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母去到圆桌前,一看到里面的东西,一阵揪心,她快速拉上皮箱,扶着廖安正要离开。
药效的催情下,廖安突然失控,力大无穷,牛犊子似的,他甩开廖夫人的手,不由分说往外面跑。
廖母一边追他,一边大吼,“廖安,你发什么疯,你别闹了!”
廖母追上去的时候,
廖安正堵着一个男服务员,啃着他的裤腿,扒他裤子。
男服务员惊慌失措,根本推不开廖安。
廖母去拽廖安也拽不动,“你别在这丢人,你是不是嗑了药,又发疯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爱干嘛干嘛,就是别丢廖家的脸!”
廖安完全神志不清,什么意识都没有了,不管男人女人,是个人就行。
廖母没办法,只得回来求助,“程先生,麻烦你找人把廖安绑到我车里。”
程亦铮笑了笑,“廖夫人让我帮忙?”
廖母觉得程亦铮这个笑容挺不寻常的,隐隐有些发怵。
可廖安现在发疯的状况容不得她多想,她咬牙点头。
程亦铮径直过去,一脚踹在廖安的后背,踹得他止不住咳嗽,憋得涨红。
旋即结结实实揍了廖安一拳,把男服务员解救出来,“廖公子,你妈来接你,你没完了?”
程亦铮这两下下手不轻,廖安裆湿一片,一股骚气。
廖母愣了一秒,声音撕心裂肺,“程先生,你下手太重了些!”
程亦铮背对她,整个人没多大的起伏,挺沉得住气,拎着茶壶冲涮手,廖安这时突然转向廖母,把廖母挤到墙角,公猪发情了一般。
廖母吓坏了,使劲儿抡打他头部,“廖安,你疯了,你疯了!”
餐饮部经理和安保经理赶到时就看见那一幕,太违背人常。
……
宋韵被清晨的阳光晒醒时,被床上男人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宋韵拍心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吃人。”
男人换了慵懒神色,“昨晚没吃,现在让我吃吗。”
他翻身将宋韵压在身下,结实的臂膀包围她,十足的安全感。
宋韵低声抱怨,“你压到我头发。”
他笑了笑,伸手把那几缕顺滑的长发从胳膊下拿出来。
她也笑了一下,“程先生,早安。”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程亦铮淡淡看着她,抬了一下眼皮,“因为昨天见到白深?”
宋韵不认,“胡说,我才没有。”
他伸出长指,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许想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
“没想。”宋韵贴在他胸口,那一点的跳动感,令她低低呼了一声,“我昨晚做美梦,梦里都是你。”
他睡衣不整的,将她抱在怀里。
他在上。
她在下。
程亦铮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的表情,长眸里透着几分忽明忽暗的欲念,“梦到我什么。”
宋韵后悔把话题又绕回这里,不肯说。
昨晚相安无事,他现在的体力绝对很强的。
程亦铮低下头,灼热的指腹把住她纤弱的侧颈,不由分说,要满足她的美梦。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叫老公
程亦铮那晚跟宋韵同框牵手离开答谢晚会的照片占据各大版面。
中原集团前董事长夫人亲自打电话跟他确认,程亦铮没否认,说自己有结婚计划。
中原集团跟他这样年纪的,职位至少低他两级,如果他的婚事能定下来,对中原集团也是一件喜事。
前董事长夫人就表示,如果他们结婚,一定要通知她,她一定会去。
这件事传到老宅,程亦铮的意思是直接结婚,越过订婚的环节。
经过这一年多,谁都看出程亦铮娶宋韵的决心,没有敢再带头阻拦的,但至少得带宋韵回老宅吃顿饭。
周末,宋韵坦坦荡荡跟程亦铮回老宅,老宅的族人给她红包,各房都给她一份。
明明是家宴,却跟订婚宴似的。
宋韵一直是能稳场的人,在人群之中,她丝毫不会推距,大大方方的接。
她嘴又甜,总会从容微笑着打趣,“谢谢各位叔伯长辈,也愿你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人群里有没忍住笑出声的,“这么说来,我该给你两封才是了。”
宋韵接过托盘上的茶杯,端正举着慢慢回敬,示意长辈先用,“六叔,您喝茶。”
“还记得我是你六叔,我上次见你时,你大概七八岁吧。”
宋韵乐呵呵的,“我七八岁记事的,你还给我一个网兜教我捕鱼,那年夏天特别热。”
六叔外表严肃也喜欢跟宋韵多说两句,“对对,是有这么个事,我记得你挺聪明,一教就会。”
几房在人堆里不显山露水,公式化的参加家宴,季清伶人没来,红包让人捎过来的,血缘亲戚竟没有族里人显得热情。
程亦铮正坐在厅堂里,一身矜贵的黑色西服,听着动静,他挑眼皮看着左右逢源的女人,微微挑起唇角,泄出几分意兴来。
阳光明媚的薄光照进紫檀雕花的窗扇,折射在那道百花锦绣的屏风上,都是世家贵族流淌雅致的气息。
空气突然有了暖融融的味道,与长辈间的聊天突然就没那么无聊了。
……
家宴进行到一多半,程亦铮递给宋韵一个眼神,借故出去一下。
程亦铮往后院的方向走,宋韵像是得到程亦铮的指令缓缓跟上他的步伐,越走越发现他是专门往没人的地方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直到花园深处,程亦铮停下脚步,手往后扯住宋韵。
她躲了一步,温婉地对着程亦铮笑了笑。
程亦铮顺势一拽,抵她到怀里,“收红包开心么。”
四周安静得只有风声,风吹来园里小雏菊的味道,宋韵怯怯低下头,“开心呀,但是太多啦,我都拿不过来。”
程亦铮低下头,寻找到她已经害羞到不行的脸蛋,额抵着额,“回家的时候,我帮你拿。”
夹杂着一声低沉地‘嗯?’。
她垂着头,心怦怦地跳着,感觉都要被程亦铮撩到脸红了。
宋韵刚刚走得急,没顾得擦嘴,唇边沾了一点汤汁。
程亦铮抽出胸口丝帕,擦拭她唇角,“虾好吃吗。”
这样的环境,夹着他磁性的嗓音,空气里都是极为暧昧的气息。
宋韵试图拿过帕子自己擦拭。
程亦铮制止,“别动,还有一点了。”
宋韵自喉咙里冒出一声低低地‘嗯’。
程亦铮静静睨着她,腕骨抵在她后腰,“今天开心吗。”
宋韵抬头,反问他,“那你呢。”
他的吻落在她轻颤地眼睫上,“叫老公。”
宋韵这下更害羞,扑了粉都透出两腮的红。
他吻着她。
很干净很温柔。
鳄鱼池边。
他推上来的时候太急切,站立不稳中,宋韵腰不受力地撞到木栏杆上,那种剧烈的疼痛让她呻吟了一下。
原来固住她脑袋的男人蹙了一下眉,“撞疼你了?”
宋韵抿唇,“还好。”
他低头继续吻她,手渐渐上移,五指穿进她柔软的发丝,直到她呼吸不畅。
程亦铮才松开她,手指贴着她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的搓弄。
她总是怕这样的痒,瑟缩地畏在男人怀里,紧紧拥着。
最后,他抱着她站在池边,手一并握住她的手给小鳄扔了一块芝士饼干。
宋韵讶异,“它还吃甜点?”
他下巴压在她肩上,手勾着她腰间的裙子飘带,“好吃的它都喜欢。”
程亦铮逗趣的声音,“还吃小鳄的醋吗,我们结婚了,你是我太太,而它只是一个宠物而已。”
宋韵濡湿的双眼眨了眨,回头看着身后人,“我怎么会跟它争宠。”
程亦铮轻睨她一眼,“宋韵,我们过两天就去领证,我是你丈夫。”
他微醺,今天反复强调这点,“叫老公。”
小鳄摆了下尾巴,头渐渐往水里沉,豪横地扭头离开。
宋韵扑哧就笑了,“你看,小鳄是不是听得懂你的话,你让我叫你老公,它生气跑掉。”
程亦铮嗤笑了声,“它不乐意割爱,随我。”
他眉眼稍敛,那一句是贴在宋韵耳边说得,“我的宝贝怎么舍得让给别人宠。”
宋韵似懂非懂,脖颈被他气息呵得又热又痒,她偏过头,‘嗯’了一声。
……
程亦哲迈进正厅时没看见众星捧月的两个人,停在门口。
佣人探出头,“大少爷,您也回来了?”
程亦哲颀长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家宴结束了吗。”
“还没,您入座,我去添一副碗筷。”
程亦哲低声,“不必,我去看看爷爷。”
程老爷子最近嗜睡严重,状态不如前一阵子好,是病情在恶化。
卧室开着窗,有雨丝飘进来,程亦哲把窗户关好。
床底下蓄势待发的小东西看准时机,上来就咬住程亦哲裤脚,程亦哲先是一怔,而后轻而易举的捏住小东西,揪着皮把它薅起来。
“你从哪冒出来的,嗯?”
小狗不服,奶凶奶凶的向他示威,“哈!”
程亦哲眸色深了深,“你凶什么,我是坏人吗。”
小狗,“哈!”
程老爷子听见动静,慢慢睁开眼皮,声音沙哑得像锈住的破锣,“阿哲来了。”
程亦哲收敛神色,看向床上枯瘦如柴的老人,“爷爷。”
他抱着小狗,在老爷子身旁坐下来。
“爷爷什么时候养的小狗,不吵爷爷休息吗。”
老爷子咳嗽几声,“它挺乖的,有了它,屋子也能热闹一些。”
刚才它偷袭咬住他裤脚,程亦哲真没觉得它乖。想到这,他使劲撸了几下狗毛,小狗气得直对他哈哈,就是咬不到他的手。
老爷子说话有气无力,“今天的家宴相当于阿铮跟宋韵的订婚宴,他们要结婚了,家里和族里都不反对,如果我等不到那一天,你还要帮着阿铮多操持。”
程亦哲不再逗趣那只小狗,把它放到地上,眉目顷刻清冷起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喜欢她
外面的雨势渐渐大了,极速的雨点砸在窗上,家宴结束,宾客纷纷撑伞离开,雨点砸在伞上溅起一片白雾。
正厅归于平静。
程亦哲骨相出挑的脸陷在阴影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润,甚至变得凌厉。
“这一阵子,爷爷卧床不起,是什么感受?”
程老爷子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程亦哲剥着盘子里的绿葡萄,衬得他修长的手指白无血色,“我眼盲的那三年,几乎每天都是在这种心情下度过的。”
程老爷子看他一眼,只觉得这个时候的程亦哲格外陌生,“阿哲,你是在怪我。”
“怪有什么用呢,我在国外三年,没有一个人去看过我。”
程老爷子脸色愈发难看,“是你说谁都不想见的。”
程亦哲轻笑了声,“我确实说过要静养,谁都不想见,可只有宋韵每天都去病房外守着,如果不是她,我大概率会放弃治疗。”
程亦哲的眼睛是因为程老爷子造成的,他心里有亏欠。
老爷子眼眶一红,“阿哲,是我对不起你。”
“爷爷,我没怪你。在我最灰暗的时候,突然照进来一束光,当时我抓住了,就没想放过手。”
程老爷子不解,又隐隐猜到什么,嘴唇颤动着,“你到底什么意思?”
程亦哲直视老爷子眼睛,“我喜欢她。”
他慢条斯理将葡萄肉放入口中,清香甘甜。
这一句话在他心里憋的实在是久。
程老爷子的印象里,阿哲跟宋韵的交集很少,两个人相差近十岁,宋韵在他面前更像孩子。可转念又想,阿哲眼盲那年,宋韵十八岁,正是最楚楚动人的年纪,老爷子没听说过阿哲喜欢什么人。
这是第一次。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一瞬间仿佛又苍老了好几岁,“你想跟阿铮抢女人?”
“爷爷想眼睁睁看着我跟阿铮抢吗。”
老爷子攥紧床单,用尽浑身力气力,“阿铮不会让给你的,他对宋韵的执着是非她不可。”
程亦哲凑近一些,急雨拍打玻璃窗,噼啪作响,他一半脸隐在阴影里,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如果我也非她不可呢。”
……
这几天一直阴雨绵绵,自从家宴那日老爷子着凉后就发起高烧。
家庭医生给老爷子治疗几天没见什么效果,高烧反反复复,没办法程家人把老爷子送进私人医院。
其实老爷子病情一再恶化,已经禁不住任何的折腾,到医院后直接上了呼吸机,人也是恍恍惚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