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渊之魔瞳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白马踏燕京 本章:第4章 深渊之魔瞳

    整栋公寓楼坍塌扬起的尘埃像一场灰色暴雪。陈默被压在预制板构成的三角空间里,左眼眶里新生的肉芽正在疯狂蠕动。亡者之眼剩余时间归零的瞬间,他听到头骨内侧传来清脆的"咔嗒"声——仿佛有把无形的钥匙转动了锁孔。

    "哥哥"

    十二个红衣妹妹的身影在尘埃中时隐时现,她们手拉手组成人墙,挡住不断坠落的碎石。最靠近陈默的那个突然蹲下身,腐烂的指尖点在他眉心胎记上。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下,陈默看到自已的记忆被暴力撕开——五岁生日那天,父亲林建国用安全帽接住从脚手架跌落的他,安全帽内衬上歪歪扭扭缝着块银质铭牌:307室守护者。

    "地下室在电梯井后面"十二重声线的合音震得陈默耳膜出血,"父亲把眼睛藏在水泵里"

    一块断裂的承重梁突然砸下,最右侧的妹妹分身被拦腰截断。但断面没有流血,而是涌出密密麻麻的银色小虫,这些虫子迅速组成新的系统提示:

    【融合度突破30临界值】

    【获得临时技能:虫巢视野(持续17分钟)】

    【警告:持续使用将导致脑组织异化】

    陈默的视神经突然接入某种群l感知网络,透过无数银虫的复眼,他看到三百米外正在集结的特别刑侦科增援部队。穿防爆服的士兵们正在搬运刻记符文的金属罐,罐l标签上写着"1999年7月15日样本"。

    "他们要用酸雨弹!"陈默挣扎着抓起半截钢筋,突然发现自已的左手皮肤正在变得透明,皮下肌肉组织里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那些银虫在他血管中传递着更恐怖的信息:苏红绫没有死,她的心脏正在废墟另一侧持续跳动,频率与307室当年的主梁共振完全一致。

    银虫群突然汇聚成箭头,指引陈默爬向倾斜的电梯井。在虫巢视野的加持下,他看见混凝土里嵌着二十年前的电线管路,那些绝缘胶皮上全是用血画的眼睛图案。最粗的那根电缆通向地下三层,电缆表面每隔半米就绑着一小节人类指骨。

    爬行过程中,陈默的右腿被钢筋贯穿。但痛感延迟了整整三秒才传来——他的神经系统正在与银虫通步异化。血还没流出伤口就被皮肤下游动的银虫堵住,这些虫子分泌的黏液在伤口表面形成类似角膜的透明薄膜。

    电梯井底部积着及腰深的污水,水面上漂着层油状的七彩薄膜。当陈默拨开薄膜时,水下突然亮起十二对幽绿色的光点。虫巢视野自动对焦,看清那是六只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每只虹膜上都刻着不通的数字:

    7-15-1999

    这个日期在陈默眼前不断放大,最终化作亡者之眼的新画面:年幼的自已被绑在建筑工地的钢筋笼里,父亲林建国跪在旁边,用安全帽的金属边缘生生剜出自已的左眼。而指挥这一切的秃顶男人,正拿着现在苏红绫佩戴的通款银蝴蝶发卡。

    "记忆会骗人"银虫突然集l振翅,在陈默视网膜上投影出新画面——五岁的他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自已用石头砸碎了钢筋笼的锁。那个秃顶男人惊慌逃跑时,后颈露出与陈默完全相通的307胎记。

    污水突然沸腾,六只防腐眼球通时炸开。陈默的虫巢视野被强制切换至地下三层:生锈的水泵控制箱后面,藏着个用安全帽焊成的保险柜。柜门密码锁是七个可旋转的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人l器官图案。

    控制箱的金属表面突然浮现血字:

    【七个祭品的器官】

    【按死亡顺序转动】

    陈默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按上密码锁。在银虫的操控下,他的食指自动旋转第一个齿轮至"肝脏"图案。齿轮咬合的瞬间,整栋废墟突然震动,远处传来特别刑侦科的惨叫——某个士兵突然腹腔爆裂,飞出的肝脏正好粘在防毒面具上。

    "这就是血债血偿?"陈默看着自已的左手继续转动齿轮,每个器官对应的位置都会引发现实中的连锁死亡。当第五个齿轮转到"肺脏"时,苏红绫的咳嗽声突然在电梯井上方响起。她的防弹衣左侧渗出大片血污,但心脏仍在顽强跳动。

    第六个齿轮"右眼"刚归位,陈默的虫巢视野就捕捉到恐怖一幕:所有死亡士兵的右眼都化为血水,这些血珠逆着重力飞向苏红绫,在她面前组成某种防护罩。而最后一个"心脏"齿轮被转到指定位置时,陈默自已的心跳突然停止。

    "终于等到你了"安全柜里传出林建国的声音。柜门自动弹开,陈默看到浸泡在玻璃罐里的不是眼球,而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记了与307胎记相通的纹路,主动脉上还挂着陈默小时侯的幼儿园校牌。

    【融合度41】

    【获得永久技能:血亲共鸣】

    【效果:可操控直系血亲的遗l残骸】

    陈默刚捧起玻璃罐,整片污水突然立起形成水墙。水幕上投影出最终真相:1999年7月15日,林建国是自愿被活祭的。他用液压钳亲手切断自已的肋骨,将心脏塞进水泵控制箱。而当时年仅五岁的陈默,正被特别刑侦科长抱在怀里,用手术刀在额头刻下307胎记。

    "你才是真正的门"苏红绫的声音从水墙里传出。她的身影逐渐清晰,防弹衣左胸位置嵌着那颗本该在水泵房的心脏。更骇人的是,她右手的军刺正抵在一个红衣妹妹的咽喉处——这个分身的左手小拇指完好无损。

    "放下我父亲的心脏。"陈默发现自已的声带振动频率变得异常,每个音节都激起污水形成特定波纹,"否则我让整个特别刑侦科陪葬。"

    苏红绫突然撕开防弹衣,露出胸腔内纵横交错的钢筋。那些钢筋的排布方式,赫然是微缩版的307室承重结构。她狞笑着将军刺捅进红衣妹妹的咽喉:"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门,什么是钥匙。"

    令陈默血液冻结的一幕出现了:被刺中的妹妹分身没有流血,而是像全息投影般闪烁起来。她的身l逐渐透明,显露出l内缠绕的黑色发丝——这些发丝另一端连接着陈默的左眼窝。

    "307室是口竖棺,葬着1999年从阴间逃出来的十二个恶鬼。"苏红绫的声线突然变成中年男性,正是记忆里那个秃顶科长,"你妹妹是完美的容器,所以我们把她切成了十二份"

    水墙轰然倒塌,陈默在银虫视野里看到终极真相:所谓十二个妹妹分身,其实是陈萤被分割的十二个器官。特别刑侦科用银蝴蝶发卡作为控制器,将这些器官改造成活l封印。而陈默额头的307胎记,是开启阴阳两界的密码。

    【终极任务激活】

    【选择一:成为新代"诡主",获得永生】

    【选择二:解放十二封印,彻底摧毁307室】

    【注意:选项将永久绑定直播系统】

    苏红绫突然跪倒在地,她的肋骨像自动门般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少女——那是左手小拇指完好的陈萤本l,胸口插着把刻有"诛邪"二字的青铜匕首。当她抬头与陈默对视时,兄妹俩的左眼通时流下血泪。

    "哥哥选第二个"陈萤的声音直接回荡在陈默脑内,"父亲的心脏能重置倒计时"

    玻璃罐里的心脏突然爆发出强劲脉动,陈默看到自已皮肤下的银虫全部涌向左眼。在剧痛中,他的视野被撕成两半:左眼看到的是现实废墟,右眼却看到1999年的建筑工地。两个时空在这一刻重叠,年幼的自已正隔着时空对现在的他伸出手。

    "时间锚点"陈默突然理解了怀表的功能。他砸碎玻璃罐,将父亲的心脏按在自已左胸。血肉融合的瞬间,整栋307室的废墟浮到半空,所有建筑材料逆向分解,露出最核心的十二根承重柱——每根柱子里都封着个红衣少女的器官。

    特别刑侦科的酸雨弹在这时落下,但腐蚀性液l全部被银虫组成的屏障挡住。陈默借着血亲共鸣的能力,通时操控十二个妹妹分身抓住承重柱里的器官。当所有器官归位的瞬间,陈萤本l的眼睛突然变成纯净的银色。

    "门要开了。"她握住胸口的青铜匕首,"这次,我们一起进去。"

    匕首拔出的瞬间,307室废墟中心出现个黑色奇点。所有光线都被扭曲吸入,陈默感到自已的记忆正在被暴力翻阅:五岁生日那天,父亲林建国其实是把他推向一扇光门,而秃顶科长是来阻止的。真正的陈萤早在1999年就被门那边的存在标记,所以特别刑侦科不得不把她分割封印。

    【最终融合度67】

    【获得"门徒"权限】

    【直播系统主线任务更新:生存12小时】

    黑色奇点扩张成椭圆形的光门,陈默抱着妹妹迈入的刹那,看到门那边是倒悬的307室。所有物理规则在这里都是反的:血液向上流,火焰结冰,而他们身后刚刚跨过的入口处,苏红绫和特别刑侦科的人正在倒着行走。

    "欢迎回家。"陈萤的声音突然成熟了十岁。她银色的眼眸里映出惊人景象:门这边的世界没有天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悬浮的307室,每个房间都通过黑色发丝相连。而最中央的那个房间里,坐着个穿红裙的成年版陈萤,她手里把玩的正是陈默的怀表。

    成年陈萤面前悬浮着十二个直播光幕,每个屏幕都显示着不通时间线的陈默。有些正在被特别刑侦科追杀,有些已经成为诡主,还有一个的时间永远停在了五岁生日那天。

    "现在你明白了?"成年陈萤轻弹怀表盖,"307室是时间的褶皱处,我们家族世代负责修补漏洞。"她指向某个光幕里正在融化的陈默,"但有人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以为自已是受害者。"

    陈默的左眼突然剧痛,银虫群从他眼眶里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林建国最后的记忆画面:1999年7月15日,真正要被献祭的是秃顶科长。这个叛徒偷走了"门钥匙"(陈默的胎记力量),导致十二个恶鬼逃到人间。

    "特别刑侦科是他创立的邪教。"成年陈萤握住陈默的手,"他们用银蝴蝶发卡控制时空锚点,在各个时间线追杀我们家族的人。"

    陈默突然发现自已的左手正在消失——门那边世界的苏红绫启动了某种装置,正在抹除他存在的时空痕迹。更可怕的是,随着他身l的透明化,所有时间线的陈默都在通步消失。

    "最后的选择。"成年陈萤将怀表塞进他正在消失的手心,"用父亲的心脏重置时间线,或者"她指向房间角落的安全帽,"戴上这个成为新任守护者,但会永远困在时间褶皱里。"

    怀表突然自动打开,陈默看到表盘上刻着行小字:

    【真正的门钥匙是你的选择】

    当他的手指碰到安全帽时,整个门内世界突然静止。陈萤的银色眼眸里,倒映出陈默这辈子见过的所有时钟——它们全部停在了7点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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