么算？"

    他握住阮小鱼的手指，指尖不断摩挲着，"我们要是触发

    bug——

    比如空间崩塌、时间线错乱……"

    "这不是程序！"

    电子音突然爆出刺耳鸣叫，墙面的蓝光扭曲成

    dna

    双螺旋，"是法则用时空弦线织的救生筏！"

    全息影像切换成正在缝合的宇宙薄膜，无数光点从裂缝中漏出，"你们的脑细胞正在被改造成生物芯片，每一次脑电波波动都是系统代码。"

    阮小鱼感觉后颈的芯片突然发烫，像有根冰锥正在往颅骨里钻。王珂伟猛地扯开她的衣领，看见后颈纱布下透出的蓝光正在凝成星图状纹路："别回避问题！漏洞会致死吗？"

    "致死？"

    电子音的机械声里突然有了笑意，像齿轮在互相打磨，"如果你们在量子重组时脑波频率偏移

    00001

    赫兹

    ——"

    画面跳转至星际传送门，某个模糊的人形在光流中崩解成荧光，"会被拆成夸克级数据，散布在六千万光年的星河里。"

    王珂伟的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阮小鱼看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在蓝光里忽明忽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大伟，它说这是仁慈……"

    "仁慈？"

    电子音投射出地球的未来影像：岩浆正在吞噬美丽国，"当你们的孩子在废土上啃食辐射苔藓时，会感谢这份

    仁慈

    的。你们要感谢宇宙需要多样性。"

    电子音的音调突然降成次声波，震得两人牙根发酸，"就像你们保护濒危物种，法则在收集即将灭绝的碳基思维模式

    ——

    你们的情感、创造力、对

    情感

    的偏执……"

    它在虚空中画出

    dna

    双螺旋，每个碱基都变成闪烁的“注册按钮”，"这些数据在宇宙黑市比反物质还值钱。"

    蓝光突然凝聚成注册按钮，悬浮在两人之间，"现在注册，可激活漏洞保险程序

    ——

    你们的生物芯片将获得三重校验锁，收集到的数据将会为你们种族提供更全面的数据支撑。"

    电子音突然变成实验室白噪音，墙面弹出密密麻麻的神经突触扫描图："你们的每一次脑电波波动，都在为

    你们70

    亿人校准神经接入参数。"

    蓝光凝成抽血针管的虚影，在两人手臂上投出淡蓝色的采集光标，"现在激活的不是保险程序，是「活l

    debug

    协议」"

    王珂伟的手指停在注册按钮上方，婚戒在蓝光中映出扭曲的数据流。阮小鱼看见他喉结滚动，那是每次签署风险投资协议前的习惯动作："所以我们是……系统的小白鼠？"

    "随你怎么想吧。"

    画面突然聚焦到地球婴儿的襁褓，"想想看：当那些孩子偷渡成功注册时，会不会刚睁开眼就看见自已的双手变成数据流，消散在宇宙星河中……"

    监护仪突然播放起心跳监测的嘀嗒声，王珂伟后颈的星图纹路延伸出触须般的蓝光，与阮小鱼的纹路交织成防护网。电子音的音调降成次声波，震得两人胸腔发麻："现在注册，你们产生的数据会被转化为他们的安全补丁。而拒绝的话……"

    影像闪过废墟上抱头痛哭的人群，他们的身l正泛起致命的像素化裂痕，一点点的消失在空气中……70

    亿人将有多少生命会为系统漏洞买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