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本台记者独家采访,狠心杀害母亲的王姓男子之前离过一次婚,目前单身,自从生意失败之後,平时打零工维生。」
电视新闻上一名nv记者拿着麦克风边走边说话,镜头跟着年轻的nv记者慢慢移动,nv记者的身後就是老太太的家,无人居住的房子此刻大门深锁,hse的封锁线还没拆掉。
「邻居指出,王姓男子喝醉酒之後脾气暴躁,常常听到他对家中老母亲和外佣大小声,根本就不是什麽孝子。」nv记者对着镜头严肃地下了结论。
新闻切换至记者采访邻居的画面,那出现在镜头前的每一张脸莉亚都有印象,那些人积极地向记者分享他们对莉亚前雇主的认识。
「他齁,以前很孝顺的啦!啊家庭也很美满……可是自从他生意失败,老婆跟人跑掉之後,他就变得有点怪怪的,常常骂他妈妈啊!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也是……不意外啦!」
「他喔?虽然我们不太熟,但是我们对他的印象都不是很好……就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啊!然後家里的佛经也放得很大声,以前都不会这样子的。我们找过警察很多次啊!他就不改,我们也没办法。」
莉亚坐在候诊室,抬头看医院的电视播放新闻,她没想到这种新闻居然可以播这麽久、播这麽多次。到诊所之後,卢小姐先帮她挂完号之後就去忙其他事情了,放她一个人在这边等叫号,卢小姐告诉莉亚等叫到她的号码的时候,再联络她过来。
那些邻居说的都是事实,他们知道的状况、不知道的状况,莉亚都遇过。莉亚不确定事情是从什麽地方开始变坏的,是从老板生意失败开始,还是从老太太的脑袋日渐不好开始。
一切都是先从非常微小的地方开始变化的,莉亚到台湾三、四年後,老太太的脑袋逐渐变得不太灵光,最初是忘记自己要拿什麽东西、要说什麽话,接着开始弄丢东西、记不起回家的路,最後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失去了,好几次都来不及如厕,随地在家中大小便,老太太又不愿意穿ren纸尿布,莉亚只得时时注意老太太的情况,片刻不能休息,随时待命。
老太太一有事情或弄脏家里,莉亚就要马上处理,以免被老板或老板娘骂,老太太病情恶化的那段时间,老板的生意经营不善,连带造成夫妻俩的感情状况也出了问题,他们每天都在吵架,家里就像火药库似的,莉亚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老板或老板娘生气。
老太太认不出来儿子与媳妇的脸,亦忘记了莉亚,她总是把莉亚当成她年轻时在冲绳的朋友,拉着她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娜娜,我昨天晚上被一个美军弄得好痛喔!他还打我,我都受伤了!」老太太像个年轻nv孩那般骂道,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但是我再也不怕他了,她都帮我解决好了,他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老太太,她是谁呀?」
「嘻嘻嘻,我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老太太笑得神秘,「娜娜,只要你需要她的时候,她就会出现的。」
收音机里的卡带正好播到《かんつめ节》那个段落,曲子慢悠悠地播着,只是收音机太过老旧会沙沙作响的缘故,一首好好的曲子参杂了杂音听起来变得有些诡异,让人心里发毛。
莉亚不明白老太太的话,面对越来越陌生的老太太,莉亚心里有些害怕。
莉亚有想过要不要辞职,跟仲介说让她换一个工作,但是一来她担心新工作不能马上找到,二来又舍不得离开陪伴了这麽多年的老太太,多次犹豫之後,她还是留在了这个家里,满心祈祷情况会好转。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她所期望的发展,老太太的身t的状况每下愈况,某日忽然中风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协助,莉亚看着床上目光涣散、cha着呼x1器的老太太,心里非常难过,她明白过去那个优雅温柔的老太太已经不在了。
更糟的是,某天早上,莉亚发现老板娘的东西都不见了,老板娘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有回来。老板的状况越来越糟,酗酒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也益发迷信,他醒着的时间少,一旦清醒便是去求神拜佛,家中堆满了各种无用的东西:灯具、水、佛像、经书、奇形怪状的石刻……老板说那些都可以开运,是法师给他的。
老板用笔电播放的佛经压过老太太的岛呗cd,声音大得邻居好几次都来抗议,而莉亚别无他法只能道歉,她向老板劝说,老板却是敷衍着答应,并不真的改善。莉亚每天都睡得不安稳。
法咒单一的调子和着奄美岛呗起伏悠长的旋律成一种诡异的合奏,长期在那个家中盘旋,像一场恶事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