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倒计时：零天
清晨五点半，垃圾站外已经排起了长队。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佝偻着背，手里提着破旧的编织袋，浑浊的眼睛盯着缓缓驶来的垃圾车。
垃圾站的工作人员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后点。
“今天这车味儿怎么这么冲？”一个老人捂着鼻子，皱眉后退。
垃圾车后门“哗啦”一声打开，堆积如山的垃圾倾泻而下，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不像是普通的垃圾腐败，而更像是……肉烂透了的气味。
“呕——”几个老人当场弯腰干呕，脸色发青。
“不行了，这味儿受不了！”有人摆摆手，转身就走。
但更多的人还是忍着恶臭，凑上前去翻找。毕竟，对于贫民窟的人来说，垃圾站就是他们的“超市”。
没人注意到，今天的垃圾堆里，混着几具被黑布包裹的“东西”。
——
城南中学，校门口。
萧既明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搂着聂无柔的腰，两人慢悠悠地走在空荡荡的校园外围。
“你说，顾清晏突然卖掉房子跑到乡下，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聂无柔歪着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狐疑。“还有前几天的事，我们一直没找到幕后黑手是谁。”
“她能发现什么？估计就是工作压力大，想躲清静。”萧既明推了推金丝眼镜，冷笑，“前几天的事，估计是哪个竞争对手干的吧。”
“可我们打电话过去，她语气怪怪的……”
“怕什么？”萧既明捏了捏她的下巴，“等找到她，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心甘情愿’把农舍让出来。”
聂无柔娇笑一声，刚要说话，突然，一个男生从校门内冲了出来，狠狠撞了她一下。
“啊！”她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那男生头也不回，继续狂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是喘不过气来。
“妈的，没长眼睛？！”萧既明怒骂一句，想去追，却被聂无柔拉住。
“算了，别跟疯子计较。”她撇撇嘴，整理了下裙子。
萧既明冷哼一声，刚想安慰她，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救命！！”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校门另一侧的街道上，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疯狂奔跑，而她身后，三个姿势怪异的人正紧追不舍。
他们的动作僵硬却迅猛，嘴巴大张，涎水混着血液滴落，眼睛里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
“什、什么东西？！”聂无柔瞪大眼睛，下意识后退。
萧既明也愣住了，但很快，律师的冷静让他迅速判断情况：“不对劲，快走！”
他拽着聂无柔就往停车场跑，可刚跑两步，身后又传来一阵混乱的嘶吼声。
——校门口，刚才撞他们的那个男生，此刻正扑倒了一个路过的清洁工，疯狂撕咬着对方的脖子。鲜血喷溅，清洁工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几秒后，他的身体开始抽搐，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什么东西？丧、丧尸？！”聂无柔声音发抖，指甲深深掐进萧既明的手臂。
萧既明脸色惨白，但脑子转得飞快：“上车！立刻离开市区！”
——
垃圾站。
翻捡垃圾的老人们发现，今天的“收获”格外多——名牌衣服、未拆封的食物，甚至还有几部手机。
“发财了！”一个老头咧嘴笑着，从垃圾堆里拽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黑布袋。
他迫不及待地解开绳子，下一秒，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袋子里，是一具已经半腐烂的尸体。
“呕——！”老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还没等他爬起来，那具“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灰白的、没有瞳孔的眼睛。
“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垃圾站，但很快，就被更多的嘶吼声淹没。
——
城南高架桥上。
萧既明猛踩油门，轿车在混乱的车流中疯狂穿梭。
聂无柔死死抓着安全带，脸色惨白：“到、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那些还是人吗？！”
萧既明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电台里，主持人急促的声音断断续续：
“……紧急通知……请市民不要外出……不明病毒爆发……具有极强攻击性……”
“病毒？！”聂无柔猛地转头，“是不是我爸公司那个——”
“闭嘴！”萧既明厉声打断她，眼神阴鸷，“现在说这个有用吗？！”
聂无柔被吼得一哆嗦，不敢再吭声。
车子终于冲出拥堵路段，驶向郊外。萧既明稍微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
“砰！”
一道黑影突然从路边扑过来，狠狠撞在副驾驶车窗上。
“啊！！”聂无柔尖叫。
那是个满嘴鲜血的中年男人，眼球浑浊，正疯狂拍打着玻璃，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萧既明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甩尾，将那丧尸甩飞出去。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更多的黑影从路边的树林里蹿了出来——
“该死！”萧既明一脚油门到底，轿车咆哮着冲了出去。
聂无柔浑身发抖，眼泪糊了满脸：“我们、我们现在去哪？！”
萧既明死死握着方向盘，眼神阴冷：“去找顾清晏。”
——
农舍。
顾清晏站在阁楼窗前，手里的高倍望远镜清晰捕捉到了远处公路上冒起的黑烟。
城市方向，警笛声、爆炸声隐约可闻，而更近的地方，已经有零星的“人影”在田野间游荡。
她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终于……开始了。”
身后，家人们还在院子里说笑，浑然不知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顾清晏转身下楼，顺手从空间里取出了两把霰弹枪。
——是时候告诉他们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