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斯炀觉得多好笑似的,"你觉得哥会想见你?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你没做吗?"见邵斯炀又是默认,往房间里走的戚景更忍不住了,"你也做了。他为什么接受的了你?"
"为什么?"
邵斯炀不想理他,他心情也在谷底,偏偏上前来的戚景直接给了他一拳,邵斯炀吃痛立马就还手了。
戚景在澳洲确实过的不太好,虽然不是练了段时间拳击的邵斯炀的对手,但两人都是少年体格,打起来一时半会收不住,等外面的邵夫人听到动静赶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了,戚景脸上挂了全彩,邵斯炀也没好多少,骑在戚景身上,攥着拳正要往下落,是门口邵夫人一声大叫才把他拦住,"住手!都住手!"
戚景趁机掐邵斯炀的脖子。
邵夫人是真傻了,这俩人之前好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现在一见面就打起架来了?
……
茵茵绿地上,插的旗帜因为无风低垂着。刚打完一球的傅乘光收杆起身,就听到身旁簇拥的人议论道,"哟,颜沛,蒋旭给他放出来了?"
"有颜薇在,蒋旭对这个小舅子也得开开情。"
嗤嗤的笑。
"欸?他旁边那个是谁啊,怎么怪眼生的。"
"武汉那边的,想在上海做生意,这不这段时间在圈里到处走动嘛——挺有本事,搭上颜沛了。"
傅乘光看了一眼,熟人——那和颜沛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是景烁是谁?颜沛已经叫他哄得找不到北了,跟他称兄道弟的。
"武汉的?那傅总应该认识。"随着这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傅乘光身上。
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圈子,互相都认识,按这么算,能搭上颜沛的,和傅乘光肯定是一个圈子里的。只傅乘光定定的看着景烁旁边的汪梦醒没有说话
——他们俩怎么在一起?
"傅总?"
傅乘光丝毫未觉,反而连眉宇都蹙了起来。他在上海发展也少不了应酬,只他比景烁高级,不用自己去打点关系,有的是人主动送关系上来,今天在佘山的高尔夫球场遇到景烁,纯属是偶遇。他知道景烁来上海发展的事,只两人如今有点殊途的意思了,但……
汪梦醒怎么和他在一块?
或者说景烁怎么知道汪梦醒在上海的?
傅乘光心里一跳,松开握着杆子的手,"失陪一下。"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从球童包里抽了根短杆出来的颜沛,掂了两下后递给了景烁。
穿着卡其色外套,戴条花色领结的景烁手插着兜,笑的几真挚唷,"我高尔夫打的少,还是先跟着学一学,免得闹笑话。"
"嗨,玩一玩嘛,哪有这的那的。"也是景烁出手大方,对如今被管控着消费的颜沛来说那就是哥,对他的态度自然和外地的乡吾宁不同。
景烁含笑看着颜沛收回球杆练手似的挥了两下,从球童那里接过球,亲自走上前帮他把球摆上,"摆这行吗?"
他姿态摆的这么低,又爱笑,谁跟他玩都讨厌不起他来。颜沛正要开口,一道从旁传来的声音先于他道,"你也在这玩儿啊。"
颜沛回头,见是个五官英挺的高大男人。
看到傅乘光的景烁站起身来,"是啊,真巧。"他是不心虚,旁边的汪梦醒却往后退了半步。
颜沛看看男人,看看他,"你们认识啊?"
景烁笑着点头,傅乘光让他过去聊聊他也应了。
傅乘光带他和汪梦醒来到高尔夫球场北侧的休息区,那里临湖,没几个人过来,傅乘光也不试探,开门见山道,"你俩怎么在一起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还带了笑的,只这笑浮于表面,他眼神反而比平时更冷利几分。
景烁摆出被他问懵的样子,笑着反问道,"我们的关系,在一起不奇怪吧?"
傅乘光的目光落到汪梦醒身上,汪梦醒望向旁边的视线叫他脸上那点稀薄的笑意也彻底淡了下来,"他带你见过江尹一了?"
"见过了。"景烁轻巧的回答道。他把今创都卖了,也不打算呆在武汉发展了,傅乘光对他的威慑力自然大打折扣,"还做过了。"
傅乘光就这么看了他半晌,突然仰起头笑道,"你他妈动作够快的。"这一声跟夸他似的。
也是一起玩过,景烁清楚傅乘光正常情绪转变不会这么快,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也跟着笑,"没办法,我看到他就想和他做。"他还蛮回味,"你没见到他当时看到我的那个表情,真要杀了我一样——不对,他真差点把我杀了。"景烁停下来笑了几秒,仿佛他说的是下雨了,他给我送了把伞那么美好的回忆似的,"做的时候一直掐着我的脖子,我还没爽够呢,就被他掐的射了好多,最后还失禁了。"
傅乘光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痛,他怎么就忘了景烁这个疯子呢。
怎么就——
汪梦醒没有景烁那么无所顾忌,突然叫傅乘光充血的眼睛扫过来,脸色刹那间白了一下。
傅乘光被胸口那阵淤堵感弄的难受,他不是没想过景烁来上海会遇到汪梦醒,但他是真没想到刚结束三个月刑期的景烁,会疯到在别人的地界上也敢这么乱来,他突然伸手揪住景烁的领口,将他拉向自己的同时,毫不掩饰自己情绪剧烈起伏下的杀意,"我真他妈想弄死你了,景烁。"
脖颈都被勒紧的景烁垂眼笑道,"别生气嘛,之前一起的时候你不是挺大度的吗。"
傅乘光脸颊抽动的肌肉,带动鼻梁动了一下。
"你让汪梦醒来上海,不就是试探吗——你也忌惮上海的那个男人吧。"景烁仰着脸,看此刻傅乘光露出的他罕少见到的气怒表情,"我们继续合作。"
傅乘光不喜欢共享,之前给他们玩只是想拿他们驯服江尹一,更别说现在提出要跟他共享的景烁一无所有了。
"你们也配?"露出本性后,傅乘光一把将景烁搡退几步,这里还有和他谈合作的人,他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中跟景烁弄的太难看。似毒蛇一般阴郁的盯了站稳的景烁片刻后,傅乘光道,"你身上那140亿,我能让它蒸发。"
"你这个人,我也能。"
景烁张了下嘴,像是要摆出惧怕的表情,但因为他脸上散漫的神情,那惧怕不怎么像真的。140亿傅乘光是吞的下,但他这个人嘛——这里到底不是武汉,傅乘光再无法无天,不也只能在如今徐徐图之吗。
看着傅乘光走来,汪梦醒连忙退开。等他走后,景烁才对汪梦醒道,"你也看到了,他没有合作的心。"他脸上的笑容到此刻终于隐去,点了根烟平复心情似的吸了一口,"要想争的话再拉几个入伙的吧。"
徐徐的烟雾中,他扯了下唇角,"还有的争呢。"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各地方,各相关部门从今年以来,启动实施的招标项目中按照原则上不低于10%的比例进行项目抽查。"坐在长桌后的女人扶了下眼镜抬起头来,"将重点从四个方面来进行核查来确保是否存在不合理限制。"
坐在下方的记者举起相机拍起照来,也是见到记者在拍照,坐在长桌最右边的年轻男人放下刚端起的水杯正襟危坐起来。
在发布会进行到一半时,一男一女在下方的座位落座,女的穿一身淡雅的旗袍,戴一只浓翠的玉镯,随着坐下的动作将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不时带笑和身旁英气逼人的男人说着什么。
发布会结束之后,场上记者和发言人陆陆续续离开,看着台上年轻男人离开,女人提包起身,对身旁人道,"走了。"
那年轻男人也是早就注意到了她,进了个会议室,等那一男一女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早就扯松了领结,痞里痞气的坐在桌角上,"哎哟,张大小姐今儿怎么逛到我们发/改/委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升迁了,来恭喜一下嘛——晚上一起吃个饭啊。"
"嗨,三年了,才升了个副。"男人不复刚才在台上正经严肃的模样,从口袋里摸了盒烟出来,顺着觑了女人身旁的青年一眼,"这位是?"
"江尹一,我朋友。"
男人闻言哦了一声,将抽出来第一根烟递了过去。江尹一没有推辞,伸手接了下来。
女人继续她刚才的话道,"对了,还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男人在官/场上,自然知道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她来就猜到是有事,只不清楚这位张局长的千金是为了什么。
"我这朋友想进你们这,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女人知道他圆滑,下一句就堵他的嘴,"知道你刚升迁,怕叫人盯上,给他安排个闲差就行。"
要真是闲差,这张大小姐哪儿能亲自来啊。坐在桌角上的男人思量人情利弊后,吐了口烟道,"好说,我找个机会。"
"还是我崔哥好。"女人知道他这不算答应,却先捧了一句,"那晚上景春居等你。"
"行。"
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江尹一跟着女人离开了,女人出了门才说道起来,"找他办这点事都还推推诿诿,下次再找我帮忙,你看我理不理他。"说完她一捋鬓发,又对江尹一道,"你放心,今晚我就给你这事办成。"
江尹一点了下头,"谢了。"
走出大楼的女人听江尹一说有事就坐上车先走了,在她离开后,一辆升着车窗的黑色欧陆停在了江尹一跟前,江尹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头跟了他一路的徐途笑着问他,"怎么样了?"
"晚上还要吃顿饭。"江尹一头发已经染回去了,穿了件外白内黑的拼色大翻领衬衫,配了只汉米尔顿的机械表来抬年纪。
徐途一面调头一面道,"你要进发/改/委?"关了公司后他真挺闲的,加上上次江尹一遭人设计,他现在跟着江尹一偶尔能当回接送司机,也能盯着他身旁有没有再爬出窥伺的老鼠。
"嗯。"
"怎么想到要进那儿?"跟了江尹一几天,徐途也发现江尹一圈子不是一般的大了——除了白家,江尹一认识的高/干子弟是真不少啊,江尹一不要他出面,说自己有办法这句话是真的。
"好办事。"部门越大,闲差越多,江尹一只是需要个有分量的职衔罢了。
"对了。"徐途道,"我那天之后就派人盯着你的场子跟公寓,他没在那露过面了,我这几天跟着你,也没见过可疑的人——你说,他找不到你会不会就此回去武汉?"
江尹一看向徐途,笑了一声,"你还派人盯着啊?"他现在才知道。至于景烁,"他不会回去的。"虽然他不知道景烁跟他妈闹翻的原因,但凭借他对景烁的了解,景烁一直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的那种人,他说不定已经把自己在武汉的退路都断了,怎么可能回去呢,"他这个人,就像条被被赶出家门冻疯了的狗一样,你惹不惹他他都要在你脚边蹭,不理他还会被他咬。"
"真他妈烦透了。"江尹一口气陡然沉下来,带了种咬牙的味儿,"已经是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了。"
……
披散着一头黑直发,一身衬衫长裤仍不掩丰腴曲线的女人走进了办公室——
"小陆总,这是开会要用的文件。"
接过她递来文件的陆敖,因得她刻意弯腰的动作,将胸前沟壑露出来的陆敖多看了她一眼,语气却是冷淡,"章秘书呢?"
"陆总有点事把章秘调走了,所以让我把文件送过来。"女人道。
"什么事?要多久?他调走这段时间都是你来做他的事吗?"
女人迫不及待回他最后一个问题,"是的。"
陆教有点烦了,他知道这个女秘书是他爸安排的——一开始他爸还是想让他和几个合作商的女儿发展发展的,只他实在没什么心,他爸如今退而求其次,开始按他审美找女人了。
"我爸跟你说我是同/性恋了吗?"看着女人出现怔愕的神色,陆敖扯出抹侧侧的笑来,"对了,我还是下面那个,对女人完全硬不起来的那种同/性恋。"从前来者不拒的他可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贬损自己的话。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揭开珐琅彩的盖,细腻的肉色鹅肝显露出来。男人也是会吃的食客,拿着筷子翻过鹅肝,拨了些盖在下面的肉丝和笋丝,夹在一起喂进了嘴里。
坐在位上的女人起身,"来来来,都敬崔哥一杯。"
坐在桌前神色散漫的男男女女,闻言很是给面儿的端杯起身敬他。
男人也搁筷站了起来,在和他们喝了酒坐下来后,目光觑了江尹一一眼——今晚这饭局就是为这个青年摆的。说实话,在才升迁被人盯着的关口,就算是张局长的千金开口他也是真不想答应,偏偏不知道是张大小姐面子够大,还是这个青年够有本事,一场饭局来的全是圈子里的人。这些眼高于顶,平常一起玩也不见得对他怎么热络的少爷小姐,今晚各个为了这个青年捧着他。
弄得他现在是真有点好奇这人了。
面对他打量的目光,江尹一也不惧不怯的看着他,两人这么对视了几分钟有余,男人主动开口,"来,江兄弟,我敬你一杯。"
他主动递杯,靠着椅背的江尹一坐直身体,端起杯子隔着桌遥遥与他敬了一下。在一杯喝清后,他手肘抵在桌面上,交握双手和江尹一推心置腹似的,"我们那儿吧,得熬,江兄弟这么年轻怎么想去我们那?"
坐在江尹一身旁的女人道,"要不怎么说你们那有排面呢,他可是连主任都不当了。"
男人闻言吃了一惊,江尹一这年纪,上面没人绝对坐不到主任那个位置。还得不是一般人的那种,不然谁敢那么搞啊。
短短一瞬,心思千转,"我们那人事局是有个位置,就是怕江主任去了大材小用。"
"我可不是什么人才,要真是要职我还不敢去,怕没那个能力。"江尹一端着的酒杯在下巴下,杯底一点红葡萄酒的残酒,映的他唇畔牵起的笑弧随性的很。
机关里的最喜欢听这种没野心的话了,比那种想法多,雄心勃勃的叫人喜欢。男人道,"那我今晚就下聘书啊。"
江尹一站起身,端起酒杯敬他,"以后劳烦崔哥多多照顾。"
男人起身回敬,"互相照顾,互相照顾。"他本来以为就一想吃机关饭的毛头小子,最多就是跟张大小姐有点暧昧关系才叫她这么帮,但这顿饭吃下来,他发现这小子八面玲珑的很,知世故又不世故的那种感觉,再加上层主任的身份,更叫他显得神秘了。
……
自黄锈石的三层喷泉里静流下来的水,如一层垂挂的雨幕,愈发显得下方灯光映照下的一泉水莹蓝透彻。
在景春居外等江尹一的徐途,坐在降下车窗的车里玩儿着手机。
认出他车的男人特地走了过来,因为喷泉水声,徐途没有发觉他的靠近,直到一道影子落到他身上他才抬眼看去。
来人是他圈子里的,也是徐途在被小屈搞了之后关了公司从圈子里销声匿迹,这些兄弟伙的都不知道他近况。扈牒与祁渺
"够巧的。"徐途横臂在车窗上向他扬唇一笑。
见他看起来没有他们推测的那么颓丧,反倒因为姿态闲适从容看着精气神比从前还好,男人还是怪吃惊,怔了会才一如往常道,"小屈已经走了,他也没说叫我们怎么你,你公司照开也没什么事。以后找机会跟他服个软。"服了软以后就能继续一起玩了。
徐途听他说完才道,"公司就关着吧,我也累。"
男人第一次听他嘴巴里说出这么不上进的话,一时有点吃惊。
"不聊我的了,你过来吃饭?"徐途引开了话题。
"路过,看到你车了。"
徐途错了下目光看向他身后,男人见此也回了下头——隔着蓝汪汪的池水,一行刚从大厅里走出来的人站在门口,男人一眼就从这群人里看到了见小屈跟徐途反目的那个祸星。
江尹一快成传奇了都,小屈喜欢他,徐途知道还偷腥。后来徐途关了利达创投在他们圈子里销声匿迹,小屈也因工作之故离开了上海,处在这矛盾最中间,看起来最容易被这争锋的两人扯碎的江尹一反倒是最安然无恙的一个。
好像这事没发生在他身上一样,或者说他们于他而言都只是不兴波澜的过路人。
男男女女在门口寒暄,穿着旗袍的女孩还调情似的拿包砸了江尹一一下,笑的媚汪汪,俏生生。跟男人说话的江尹一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她的手臂往自己面前一扯,两人撞在一起那一下,别说,真够勾人的。
站在徐途旁边的男人看着这一幕,真是脑壳发昏——幸好小屈如今不在上海,让他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男男女女各自散了,江尹一往这看了一眼。
男人心里一跳,暗道他现在应该不会跟徐途还有牵扯吧?还好江尹一收回了目光,往外走了几步,看着喷泉抽起了烟。
松了口气的男人劝起了徐途,生怕他再执迷不悟,"徐途,你还是离他远点,沾他小屈能放过你吗?"
徐途笑了下,跟听进去了似的。
直到片刻后,抽完烟的江尹一走了过来,他拉开车门直接坐进了车里,徐途就跟是之前在外面是在等他样,伸手过去帮他系安全带不说,还温温柔柔的问他,"今晚喝了多少?"
"四五杯的样子。"江尹一困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
"有点。"
"那回去吧。"系好安全带的徐途坐稳,看着车外瞪着眼睛见了鬼似的男人,笑着说,"我们先走了。"
男人在他走后才开口,"我看你他妈是真疯了。"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
"听说鼎利下半年要落地徐汇区,近期徐汇那边要有商务大厦挂售可以拿一手。"
"之前是有一栋流出来,不过两个多月都没人过问,上周突然叫人1.4亿捡走了。"
"圈子里的谁啊?消息这么快。"
"找了代理人出面,现在还不清楚。"
真金手绘的黑金釉瓶里,插着捧绿色的绣球花,坐在桌前的闻科抬指轻叩着桌面——他们聚会的话题历来就是生意投资这几种,怪没意思的。
"上海最近是不是来了谁?怎么感觉不太宁静呐。"
"听说是武汉的傅家,已经不少人上去巴结了。"
窃窃交谈声被一道从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你们猜我刚才路上见到了谁?"声音由远及近,说话的男人下一秒就出现了桌前落座下来。
闻科连着桌前几人一起看他,"谁啊?"
"徐途。"
听到徐途二字,几人脸色都没什么变化——他只是不在圈子里走动,又不是离开上海了,遇到他有什么好稀奇的?直到男人下一句,"他现在还跟江尹一在一起。"
"我刚在宝山路撞到他了,看着江尹一上了他的车。"
这伙儿人虽然不如屈戚邵戴这几家名声这么亮,但毋庸置疑都是上海最顶上那批人,听到这一句,却切切实实的都变了一下脸色,而后又迟疑的面面相觑起来。
"这事,要不要跟小屈说一声?"
问出后,过了半天才有人搭话,"……跟他说一声吧。"
……
懒散靠在座椅上的江尹一,看着隔着桌子的徐途的背影——他是真有点困了,徐途却非要让他坐在这等一会。
在他闭合上眼睛那一会,徐途的声音突然从面前传来,"喝了吧。"
江尹一睁开眼,看着徐途摆在面前的杯子,伸手端了起来,"这什么?"在张口喝之前,他看到杯子肉色的液体里漂浮着一些絮状物。
"鲜榨的苹果汁,可以解头痛。"
江尹一一口喝完,"还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