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顾清晏站在瞭望台上，冷眼看着那几辆改装皮卡在农舍大门前急刹。

    车门猛地推开，十几个手持砍刀、铁棍的男人跳下车，领头的壮汉脖子上纹着血红色的骷髅头——不知道是什么鬼标志。

    萧既明和聂无柔从最后一辆车下来，两人身上都带着伤：萧既明的西装外套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绷带；聂无柔的粉色连衣裙沾满泥浆，右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脱臼了。

    “顾清晏！”萧既明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虚伪的恳切，“我们带了帮手来！开开门，一起抵御丧尸！”

    顾清晏冷笑，举起扩音器：“滚。

    “ad，你小子不是说这有大量物资？等你拿下这娘们儿，物资归我们的吗？不是说这个娘们儿很听你话吗？”那个领头的壮汉啐了一口，举起猎枪对准大门锁扣：“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

    他是这群人的老大，不容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砰！”

    枪声响起，但倒下的不是门锁——顾清晏的父亲站在围墙射击口，一枪打中了那老大的肩膀。

    “卧槽！他们有枪！”那群人顿时乱了阵脚。他们本就是一群混混，村霸，没见过这么大阵仗，自然被吓得乱了阵脚。

    萧既明脸色一变，拉着聂无柔躲到车后。他没想到农舍的防御这么严密，更没想到顾家人会用枪如此熟练。

    混战一触即发。血华帮的人开始用铁锤砸门，另几个绕到侧面想翻墙。顾清晏冷静地分配家人防守位置：父亲和大哥守正门，爷爷和二哥守侧墙，她和母亲负责机动支援。

    “清晏！东南角！”林书瑶突然喊道。

    顾清晏转身就是一箭，复合弩精准射穿一个正在顺着梯子爬墙的混混手掌。那人惨叫着摔下去，但更多的混混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远处树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丧尸！”聂无柔尖叫，“他们被引来了！”

    顾清晏心头一紧——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多的血气，至少会引来几十，甚至上百个的丧尸。她当机立断：“爸！燃烧瓶！”

    顾建国点燃自制燃烧瓶，用力掷向远处。火墙腾空而起，暂时阻挡了第一波丧尸。但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些甚至直接从燃烧的同伴身上踩过。

    血华帮的人彻底乱了。一个光头壮汉刚砍开农舍侧门的小窗，就被三只丧尸扑倒；另一个试图开车逃跑的，没开出十米就撞上了尸群。

    萧既明脸色惨白，拽着聂无柔往唯一没被包围的方向跑：“快走！”

    聂无柔踉跄着跟上，哭喊着：“车！我们的车！”

    “不要了！”萧既明狠推她一把，“想死就留下！”

    两人狼狈地钻进树林，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惨叫。一个混混试图跟上他们，却被树根绊倒，瞬间被尸群淹没。

    农舍内，情况也不乐观。

    “东墙要撑不住了！”顾怀瑾大喊。三只丧尸正疯狂堆积，想要爬过这三米高的围墙。

    顾清晏飞奔过去，霰弹枪连开三枪。腐肉和黑血喷溅而出，但更多的丧尸前赴后继。

    “用这个！”爷爷突然扔来一个铁罐。顾清晏认出是农用氨水，立刻会意。她架梯爬上围墙，将氨水从丧尸头顶倾倒而下，点燃火柴——

    “轰！”

    火焰点燃了丧尸堆，刺鼻的农用氨水味道隐藏了农舍里几人的血气，也击退了后面还想要爬上来的丧尸。

    整整两小时的激战。当最后一具丧尸倒在燃烧的围墙外，农舍里的人都累得瘫坐在地。

    顾清晏喘着粗气检查损失：东墙外面部分已经变得黢黑，大门轻微变形，主体结构完好。最重要的是，家人们也都只受了一点轻伤。

    “他们都死了？”林书瑶颤抖着问。

    顾清晏摇头：“萧既明和聂无柔逃了。”她握紧拳头，“但他们会付出代价。”

    远处树林里，沈君泽放下望远镜，对身后手下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不帮忙？”许七忍不住问。

    沈君泽摇头：“她应付得了。”顿了顿，又补充，“去查查萧既明的去向，这人留着是个祸害。”

    ——

    黎明时分，顾清晏独自站在围墙边。这场袭击虽然击退了，但暴露了农舍的位置，接下来只会更危险。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坠，犹豫要不要动用空间里的重型武器。但最终还是没有——秘密暴露得越晚，生存几率越大。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爷爷。

    “丫头，你早料到会这样？”

    顾清晏苦笑：“梦到过类似的场景。”

    爷爷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只是递给她一把新磨好的砍刀：“下次，让我来会会那个姓萧的。”

    顾清晏点头，望向远处渐亮的天色。这场末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