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锦玉回到府邸，今日虽然元景哥哥对待自己，依旧和往日无异，只是在水府楼台前面，他目光柔和的看着顾长宁的模样，总是让自己难以安心，自己和元景哥哥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元景哥哥尚且对自己若即若离，可顾长宁那个贱人算是个什么东西，除了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狐媚子脸蛋儿，还有什么，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有那个本事，连元景哥哥也对她青睐有加，凭什么，凭什么。
坐在一旁的丫头皓月见她眸色阴晴不定，眉心凝紧，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姑娘，你，你没事吧……”
周锦玉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抬头道：“我没事。”
皓月不放心的看看她的脸：“姑娘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气成这样，可是不值。”
“也许他们说的不错，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她不是不相干的人，元景哥哥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可是却对顾长宁那个贱人……”
周锦玉说到此处，喉咙已经明显哽咽，说不下去了，只得别过脸去。
皓月叹息一声，忙是心疼的掏出帕子，替周锦玉拭了拭眼角不住滚落下来的眼泪，宽慰道：“姑娘，这件事情未必就那么严重，回去之后，奴婢自会细细查明。”
周锦玉无奈的点了点头：“若是真的好似他们说的那般，我一定不会轻饶了顾长宁这个贱人。”
皓月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事情并不像姑娘以为的那般糟糕，今日秦公子还不是让她自己灰溜溜的出府，他留下来陪姑娘行酒令，可见秦公子心里还是装着姑娘的。”
周锦玉听闻此言，心里微微舒坦了些，却又还是不能安心，凝眉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总之，你要去查探清楚，这顾长宁和元景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越细越好。”
皓月点头：“奴婢自然会去查，不过其实姑娘也可以先试探试探她，我们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怎么试探？”周锦玉一愣，梨花带雨的看着皓月。
皓月轻轻一笑，附在周锦玉的耳畔低语起来。
江掌柜不在府上，许多事情大家便直接来请教顾长宁，几日下来还真是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应付完铺子里的事情，才刚刚小歇了片刻，便就听到外面院子里面，隐约是有人压低了声音在窃窃私语。
“真的，忍冬姐姐，她现在就坐在铺子里面，林掌柜说都招架不住了，才叫人来一趟的……”是个小丫头焦急的生意。
“嘘，姑娘刚忙完，你小声点儿。”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忍冬急急的打断了。
“可是，忍冬姐姐，林掌柜的人还在外面呢，我们，我们真的就不搭理他吗？”小丫头还是有些担心吧。
“不是，林掌柜那边的事情，我知道了，这事可是不能给姑娘添堵，一会儿我去找找李管事，叫他去走一趟。”忍冬似乎是细细思量了片刻，方才道。
小丫头有些质疑：“江掌柜不在京城，这京城大小事务李管事都得过问，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铺子里头呢，姑娘眼下就在铺子里头，不是更快？”
“行了，行了，这事儿你别多嘴了我自由主张，你先下去吧……”忍冬似乎是主意拿定，对小丫头连连催促道。
小丫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满腹狐疑的喏喏而去。
忍冬立在院门口，微微筹措的朝里面看了一眼，面色犹豫。
顾长宁叹息一声，提高声音道：“忍冬……”
忍冬一愣，连忙应答着快步朝着房门走了过来：“姑娘，你这才躺了一会儿，怎么就又醒了……”
顾长宁摇摇头，在躺椅上坐起身来：“天儿太热了，我睡不太踏实。”
忍冬仔细端详了一下顾长宁的脸，关切的道：“那，姑娘要是觉得太热，奴婢这就去叫人送点冰过来降降暑气。”说着就要快步出门。却是被顾长宁先一步出言叫住了：“忍冬，不必了，外面刚才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41章
处心积虑
忍冬轻叹一声知道她八成是听到了不少，便如实道：“是万裳楼的林掌柜，说我们的货出了问题，周锦玉在铺子里面闹腾，林掌柜招架不住，打发了人来，让我们百撷坊过去瞧瞧。”
顾长宁闻言嘴角儿微微翘了翘，一语点破：“看来当日在水府那些人的话，这周锦玉还是听进去了不少。”
忍冬叹息着点了点头：“是啊，所以奴婢琢磨着，她此番可是是来者不善啊。”
顾长宁冷哼一声：“你说的不错，不过既然这周锦玉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之事终究也是我们连累林掌柜了。”
忍冬皱皱每天，伸手扶着顾长宁从躺椅上站起身来：“奴婢也知道，所以才打算叫人去寻李管事打发了他算了……”
“傻丫头，周锦玉为了想要寻我，如此拐弯磨脚儿，费尽心思，林掌柜都没法子，李管事能挡的住？”
忍冬抬头：“姑娘还是打算亲自去见她吗？”
顾长宁眸色淡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周锦玉这次闹成这样，如果不如愿以偿，怎肯罢休。忍冬，更衣……”
……
万裳楼后院的雅间里面，周锦玉正在里面淡定饮茶，对面的林掌柜搓着手，紧张兮兮的在一旁作陪。
周锦玉叹息一声搁下手中的茶盏，双眸轻点，掠过林掌柜的脸：“林掌柜，不是我要为难你，只不过这衣裳我可是一次都没有穿过，就弄成这个样子，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否则以后谁人还敢光顾你的万裳楼呢。”
林掌柜闻言自是连连赔笑点头：“周姑娘说的是，既然是我们万裳楼卖出去的衣裳，自然该给个说法的，姑娘稍后，只是这衣裳之前没有出过这等问题，眼下我们也正在找人解决的。”
“恩，林掌柜的话，我固然相信，只是，掌柜的说要更换一件，原本是很好，不过，奈何我素来念旧，就是喜欢这件，若是掌柜的能修补好的话，自是最好，而且我还想请教一下他们，这衣裳往后的保养问题，这个林掌柜没不会介意吧。”周锦玉伸手轻抚了抚眼前的衣裳，满脸惋惜。
“不会不会，周姑娘放心，这件衣裳是用的百撷芳的料子，一会儿百撷坊的江掌柜到了，一定会知吴不答的。”林掌柜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
“林掌柜，这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怎么人还没到，是他们架子太大了，还是你们万裳楼在推脱呢。”皓月朝外面扫了一眼，语气不满的开口道。
林掌柜闻言哪里还坐得住，连忙站起身来：“周姑娘千万不要误会，请姑娘稍后，我马上去瞧瞧……”
“有劳林掌柜……”周锦玉嘴角微微翘了翘，勉强一笑。
见林掌柜脚步走远，周锦玉方才略略侧脸儿：“皓月，你可是打听清楚了，百撷坊的江掌柜这些日子当真离开京城了？”
“姑娘放心，千真万确，这些日子，百撷坊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要请教顾长宁的，这林掌柜可是他们在京城里面第一家合作的铺子，顾长宁定然不敢马虎的。”皓月肯定的点了点头。
周锦玉道：“你说，这顾长宁会不会看出我们的意图，而不敢来了？”
皓月冷笑一声：“姑娘放心，若是她这次不来，奴婢也有其他的法子逼她现身。”
周锦玉眸色微微敛了敛：“那我们就且等着她吧。”
皓月点了点头，刚要开口便是被周锦玉警惕的打断了：“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门口便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儿一闪而过，不是顾长宁还能是谁，周锦玉和皓月忍不住对望一眼，皆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林掌柜连忙掀开帘子，对眼前的周锦玉点头道：“周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了，近日江掌柜不在京城，这位是百撷坊的顾姑娘，是百撷坊的当家人，周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问顾姑娘也是一样的。”
“辛苦林掌柜了……”周锦玉略略抬脸儿，对一旁的林掌柜点了点头。
林掌柜忙是识趣儿的退了出去，周锦玉看着顾长宁的脸，嘴角儿微微翘了翘：“顾姑娘，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有心自然巧。”顾长宁微笑颔首，顺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锦玉听她言语之间似有深意，便是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便是继续笑道：“顾姑娘真是聪慧机敏，玲珑无双，想来必定也是明白我的意思。”
见周锦玉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顾长宁便是也不在隐瞒，只微微撇了一眼桌上当然衣裳，笑道：“周姑娘费尽心思，将长宁引来此地，想来绝不会是真的为了这件衣裳吧。”
“跟聪明人说话，真的是半分力气都不用费，顾姑娘真是个爽利人，一点就透。”周锦玉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缓缓道。
“周姑娘过奖了，既然我们话已至此，周姑娘有什么话，还请明示一二。”顾长宁淡笑回应，不卑不亢。
周锦玉对身后的皓月微微点头，皓月会意，忙是快步走到忍冬身旁：“这位姐姐，方才我也看上了你们百撷坊的几款料子，不如姐姐再给我介绍一下如何。”
顾长宁也是对忍冬微微颔首，忍冬会意，顺从的随着皓月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周锦玉和顾长宁了，二人略沉默了片刻。
“顾姑娘初来京城，许多事情，需要依仗，这些我也是明白的。”周锦玉想了想，站起身来先打破了略略尴尬的沉寂。
“周姑娘果然善解人意，只是这句话，长宁却是听不太懂。”顾长宁含笑回应。
周锦玉眸色灼灼的看着她的脸，勉强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方才接着道：“你可知道，京城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我，一个人做过的事情，
就不要指望真的无人知晓。”
顾长宁看她说的如此费劲，便是道：“姑娘说的一点不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长宁早已明白。”
“那就好，”周锦玉点了点头，接着道，“顾姑娘且先坐着，我突然想起来，我这里有个故事，今日讲来特别合适，不知道顾姑娘可有兴致呢。”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42章
暗示警告
顾长宁心里一笑，抬眸轻撇了一眼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迷蒙细雨又是珊珊而至：“长宁自小便是最爱听故事的我，既然今日周姑娘有此兴致，长宁不甚荣幸，周姑娘请吧。”
周锦玉含笑点头：“话说很久以前，一个跑江湖的卑贱女子，来到京城谋生，此女虽然出生卑贱，但生的美艳，天生丽质，平日在京城各处招揽生意，偶尔一次不小心得罪了权贵，眼看就要遭遇横祸，却意外的得到了京城一位公子的仗义相助，得以脱险，公子离开之后，这位女子心思满满，竟然不顾身份，处心积虑的妄图勾引这位公子，几次三番的制造各种偶遇巧合，妄图勾引这位公子……”
说到此处，周锦玉嘴角含笑的瞥了眼前的顾长宁一眼，却见她正低眉品茶，面色不变，心里便是冷哼一声，接着道，“顾姑娘以为这位江湖女子是否太过行为失当，不知廉耻。
顾长宁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便是抬眸笑道：“凡事都需看待两面，或许在外人看来，江湖女子是在勾引公子，事实如何，却是无人得知，也许，二人实际不过是君子之交，心怀坦荡……”
周锦玉原本是想借机羞辱顾长宁，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镇定从容，当即便是心头不爽，忍了忍，方才道：“身份天差地别，若是说二人是君子之交，怕是太过勉强，怎能取信与人。”
顾长宁从容笑笑：“姑娘说的是，瓜田李下，人言可畏，二人是否真的只是君子之交，一时之间的确很难取信与人，不过，清者自清，假以时日，世人自会看的真切，周姑娘明眸聪颖，想来不会是那种人云亦云，毫无主见之人吧。”
周锦玉闻言一愣，自己的这番心思她完全明白，而且这顾长宁这番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二人不过是君子之交，并非其他，只是，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她。
顾长宁见她眸色狐疑，便是进一步解释道：“周姑娘，若是这位女子真的是好高骛远，图谋不轨的话，何不凭借自己的如花美貌，索性更加直接的勾引公子，待木已成舟，以公子善良的本性，又岂会让女子继续流落在外，遭人非议，此举是否更加有效。”
周锦玉闻言面色一白，不过很快便是恢复如常：“顾姑娘说的是，京城里面，不顾身份，一味图机攀高之人，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或许这位女子真的如同顾姑娘所言那般，说起来，倒是世人狭隘了……”
顾长宁微微笑点了点头，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礼貌的含笑道：“多谢周姑娘的故事，只是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怕是耽误的时辰太久，府中又该乱套了，长宁就先告辞了。”
看着顾长宁离开的背影儿，皓月道：“姑娘，这顾长宁今日是什么意思。”
周锦玉冷哼一声，道：“算她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皓月略想了想，还是警惕的道：“这么说她今日亲口对姑娘承认，她对那，其实秦公子并无非分之想。”
周锦玉微微点头。
皓月嗤之以鼻：“这顾长宁的话，姑娘不能轻易相信，今天我们引她过来，本就只能是敲山震虎而已。”
“哼，”周锦玉轻蔑一笑，“她也算是虎吗，皓月，你也太高看她了吧。”
皓月却是摇头道：“姑娘，对付这顾长宁可不能掉以轻心，此女年纪轻轻，便一个人来京城参加皇商的甄选，可见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周锦玉闻言蹙眉，看着皓月的脸：“你说的有道理，我的确不能凭借她几句话便轻易相信她，而且，她也似乎和我们想象之中的，大不相同。”
皓月一愣：“姑娘的意思是……”
周锦玉脑子里反复思量着顾长宁方才的话，凝眸摇头：“我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反正总之，这顾长宁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
烟雨阁，秦元景眺望着窗外，秦子琨立在不远处，二人都是沉默不语。
“公子，属下当时就在马车附近，亲眼看到沙多托从顾姑娘的马车里面出来后，并未入城，而是径直离开了京城。”秦子琨见秦元景凝眉不语，开口道。
秦元景摇摇头：“这个我倒是相信的，沙多托既然冒险潜入长宁的马车之中，以长宁的性子，必定对当日之事已经和盘托出了，沙多托不傻，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又怎么会返回京城，自投罗网呢。”
秦子琨有些迷茫：“那既然如此，公子还在因何事烦心？”
秦元景回过头：“沙多托竟然会潜入长宁的马车，我很担心，往后会给长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那些人原本就隐藏与长宁的染坊之中，如果让人发现沙多托和长宁有所接触，难免会将此事抖落出来。”
秦子琨闻言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也是禁不住微微后怕起来，细想了想，庆幸的道：“还是公子思虑周全，不过当日属下奉公子之命跟随顾姑娘，直到沙多托离开之后，并无人跟踪上前，而那沙多托也是个机警的，跟踪的人被他发现，只怕有去无回。”
秦元景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顿了顿，方才开口问道：“这皇商甄选的时日，怕是快到了吧。”
秦子琨闻言点头：“是，皇上应该很快便会有圣意下来……”
秦元景也是同意，叮嘱道：“你这些日子多留意一下云府的动静，皇上那边肯定是想知道的。”
秦子琨点了点头：“这个属下明白，不过，依属下看，眼下只怕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定夺。”
秦元景眸色一亮：“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皇上单独召见了豫王殿下。”秦子琨抬眸道。
话音未落，便是听到外面有侍从恭敬请安的声音：“是豫王爷来了。”
秦元景对他微微摆手，秦子琨忙是快步上前，拉开了房门，恭敬的请安道：“豫王爷。”
“元景。”豫王只简单的挥挥手，一踏进房门，便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秦元景道，“你猜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43章
怪罪深究
秦元景主仆二人对望一眼，秦子琨嘴角儿微微翘了翘，提步出了房门。
秦元景心中虽然已经猜到一二，但却还是佯装未知的摇头笑道：“京城之中，每日发生这么多事，王爷突然这般问起，元景怎么猜的出来。”
豫王心情良好的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把玩着：“哼，你少糊弄本王，谁不知道京城里面，你的烟雨阁素来都是消息灵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跟本王遮遮掩掩的。”
秦元景凝眸打量了他几眼：“看王爷此番志得圆满的模样，肯定得了件美差，眼下京城里面，只有皇商甄选之事，一直大权未落，看今日王爷喜不自胜，莫不是皇上将此事交给了王爷？”
“猜的不错，只是本王也知道，眼下京城之中想得到此差事的人不在少数，可眼下大权却握在了本王手中，此事你怎么看。”豫王搁下茶盏，面上的笑意微微敛起。
秦元景闻言，给眼前的豫王倒了一盏茶，方才笑道：“自皇上登基之后，王爷便深居简出，不问朝政，这是京城之中有目共睹的事情。”
“是的，可眼下这差事竟然落到了本王身上。”豫王叹息。
秦元景笑道：“王爷是担心，云府的人会不服？”
“本王岂会在意他们，更何况圣旨已下。”豫王冷撇一声，不屑道。
秦元景站起身来，看了看眼前的豫王，道：“王爷自是不会惧怕云府，不过我还是想提醒王爷，这云府树大根深，国公爷更是桃李满天下，王爷可不能掉以轻心。”
豫王点了点头，看了立在窗户前面的秦元景一眼：“这个就是本王为何今日要来烟雨阁。”
秦元景微微挑眉：“王爷是什么意思。”
豫王含笑道：“本王素来不理政事，也已经有几年了，原本是想如此逍遥快活下去，只可惜……”言及此处，豫王微微摇头叹息，顿了顿，接着道：“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眼下本王还是被迫陷了进来，元景，你我自小一处长大，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秦元景嘴角微微翘了翘，开门见山的道：“王爷此话言重了，此番既然回来京城之中，皇上也曾暗示过我，我回城，也是为了甄选皇商之事，你我本来就是为了同一件事。”
豫王点头：“那你可有打算？”
秦元景凝眉细细思量了片刻，方才道：“皇上既然将甄选之权给了王爷，可见是真的想要错开那些昔日旧人。”
“这个本王心里也明白，皇上是想甄选新人。”豫王对秦元景的说法也是同意，“这些商贾之中，本王也略略了解了些，这些商贾，本王也派人略略调查了些，不过有些商贾远离京城，并未查探的很清楚。”
“王爷既然早有准备，那事情就容易多了。”秦元景赞许一笑，接着道，“皇上甄选皇商，是希望在非常之时，或者是朝廷不放么出面的时候，这些人能够替皇商解决燃眉之急，其实皇商就是不在朝廷的臣子。”
豫王想了想，道：“皇商若是单以银两多少来衡量，的确不难，可是本王却认为，不会这么简单。”
秦元景点了点头，道：“王爷说的是，皇商的银两多少，固然重要，但是在江湖之中的人脉也同样不可小觑。”
豫王含笑点头，看了秦元景一眼，道：“元景，你既然思量的如此周全，想来这些事情，你早有准备吧。”
秦元景神秘的扫了他一眼，自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纸笺出来，递给了眼前的豫王。
……
顾长宁刚刚打开账册，还没看上两页，忍冬便是飞奔的从外面奔了进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
顾长宁一愣：“怎么了，大清早的，你吵吵嚷嚷的，是不是铺子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了。”
忍冬摇摇头，道：“不是，江掌柜回来了。”
顾长宁又是一愣，忙是站起身来，这江掌柜是出了名的严厉，此番他离开京城不过几日，府邸里面出了大事，而且自己还被沙多陀挟持了几日，此时他回府，少不得要找留守的小厮麻烦：“快，快到前面看看去。”
来不及多想，忍冬忙是点了点头，二人刚好准备出院门，便是瞧见江掌柜已经急急的朝这边赶来，面色很是难看，顾长宁主仆二人对望一眼，微微凝眉。
江掌柜抬头看到立在门口的顾长宁，忙是止住脚步，拱手道：“姑娘……”
“江掌柜回来了。”顾长宁忙是打断他的话，勉强笑了笑，抢过话头儿。
江掌柜则是上下细细打量了顾长宁几眼，确定顾长宁安然无恙之后，方才叹息着摇摇头，道：“姑娘，你没事就好，这些日子，老奴出了京城一趟，没想到府里面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是老奴的错，没有照顾好姑娘，有负老爷所托啊。”
“掌柜的言重了，我被劫匪绑了去，不过是个意外，谁能预料的到，而且眼下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掌柜的不必自责了。”顾长宁安慰道。
“姑娘虽然此番安然无恙，但是这府里的小厮们没有保护好姑娘，却也是罪不可恕，断不能轻饶，坏了规矩。”江掌柜却依旧是一脸严肃，目光瞥向忍冬的脸，忍冬连忙怯怯的避开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朝顾长宁身后躲了躲。
“忍冬，你每日都是跟随在姑娘身旁，为何会任由姑娘被歹人劫持，你跑到哪里去了。”果然江掌柜回府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府邸，收拾这些护主不力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