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裴延川怒极冷笑着一拳把谢泽远打倒在地。
我出车祸失去孩子时,是裴延川抛下所有工作,直接来到我面前,衣不解带陪护到我康复出院。
而那时的谢泽远,借口工作繁忙,实际买了两张飞往布拉格广场的机票,陪着宁蕊吃喝玩乐,逛遍整个旅游城市。
无论我如此阻止,两个男人依旧打得难舍难分之际,有两个国外警察正巧开车路过。
其中一名警察和谢泽远对视一眼后,立马下车,阻止争斗,不由分说的把我们三个一道带到附近医院。
一到医院,全程关心裴延川的我,反被推到了谢泽远的病房里。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今晚的一切都是谢泽远设计的圈套。
而他如此大费周章做着出戏,居然只是为了能有时间跟我独处。
我一脸好笑的问他:
“至于吗?”
被打断了两根肋骨的谢泽远却红着眼眶,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一下。
然后哑着声音,一字一顿对我说:
“沈清,我很想你。”
我想你想得整个人都快疯了。
医生走进来给谢泽远处理伤势时,我看到了他胸口处的纹身。
太阳,月亮,星辰。
这是我当初刚怀孕时,亲自设计的一家三口图。
我记得谢泽远对这张图的评价很简单:
“月亮?你这种货色也配?”
病房内,趁着裴延川被支开,谢泽远走到我面前,死死抓着我的手腕,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沈清,我想亲自向你道歉。
对不起老婆,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会尽力弥补你,只求你能原谅我。”
没等我开口说话,他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是宁蕊打来的。
接通电话的同时,谢泽远毫不犹豫打开扩声话筒。
“泽远哥哥!救命啊泽远哥哥!刘助理突然带着几个人闯进公寓,他,他们把我带到了医院……孩子,他们想拿掉我们的孩子!”
听着宁蕊撕心裂肺的求助声,谢泽远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光顾着对我微笑:
“宁蕊,我已经知道那天你给我下药的事,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还有,你找水军发布在网上的那几条关于谢氏集团夫人不能生育的造谣贴,我已经找人删除干净。
造谣我老婆的代价就是,待会做手术时医生不会给你打麻药,从今往后,你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呼吸停窒好几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宁蕊,结结巴巴的开始隔着手机疯狂求饶:
“谢总!谢总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求你,我,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吧!谢……!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宁蕊突如其来的恐怖尖叫声,我本能的凝眉眨眼。
见我面露异色,谢泽远立马把电话挂断。
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放到他的脸颊上,面容异常苍白的谢泽远,一脸深情的对我说:
“沈清,晚些时间我会让他们把手术视频发过来。等你亲眼看完,可不可以稍微原谅我一些?”
哪怕只有一些些,都是好的。
我抽回被弄脏的手,看着瞬间失落的男人,不咸不谈建议他:
“这家医院的精神科很有名,你应该马上去挂个号。”
谢泽远朝我虚弱笑了笑:
“好,都听你的。”
谢泽远想,这九年以来,他亏欠我的东西实在多得数不清。
可是没关系,已经意识到错误的他,绝对会用自己的余生努力弥补对我的所有亏欠——
就在他抱持这个想法的第三天,我和裴延川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当谢泽远收到风声,不要命的飙车赶到现场时,头发花白的牧师正好宣读完结婚誓词。
谢泽远亲耳听到一袭洁白婚纱的我,笑盈盈对裴延川说出那三个字:
“我愿意。”
“不!沈清!你不能嫁给他!”
心脏麻木剧痛到整个身体触电般跪倒到鲜艳红毯上,平日冷漠自持的谢总,此时此刻像条被暴雨淋湿的无家落水狗那样,双膝跪地,声音无比沙哑的苦苦哀求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