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我的话,一脚油门把车开到实验所。
我想了想,反正也要离开了,工作交接也算是对我的那些实验做个交代。
倒了实验室门口,申屠泽停下来问我:“大门密码是什么?”
“我的生日。”
短短四个数字,他却输了一遍又一遍。
还是许玲玲提醒:“我记得沈姐和我相隔一个月生日”他才输入正确。
但许玲玲还是颇为惊讶:“泽哥,你只陪我过了一次生日,居然就记住了?”
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
我无言地看着他们恩爱:“能给我一条热毛巾擦擦女儿身子吗?”
申屠泽点头,可过了一会,却只拿过来一条擦实验台的桌布。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你先指点玲玲实验,我再去找。”
我转身想走。
却被他拉住:“现在这种天气,我不送你,你根本打不到车。怎么这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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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玲玲适时开口:“泽哥,要不先带孩子去洗漱室洗洗热水澡?我们这边尽量快点,五分钟结束战斗。”
可等申屠泽抱着孩子离开,我把机密文件交给她时,她又换了副嘴脸。
“你这么偷懒是不是不想回家了?你不好好讲我怎么懂?”
我拿起实验器材当场展示,她又出言讥讽:“怎么?觉得我听不懂,所以图省事直接给我做一遍?还是说你在秀自己的技术?”
我没说话,手上不断重复着标准的实验流程。
下一秒,许玲玲故意拿起一个危险试剂在手里抛玩。
“沈芊芊,你少装清高了,该不会真以为等我生了孩子,泽哥就会跟你复婚吧?”
“现如今你的所有科研成果都是我的,就连老公也成了我的,而你的女儿是没爹的野种!”
听到她诋毁女儿,我手握成拳,刚转身想要开口,她却忽然尖叫一声,直接将手里的试剂管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实验室的门被抱着女儿的申屠泽打开。
试剂遇水发出小面积爆炸。
一阵巨响过后,我的头脑嗡嗡作响,视线中只有被扔到墙上的女儿。
在女儿身下,是一大摊喷射而出的药剂,腐蚀的痛楚刺得女儿哇哇大哭。
我近乎崩溃:“申屠泽,你怎么能把女儿扔......”
没说完的话被巴掌打断,申屠泽抱着许玲玲咬牙切齿:“沈芊,你故意的是不是!”
如果他稍微用点心,就能看见我严重腐蚀的左手。
我是离爆炸中心最近的人,而罪魁祸首许玲玲故意离得稍远,此时却哭得最大声:“泽哥,我的肚子好痛...”
申屠泽拦腰抱起她冲向门口。
我挡在前面:“女儿也受伤了,带上女儿吧。她小小一个,不占位置的。”
下一秒,申屠泽踹在我的肚子上。
我整个人飞到墙壁,而他看也不看一眼。
“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你还有脸说!”
对他的最后一点希望浇灭后,我抱着女儿不顾一切跑去医院。
疯了一样找大夫治疗,却被通知唯一空闲的手术室被申屠泽预定,留给他的妻子。
“我就是申屠泽妻子。”
可下一秒,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她不是。”
穿着病号服的许玲玲笑着开口:“姐姐,我知道你关心孩子,但你们已经离婚了,这么自称这样不好吧?”
她面色红润地挽着申屠泽的胳膊,哪有半点需要手术的样子?
“申屠泽,我从没求过你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救救女儿,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行了!别装了。你是实验的创始人,你能不知道怎么做实验吗?用一些皮外伤博取同情,你的脸呢!”
他愤怒的眼眸映衬出我的无助和痛苦。
女儿的哭声,我左手大片的腐蚀,这些在他眼里,就真的是两眼空空吗?
他厌恶地警告我不要多事后,抱着许玲玲走向手术室。
一张薄薄的门,却隔开两个世界。
我的心冰冷到极点。
也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你现在在哪?你爸让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