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亭在酒局昏迷时,周宴清恰好在附近。谢渊亭身上烫得厉害,也醉得厉害,电话是叶洲打过来的,周宴清随意瞥了一眼,将谢渊亭从沙发上扶起,无视来电铃声,直接把他手机关了机。
眼不见心不烦。
他强吻谢渊亭没有遭到拒绝,周宴清大致猜到谢渊亭应该不知道他是谁,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将他当成了叶洲,周宴清心里顿时不爽起来,很不爽,非常不爽。
他脖颈和腰间遍布几道深红的指印,胸口处有被嘬出来的吻痕,最精彩的莫过于穴口那处,乳白色的精液沿着大腿根往下淌,看起来像是失禁了一般,浑身上下没哪一处不散发着放纵过的痕迹。
谢渊亭脸色难看得要命。周宴清攥了攥拳,惨兮兮抬眸:“谢哥,我肚子好涨……全是你弄进来的东西。”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谢渊亭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冷下声音道:“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犯不着用这么下劣的手段接近我。”
“随便我提吗?”
“只要你开口,没什么我办不到的。”
周宴清忽而笑道:“好啊,我的请求就是,谢哥你以后别再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了。如果易感期得不到疏解,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是优质的,匹配度应该和你很高,请不要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了。”
谢渊亭蹙眉,周宴清朝他走过去,说:“不要这么戒备地看着我,我没有调查你,只不过在送你回家时看到了口袋里的病历单。谢哥,我私心地问一句,你在延迟易感期吗?”
“跟你无关。”
想也是这个回答。
周宴清去牵谢渊亭的手,指腹一触上去,谢渊亭却像碰到什么极为恶心的东西,一把将他挥开。周宴清故意把谢渊亭逼到角落,往他耳畔轻浮地吹气,“谢哥,你分明那么厌恶我,可第一次和我上床就成结了,这是不是说明,你身体其实很喜欢我的?要不考虑一下?”
“周宴清,我已经结过婚了。”
“嗯啊,我知道你有oga,但是那个o明显没有满足你啊,不然你为什么会吃药延迟易感期?”
周宴清点了点肩膀上的牙印,说:“你要是过不了心里的坎,我们也可以慢慢来,不谈感情只做爱,我不会影响你正常的生活,谢哥,我们其实很合拍。”
谢渊亭嗤笑出声,反复抿着这两个字,“炮友?”
周宴清微怔,谢渊亭淡然道:“免了,我没这么多精力,你还是找别家的a吧。浴室在左手门边。”
周宴清松了口气,他捡起散落在地下的上衣内裤,想到了什么,说:“谢哥,你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吧,你身上都被我弄脏了,刚好我一块洗了。”
“有洗衣机。”
“我知道你有,但,还是给我手洗吧……”周宴清脸上绯红,撑着墙,艰难地俯身拿花洒冲洗腿间,小声说:“是被我弄脏的,放洗衣机里不干净。”
谢渊亭搞不懂谢渊亭的耻点,过了一会儿,周宴清的声音从浴室传来,他探出个红彤彤的脑袋,咬着唇说:“渊亭,你能不能帮我举一下花洒?”
浴室一片氤氲的热气,谢渊亭推开玻璃门,周宴清正弓着身子冲洗,腿大张着,白皙透粉的屁股翘得老高,只不过姿势有点费劲。见谢渊亭进来,周宴清眸光闪动,又生了些勾人的心思。
他假装踩到水滑倒,趁机抱住谢渊亭宽阔的肩膀,花洒砸在地上,往外滋滋冒水。谢渊亭下意识稳住重心,去扶周宴清的腰,可对方浑身光溜溜的,无论摸哪里都是冒犯,谢渊亭只好绅士地牵住手腕,尽量不发生肢体接触,周宴清却反手握住谢渊亭,引着他来到一处隐秘的私处,低声道:“好像流血了,你摸摸看?”
“拙劣的调情手段。”
谢渊亭黑着脸评价。
周宴清嘿嘿一笑,说:“要把你射进来的东西全都洗掉,那不是稍微有点可惜嘛。”
话是这么说,但清洗的时候谢渊亭还是去检查了一下,没有弄伤和出血。
周宴清根本不敢想谢渊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整个人红透了,前段的半身隐隐有了起立的征兆。洗完澡后,谢渊亭从房间里找出医疗箱,取了一小截药膏递给他,“如果疼的话在后面涂这个,伤口会好得很快,有任何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周宴清:“……”
“怎么了?”
谢渊亭把医疗箱收起来,顺手在周宴清额头上测了一下,“发烧了?体温怎么这么烫?”
“……谢哥,我要撤回我前面说的某一句话。”
“?”
“我要跟你谈感情。也许我们可以一边做爱一边谈恋爱,地下情也可以,我不介意当小三。谢哥,我是单身,私生活很规律,洁身自好,家里有矿,你应该知道的,我从高中开始就对你有想法了。”
“可我对你没想法。”谢渊亭淡淡说:“今晚上我会和你上床,只不过认错了人,或者可以这样理解,是不是你都无所谓,我只需要一个可以发泄性欲的oga就够了。”
“嗯,那个o就正好是我不是吗?我其实不介意这事的,我知道你想拒绝我,但是谢哥,你把我认错了人,可我全程都是清醒的,你怎么亲吻我、怎么爱抚我、怎么插入我,我记得一清二楚,我不要钱,我要你对我负责。”
谢渊亭实在没有类似的经历,一个头两个大,“你想我怎么负责?”
周宴清说:“不准微信屏蔽我的消息,我要是发信息你得秒回!”
“周宴清,我要上班。”
“那等你有空再回我,反正不准无视我,谢渊亭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忽略我的时候我都很难受。啊!我现在就很难受,所以我要亲你。”
谢渊亭往后仰了一下,周宴清只尝到个香,他不信邪地捧住谢渊亭脑袋,跨在床沿,往他下唇恶狠狠舔了一口,“亲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我们做都做过了!”
谢渊亭:“……”
事实证明,谢渊亭真的应付不来周宴清这样的人,周宴清身上无懈可击,任何刺伤他的话语仿佛都会变成激起他斗志的一环。谢渊亭无言以对,擦了擦嘴唇,冷着脸说:“我不喜欢这样。”
“对不起嘛,那我以后会注意的。我想亲亲以后会征求你的同意。”周宴清立即竖起四根手指头发誓。
“穿衣服。”谢渊亭起身准备赶人。
周宴清扯住他衣袖,说:“谢哥,内裤被我弄脏了,借我一条,以后还你。”
谢渊亭去衣柜拆了一盒新的给他:“送你了。”
内裤有点大,特别是裆部的位置空荡荡的,虽然oga除了撒尿和自慰平时也用不到哪儿,但周宴清还是莫名觉得伤自尊。
他奋力往上提了提,突然听见背后一阵轻笑,周宴清瞬间恼羞成怒,追着谢渊亭的肩膀捶,“谁穿不上了?!我只不过这段时间瘦了而已!”
谢渊亭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眉目如画,风流倜傥。周宴清被晃了一下心神,胸口痒痒的,被美色所误,周宴清豁达地选择原谅他,他套上衣服,随手整理了下领口。
谢渊亭注意到他后颈的终身标记,笑意忽然变浅。
周宴清细心地把谢渊亭换下的衣服装起来,打算抱回家手洗,门铃这时按响,已经后半夜了,周宴清皱着眉,他非常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谢渊亭的二人时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门,“哪个不长眼的影响我谢哥休……啊,熟人。”
门开了,走廊的灯光照亮叶洲的身影,晚风哗啦啦扫过外头的绿化林。叶洲望着屋内二人,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恐怖的表情。
周宴清头发半干,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脖颈处有几枚暧昧的红印,怀里抱着一堆眼熟的西装外裤,alpha猛烈的信息素从周宴清身上散发出来,那分明是属于叶洲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一阵怒意突然蹿上叶洲大脑,疯狂剥夺他的理智,叶洲气红了眼,抬起拳头,猛地往周宴清脸上抡了一拳。
周宴清没躲,直挺挺挨了这一顿揍,右脸瞬间青肿,口腔泛出血腥味,他捂着脸倒在谢渊亭身上,谢渊亭从屋里横跨一步扶他,握住他的手要看他伤势。
叶洲却一把抓住他,尖锐地质问道:“谢渊亭,你告诉我你们在里面干了什么?!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信息素?!”
谢渊亭平静道:“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你和他做过了?刚才?上床了?你吻他了?”叶洲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精神错乱地说:“不可能的,你骗我……谢渊亭,你那么爱我,你不可能背叛我的,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谢渊亭我求求你……”
叶洲几乎要哭出声来了,谢渊亭望着他,忽然涌起一阵罪恶感,“这样你会愿意和我离婚吗?”
“因为我不愿意离婚,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叶洲厉声道:“谢渊亭,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谢渊亭没回答他,反而是在一旁站着的周宴清忽地轻笑出声,叶洲红着眼眶愤怒地望过来,他耸耸肩:“你家alpha都因为拖延易感期而住院治疗了,关于你做错的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拖延易感期……?”
叶洲面色白了一白,急切去探寻谢渊亭的回答,他从没有听谢渊亭提起过任何有关易感期的事,为什么谢渊亭要拖延易感期?他都已经有他了不是吗?可……扪心自问,不是谢渊亭自己不提,而是叶洲有真正关心过谢渊亭吗?
他们匹配度不高,每次都是到了发情期谢渊亭翻山越岭过来抚慰他,而谢渊亭的易感期呢?结婚两年,恋爱五年,叶洲有记挂在心、哪怕一次主动安抚过他吗?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对不起宝贝,对不起,这一切都怪我,你难不难受?我……”
叶洲去牵谢渊亭的手,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弥补,谢渊亭刚要说话,周宴清横叉一脚过来,挡在谢渊亭身前,冷冰冰说:“谢哥累了,今晚不想见人,麻烦你先回去吧。”
叶洲就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人,怒极反笑:“轮到你说话了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和谢渊亭面前?我是谢渊亭的alpha,是结过婚的!周宴清,谢渊亭和我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过了这么多年都没个自知之明吗?”
周宴清弯弯眼睛笑起来,说:“我是谢哥的一夜情对象,地位当然没有你高,但谢哥今晚因为我‘操劳’过度,我心里实在心疼,而且明早要上班,你也不想谢哥大半夜还听到你鬼哭狼嚎大吵大闹的叫声吧?”
“你……!”
“你们两个都滚出去。”
气氛剑拔弩张,谢渊亭被吵得耳朵疼,干脆利落地把对峙的二人扫地出门。叶洲大半夜跑来吃了个闭门羹,心情极度恶劣,周宴清愉悦地下楼喊了个司机,还大大方方问叶洲要不要顺路一起。
第二天醒来一早,谢渊亭漱洗后去提车,结果楼下路边停了辆陌生的宾利,刚走近就被短促地摁了下喇叭。车窗落下,周宴清在驾驶座冲谢渊亭欢喜地招手:“谢哥早上好!昨晚睡得香吗?”
谢渊亭无视他走过马路。
周宴清立即推开车门小跑了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不满地抗议道:“说好了要对我负责的,不准不理我!”
“你和叶洲……”
“不准提他!你见到我第一句就是关心他,我会很吃醋。”
周宴清皱着眉梢,抬手捂住谢渊亭的嘴,说:“我知道谢哥想问什么,我毕业后就没见过他了,一直到最近几年我被舅妈逼去学演戏。叶洲不就是娱乐圈有名的红人吗?我刚好在一个剧组遇见了他。”
周宴清和叶洲高中时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彼此关系还挺好,两人同时对谢渊亭一见钟情。叶洲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周宴清从他眼底寻到了答案,周宴清和叶洲都是不服输的性子,在爱情方面也是类似,周宴清在求爱路上百般努力,可惜谢渊亭最后还是选择了叶洲。
一想起这个周宴清就满肚子的气,叶洲明明什么都没付出,却轻而易举获得了谢渊亭的芳心,爱情这种东西真是不讲道理。
谢渊亭不习惯和别人过度接触,他把手臂从周宴清怀里拔出来,往后退了退,说:“我去公司,没什么事不要来找我。”
“有啊有啊,我开了车来,正好送你去公司,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专属司机,不用客气。哦对了,谢哥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正好买了几个肉包子油条和豆浆,赶时间你就在我车上吃吧,我没有洁癖的!”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叶洲把装了早餐的纸盒子塞他手里,然后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笑眯眯等他进去。
谢渊亭有些无奈,盛情难却,他只好坐进去。
谢渊亭的妥协就是叶洲的全面胜利!叶洲心头欢呼一声,绕到驾驶座,拧钥匙踩油门,整个人不由得飘了起来,嘴角噙着笑意,说:“谢哥你别光喝豆浆啊,填不饱肚子的。”
谢渊亭看他一眼,回答道:“我胃有点问题,早上不会吃油腻的食物,抱歉。”
“哦,好的。”
红灯。叶洲踩下刹车,转头勾了下谢渊亭的耳垂,说:“我以后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