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生领取完粮票和翻译稿件,来到百货商场之中。
刚才给宋霞买完教材后,还想给自己买一根鱼竿还有给老婆买化妆品。
贺娇没有化妆就长得跟女明星一样,若是化起妆容美若天仙。
宋春生想象一下她化妆的样子,心中一番期待。
宋春生踏入买鱼竿的店铺,询问老板。
“这里有能钓三十斤鱼竿子?”
年轻的老板头一抬比了个三的手势,摇头道。
“三十斤?市场上没有,但我这里有一把自制的,你要不要?”
“自制?”宋春生凝起眉头,他知道这种鱼竿市面稀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
但还有人能自制钓三十斤大鱼的鱼竿子?
倒是有趣。
“多少?”
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耳边悄咪咪地说道。
“我也不狮子大开口,私自进口的一根好歹二三十,我自己做的十块钱。
绳子是进口的鱼竿用复合竹竿子,我自己调了很多遍,要不是老子又干了一支,这一支都舍不得出。”
其实,也没人花十块钱买,即使压得很低,但对于小县城的百姓来讲是个天价巨款。
普通老百姓用个重量轻点,快活快活足够。
至于有钱人,买的都是牌子货,没人看得上他自己做的。
宋春生略微思索一下,他没有空功夫去亲自做一根新的竿子,与其这样不如多翻译点稿子就能赚得回来。
“试一下吧。”
“好嘞。”一听有人要买,他马上钻入库房内取出来。
一根精致的自制鱼竿呈现在宋春生的眼前。
老板又搬出一个较大的桶子里面装满了水,道。
“你可以现场试一下,三十斤的水桶保证不会断,断了我不找你赔,算自己的。”
宋春生握住鱼竿,上面的手感让他一惊,一个小老板能做出手感这么好的鱼竿。
丝毫不输给牌子货,鱼线也结实。
他把鱼钩钓在水桶的把手上往上拉,再往下掉,一点崩掉的迹象都没有。
再试一试,确定下来,就要这一根鱼竿子。
“再来两捆上面鱼线的进口牌子。”
“好嘞。一共十一块。”老板笑道。
宋春生痛快把十一块钱付了,又到化妆品店里去转了一圈。
买了雪花膏、花露水、口红和眉笔三块八毛钱。
家里大米快要见底,把十市斤的粮票全部花光。
他背着这些东西,心里也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搞来三轮车,以后打的猎物只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总不能东一趟西一趟地来回搬东西,但一辆可不便宜,大城市至少要十五张工业券,两三百块钱呢?
锦州小地方需要票证、介绍信。
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一辆小车。
现在兜里还有三十七块钱,要攒钱喽。
宋春生家里。
贺娇眼前摆放着到手买来的中药,开始配置冻疮膏。
往大锅里倒入干净的狼油,下入蜂蜡、生姜、当归、红花、川芎等物。
张秀兰手中提着放有玻璃瓶的竹篮道:“闺女,消完毒了,可以装啦。”
她为了帮忙,一点点看着贺娇洗玻璃瓶,一遍做完自己再给贺娇看一遍,可以了才能帮忙。
她不是什么老古董,知道这是涂在人的皮肤上,马虎不得。
宋霞在认真地写着冻疮,后面的膏不会写,但也算是帮了忙。
“好,谢谢妈。”贺娇接过玻璃瓶,制作完成一点一滴地往里面装。
很快摆满了一整个灶台。
贺娇装完等冷却的时间去宋霞身边教她写字,“小霞,看仔细,这个字是“膏”认真写一遍给我看。”
“嗯。”宋霞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模仿着很快就学会膏这个字。
有时候她的学习能力都让贺娇有点意外,老公打猎、做生意、还会唱歌,写得一手好字,可他明明是小学毕业的文化。
妹妹能把别人学习一个月的东西几天就学会了,难不成一家人都是天才?
院子里响起一阵开门的动静。
贺娇放下手中的钢笔,道:“应该是春生回来了,走,看看有没有带你最爱的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宋霞听到这四个字马上起了精神,第一个冲到前面去开门。
宋春生用担子前面挑着大米后面则是一筐背篓,左手提着鱼竿大步进来。
“这么大一袋米,得有十斤了吧。”贺娇问道。
宋春生点点头,“刚用粮票买的,晚上吃大米饭。”
“好耶。”宋霞开心极了,这几天真的是她过过最像梦里的日子,每天都有饱饭吃,现在还能学习。
“哥哥糖葫芦呢?”宋霞期待地问道。
“哎呀。”宋春生露出慌张的表情,摸了摸身子,“完了,小霞,我好像忘记买了。”
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宋霞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露出一张笑脸。
“没关系哥哥回来啦。”
宋春生看着她的表情有点不忍心继续骗她,拿出背篓里用纸包着的冰糖葫芦。
“才怪,你表现这么好我不会忘记给你买的。”
宋霞看见冰糖葫芦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抱住宋春生的腿。
“哥哥对我最好啦,我最喜欢哥哥了,就算没有冰糖葫芦我也喜欢。”
宋霞糯糯的声音快要融化掉宋春生的心,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贴心小棉袄。
“走进屋子去。”
他们其乐融融的场景都被马招看了去,他低声喃喃道。
“不对啊,按道理来讲他家应该没有粮票,为什么他还能买来这么多的粮食?”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睛一亮,大拍掌心。
“对啊,他这些粮食肯定是通过非法途径购买的。
他这次铁定是投机倒把,而他手里的粮食也肯定是赃物。
赶紧回去跟姐夫说,宋春生,躲得过初一,你躲不过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