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为何一语不发?”
“我在想,为何眼前漆黑一片,不能视物,连自身也触碰不到,无脚踏实地之感,却也无悬空之感?”
“少侠忘了,在下方才便说过,你我如今乃是魂灵,又在玉横之内,自然不同于生人。你我对答也并非用唇舌,乃是魂魄相吸之力。”
“……原来如此。”
看来今后要与欧阳少恭日日相对。百里屠苏心中一时百味杂陈,但魂魄既然不能行动,自然也就不能打斗。对于不必看到那双黄金圣斗士翅膀怒放招展,百里屠苏甚感安慰。他刚刚放松一些,忽然觉得被两道阴森的眼光盯上了。
不是说不能视物的吗?
随即便听到欧阳少恭阴森的话声:“百里少侠,我想到了,魂魄仍旧不能融合,自然是因为韩云溪的二魂三魄与欧阳少恭的命魂四魄多余,不如将它们打散,你我……就此融为一体,再不~离分~”
“我本答允将魂魄还给先生,现下给你也属应该。但你要将其余魂魄打散,岂非害它们不能入轮回?”
“那又如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百里屠苏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更不知先生与我一般不能言语动作,要如何将魂魄打散?”
“……”
虽然没有黄金圣斗士翅膀,看来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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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其二,不能动手只好动口
...
欧阳少恭连日不言不语,不知是不是在琢磨如何将那两人的各半魂魄赶出去。即是说,一个植物人,怎么才能将病房里不喜欢的两盆花丢出去?百里屠苏素来沉默寡言,如今也不觉得寂寞。从前在天墉时候戒律森严,日日早课不懈,此时在玉横里无昼无晦,倒也乐得睡个昏天黑地。
一日百里屠苏醒来,忽然想起一事,开口。
“欧阳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屠苏请讲。”
“先生的武力值高得异乎寻常,可是自行修炼而得?”
“不然,乃是得益于长琴之魂魄。”
“琴技呢?”
“亦然。”
“黄金圣斗士翅膀?”
“同样。”
“……那我继承了什么?”
“三观。少恭不胜~艳羡~”
“……”
“少侠,若有朝一日能脱出玉横,还请勿忘前言,将三观还我。”
“只须先生答允不再伤害无辜之人,我自然归还。如若不然,屠苏便先报了屠戮族人之血海深仇!”
“但你如今半为韩云溪,半为太子长琴,若要报仇,只得报一半。”
“……打个半死?”
“正是。将来欧阳少恭的命魂四魄任你处置,不须顾念你我故人之情。若能与韩云溪之魂魄同归于尽,那是最好不过。之后你我合二为一……”
“……我杀了你!”
“少侠,你我切不可自相残杀。待合体之后,提焚寂,斩伏羲,改天命,岂不快哉?”
“……先生,你醒醒。”
“……少侠何出此言?难道伏羲算得无辜之人?”
“屠苏只是觉得斩杀伏羲太过艰难。都说三魂七魄以命魂为主,合体之后先生有了三观,或许以焚寂宝剑匡助天道,斩妖除魔,得以重列仙班,也算是更改天命。”
“……”
“欧阳先生?”
“在下要自行散魂,别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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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其三,玉横其实不是善地
...
百里屠苏与欧阳少恭生前相处的日子虽然惊心动魄、想忘也忘不掉,但毕竟不算太久。何况其中种种惨烈,如今势要时刻相对,偏偏却没有形体,不能一决生死,不交一言冷面相对又太过无趣,因此两人闲谈之时,都有意回避了某些话题。
所以能拿来作谈资消遣时日的,就更少了。
“先生,不如说说太子长琴?”
“屠苏想听什么?”
“我从前时常在梦中见他,太子长琴一身白衣,眉眼温柔,不知究竟是何性情?想来也是如芝如兰,近之令人忘俗。”
“与我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