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铮半勾唇,“你回国了。”
“回国做慈善,不过,你大概不会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今晚答谢晚会,宋韵被人下了药,现在躲在休息室,一大帮记者堵门口。”
他放低音量,“现在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是我们三个的关系,如果你不出面,我会出面,那么我将告诉大家,她要结婚的对象是我,你看看我的提议好不好。”
程亦铮抿唇,“少废话,地址发给我。”
被挂电话,白深捏着手机,他清楚,在宋韵那里,此刻最需要的是程亦铮,而不是他。
外面乱糟糟的,白深掏出胸口的雪茄,点燃。
休息房有服务生递水,白深放进来的,宋韵窝在沙发角落直冒热汗,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她难受的拧胯,空调温度调到最低,门外还是轰隆隆的,还有挺多人在。
301休息室外。
等着挖外籍富商新闻的记者不甘散去,白深作为白家继承人,白家在他手下日渐风生水起,平时低调神秘,能挖到他的爆料太少,今晚是个大好时机。
也有等不起决定先撤的,收了机器才走到一半,就看到程亦铮,愣住,腿收直靠边让路。
冷春从电梯走来没什表情,“辛苦各位让一让,程先生过来接人,希望各位记者朋友给点隐私。”
接人?
程亦铮亲自过来是为了接谁?
有胆大的记者试着上前,“程先生,我们可以采访您吗?”
冷春挡住,“程先生身份特殊,不能私自接受采访。”
滴、程亦铮持卡刷开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门开,程亦铮后面跟着冷春和一个休闲服男人,手里拎着一只小皮箱。
程亦铮眼神对上宋韵,她眼里一汪水,身上也软的像滩水,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撩她头发,声音低且温柔,“还好吗。”
宋韵避开些,喘息变重,“你先离我远一点。”
药物在她身体里发酵,而他在她面前是最炽烈的燃情剂。
她脸红扑扑,蔓延到锁骨,眼睛里都是星星一样,含情又无辜。
这种无辜不需要演绎,这双眼睛太美。
程亦铮明白她的意思,让休闲服男人过来,“是医生,怕外面媒体怀疑,换了一身衣服过来的,要打针,你忍着点疼。”
针眼扎进肌肤,宋韵倒觉得是舒解,流了点血,比刚才好受。
“还有两片药。”程亦铮问医生,“苦吗。”
医生说:“有一点。”
程亦铮知道宋韵怕苦,“你多喝点水,咽下去,能缓解苦味儿。”
医生了解程亦铮的脾气,挺意外他对宋韵细心到这个程度。
宋韵把药放嘴里,含水吞下。
几分钟后,那股难受劲儿稍缓,程亦铮把空调关闭,她出了一身汗,担心她感冒。
冷春问:“外面的媒体?”
程亦铮瞥白深一眼,“我带宋韵先出去。”
宋韵穿着程亦铮的外套,遮盖身上的过敏痕,跟在程亦铮身后出门,无数闪光灯对着他们拍照。
程亦铮停下脚步,等她跟上。
她加快,悄悄看他一眼,程亦铮掌心攥住她手,宽厚的尺寸一下子稳住她的心,滚烫度,腻汗,缝隙间搅缠。
程亦铮挺了挺腰背,任由媒体拍照。
这一刻,他们的关系曝光在聚光灯下。
明天,报道的文章会出现在各大版块。这一步,跨过去,就收不回来了。
有记者不禁出声感叹,“好般配啊。”
“程先生,你们是已婚还是未婚,如果未婚的话,什么时候结婚呢。”
程亦铮难得回复一句,“问那么详细,你想做主桌?”
记者兴奋又尴尬。
宋韵相较于程亦铮的从容,比他紧张,手心冒汗。
冷春觉得时间差不多,跟保镖在前面开路,“麻烦让一让。”
“请给一些私人空间,谢谢。”
这一波狗粮喂饱了媒体,等到下了楼,周边终于归于平寂。
楼上401房间,门嵌着一道缝,白深皮鞋踢开门,只有一个服务生在整理房间。
白深皱眉,“姓廖的呢?”
门多敞开一寸,就多发现一件情趣工具,白深的神色更冷冽一寸。
服务生把箱子拉上,哆哆嗦嗦的回头,“廖公子有约…去了华城饭店。”
白深给程亦铮打过去电话,“人走了,情趣工具落在房间。”
程亦铮脸色冷冽,“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今晚的事要谢谢你。”
“不必谢我,宋韵原本跟我坐在一起,我没看好她。”
程亦铮撂下电话,吩咐司机先送宋韵回私人庄园。
宋韵不太放心,“这么晚了,你还要去找廖公子?”
男人气场迫人,“今日事,今日毕。不给点教训,保不齐他下次再对你下手。”
“那你当心,廖公子他……”
“他在国外玩得挺花哨的,一肚子花花肠子,今晚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第二百一十七章
以牙还牙
凌晨的华城饭店包厢。
圆桌摊开的白色皮箱里各色工具。
程亦铮脸色瘆人,仍旧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廖公子,想玩哪个?”
廖公子双手被绑后,被打得鼻青脸肿,“你们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不一直都是廖公子的手段么,我以牙还牙罢了。”
程亦铮起身,走向圆桌,在白色皮箱里翻找,找到那个小药瓶,看药瓶的说明书。
“的确是好东西。”他笑里藏刀,拧开瓶盖,挑眉,“廖公子平时怎么吃这种药。”
廖公子一脸藐视,“我这样的身体,不需要这种药!程公子拿去玩吧。”
程亦铮一言不发解开扣子,手背的筋络鼓突突的,靛青色在灯光下散发着幽森的寒气。
震慑,刻薄。
他把药瓶扔给保镖,“喂他吃。”
保镖问:“吃多少?”
男人一副厌恶相,“喂他吃光。”
廖公子肉眼可见的惊惧,他深知药力药效,“程、程公子,你不能这样,我跟你大哥是儿时玩伴儿,我们……”
程亦铮打断,“你不提他还好。”
他命令保镖,“喂下去!”
两个保镖硬生生扒开廖公子的嘴喂药,廖公子一阵鬼哭狼嚎。
外面已经清了场,此刻响起敲门声,“廖安,你在里面?”
廖公子愣了两秒,突然哭喊道:“妈!”
“妈,我在里面呢,妈。”廖公子扛了一晚上,此刻溃不成军,像丢了一晚上终于找到妈的孩子。
程亦铮气定神闲,“开门。”
门打开,廖公子一个箭步冲过去,被门口保镖拦了一下。
廖母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程亦铮本能的发怵,“亦铮...不,程先生。”廖母被保镖挡在门口,“廖安鲁莽贪玩,没个分寸——”
廖公子一听母亲语气低微,纳闷道:“妈,你怎么跟他道歉?”
“是程先生打电话让我过来接你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找到这里,你今天太鲁莽了,你欺负的是程先生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这样。”
廖母说这话时眼睛不停往程亦铮身上扫,故意说给他听得。
“程先生,我可以带廖安回去了吗。”
程亦铮视线移向廖母,“可以。”
廖母神情一松,急忙给廖安解开被捆住的双手。
廖安心里阵阵发热,手开始不安分的撕扯衣领。
“把圆桌上的皮箱一并带走,是廖公子的东西。”程亦铮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