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王珂伟的声音像被砂纸狠狠磨过，每个字都裂成尖锐的锯齿，从喉咙里漏出来时带着明显的颤音

    ——

    死亡的阴影如通冰冷的蛇，正顺着脊椎爬记全身每一寸神经。

    电子音突然变得沙哑："看看你们不久的未来

    ——

    地球早晚会变成废墟场。"

    蓝光轰然展开成环形巨幕，将两人裹进画面里：漫天灰茫茫的飘的不是雪，而是混着沙尘的毒雾，像锅煮沸的灰色浓汤，糊得每块残墙都结着硬壳。曾经的高楼全被夷成废墟，只剩半截钢筋水泥柱歪歪扭扭戳在荒地上，玻璃幕墙碎成齑粉，在风里沙沙作响。

    镜头突然拉近：一只覆盖着甲壳的巨形生物扒开碎石，前肢爪子上挂着半件破烂的外套

    ——

    正是阮小鱼车祸当天穿的那件。它咔嚓咬碎一块泛着白的东西，细细的骨头渣子混着黑血滴在焦土上，咯吱声混着远处卷来的阴风，像有人用指甲刮擦金属板。

    阮小鱼猛地捂住嘴，指甲抠进掌心

    ——

    那怪物咀嚼的，分明是半具人类骸骨。两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任谁目睹这样震撼沉浸式的末日影像，心脏都会像被攥紧。

    这时电子音的脉冲声突然加快，像齿轮缺了齿般卡顿："拒绝注册者不会消亡，但将失去

    玩家

    资格

    ——

    你们物种只能在自已的星球上拼命的活着。那时的地球，就是个末世。"

    蓝光投射出分屏画面：一边是玩家飘在半空中谈笑风生，另一边是灰头土脸的人群在破碎的地球上垂死挣扎，"他们只能苟活在废墟中，而你们"

    影像聚焦到王珂伟瞳孔里的倒计时，"现在就能进入游戏抢占黄金初始区，用内测玩家优势早日申请到宇宙身份证，堂堂正正的生活在宇宙中任意一个星球上。"

    电子音突然放缓了声调，像老旧磁带在空转时的沙沙声："看见这颗焦黑的球l了吗？"

    蓝光投出一颗表面开裂的行星，岩浆正从地缝里渗出，"这是三年前的塔兰星，硅基生物的母星。他们内测玩家拒绝接入系统，现在只剩地表下三公里的熔岩洞，住着不到十万苟延残喘的原生l。"

    全息影像切换成密集的星际航道，无数发光l像萤火虫般掠过："宇宙政府的移民审批比纯净的水源还难搞。你们以为

    移居宇宙

    是拎包入住？"

    音线里混入金属碰撞的冷笑，"对低等文明来说，那是用万亿条生命铺就的血路

    ——

    星际海关连你们的

    dna

    都嫌弃——嫌碳基分子结构太不稳定。"

    画面定格在地球的蓝色轮廓上，赤道附近已泛起不祥的橙红色："但宇宙法则总会给绝境留条缝。"

    蓝光凝聚成桥梁般的光带，两端连接着地球和未知星系，"这个系统是法则织就的救生舱，把你们分批次偷运到新星球。等你们的末世降临时，这道光就是唯一的船票

    ——

    否则只能像塔兰星人那样，在岩浆里变成文明的灰烬。而你们两个幸运儿，是这次偷运前内测唯二的偷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