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李老头大娘 本章:第6章

    也不知道是激动使然,还是还未完全消散的酒劲使然,这脸红得厉害,比起以往的唯唯诺诺的不起眼,多了一丝灵动的艳色。

    鬼是不受人间道德条律约束的。

    时崤没有什么犹豫,直接低下头去,用唇封住了书生微微张开的嘴。

    舌头轻巧地探进去勾弄,轻轻一吸,鲜美的魂气就混着酒香滑过喉咙,被他吞食入腹。

    书生僵硬的身体随之微微软了下来。

    鬼王却不放手,明明已经吃下魂气,还意犹未尽地在书生口中逗留了好一会儿,舌头如同一尾冰冷的蛇,慢悠悠地在温软的巢穴中游走,将宴江口中独特的香气尽数搜刮一遍。

    末了,察觉到书生快要窒息,才舔舔嘴唇退开来。

    其实取魂气根本不需要这么贴近的方式,只是时崤今夜突然兴起,有了这样的想法,就直接执行了。

    或许是书生身上的魂香、酒香,与独特的淡淡墨香混在一起的味道格外好闻,又或许看见杀身仇人的后代只能倚赖在自己怀中的样子过分有趣。

    时崤捏了捏书生泪湿的脸。

    眸中红光一闪,放出一缕鬼气,怀中无意识抽噎的人类便彻底抛下恐惧,重新回到沉沉的睡眠中去。

    这人类,倒是越看越好看了……

    十一

    经此一夜,一人一鬼之间摇摇欲坠的平衡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

    但宴江自己其实记不太清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他那时醉了酒,只记得自己半夜见了鬼,慌不择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鬼王身上,而对方还拉了自己一把,之后记忆就此中断。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好好地躺在大床里侧,鬼王面无表情地靠在外侧床头,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宴江也说不清楚究竟哪里发生了变化,鬼王还是那个惹不起的鬼王,而他依然每日为了生计而奔波,踏着夕阳回到自己家,还得唯唯诺诺地当个倍受欺压的小厮。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鬼王对他的接触变多了,态度似乎也更加亲近了一些。

    时崤以前只当他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现在却时不时起了逗弄的心,把人唤到跟前的次数多了许多。

    今日要宴江给他画一幅扇面,明日要宴江帮他修剪指甲,有时见他回到家来满头大汗,还会放出一团冷雾去,猝不及防把人冻得一哆嗦。

    诸如此类,倒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

    宴江起先是极为惶恐的,几次下来后才渐渐习惯了时崤的作弄,反而松下一口气,终于相信了对方一时半会儿不想取自己小命。

    偶尔也会闲谈几句,大多数是时崤问,宴江乖乖作答。

    但是时崤带了些故意为难的心思,总会问出诸如“宴淮之奸诈圆滑,连朝中大将都敢杀害,为何会生出你这样窝囊的后代”之类的问题,莫说宴江不知道,哪怕知道,也不敢胡乱说先人的不是,这时面上便会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的表情,垂着眼睛、嘴唇抿紧,活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长得好,可惜平日里总被一副木讷呆板的表情埋没了去,唯有这个时候,才会显出一点鲜活来,时崤觉得看起来顺眼多了。

    以至于明明是说着自己仇家的事情,竟没有半点耿耿于怀,反而乐此不疲地以此逗弄书生。

    宴江只当对方有意挑刺,更加如履薄冰,不敢多言。

    卧房中几颗夜明珠散发朦胧光线,与前头数日一样,到了夜里,宴江只着中衣,带着一身沐浴完的清爽水汽,双膝跪在脚踏上,朝坐在床边上的鬼王仰起脖子。

    时崤便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伸手过去作势拍拍他的头。

    又顺着散落的发滑到书生鬓边,五指插进发根,半托半压地将迫他离自己更近一点。

    掌下的触感温暖柔软,微微颤抖着,大概在害怕。鬼王弯腰贴上去,甚至能感觉到人类不稳的气息。

    宴江紧张地闭着眼,垂在身侧的手无助地捏紧自己的衣角,强迫自己不要逃开。

    时崤另一只手捏住他瘦弱的肩,似在防止猎物逃跑,他闭上眼睛,却也掩饰不了睫毛微微抖动的频率,感觉到冰冷的气息无限贴近。而后,属于鬼王的唇便贴上了他的唇。

    托着后脑勺的手微微施力,将两人贴得更近,宴江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却还是不得不乖乖张开唇,恭迎侵略者来犯。

    太冷了……

    钻入口中的舌也好,贴着他脸颊的鼻梁也罢,冻得人发颤的温度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宴江,眼前这个与自己零距离相贴的东西是鬼,是来自地底另一个世界的异族。

    也正是这个事实,让他无论多害怕,都不敢有一刻生出反抗的心思。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流在他的身体中移动,从丹田而起,顺着体内脉络,挟裹着一股怪异的感觉缓缓往上,滑过胸腔、喉咙,冰冷却柔软的舌尖抵着他的喉咙口,轻轻吮吸,便将其掠夺出体。

    与此同时,熟悉的疲惫感席卷全身,像是浑身力气随着这股暖流被抽走,宴江周身关节颤抖发软,膝盖便摇摇欲坠地跪不太住了,将将要往一侧摔倒。

    时崤却没有就这么放过他的意思。

    他吞下小书生的魂气,将身体压得更低,钳住小书生肩膀的手顺着他的肩胛骨往后游走,整个小臂便横着拦上瘦弱的背,用一个类似于揽抱强行将人固定住,压向自己怀中。

    长得诡异的舌干脆整根钻入书生温暖的口腔中,舌苔贴着与其主人一般柔软的内壁,来回滑蹭、勾弄,毫不收敛地汲取对方的体温与唾液,以满足自己奇怪的渴望。

    宴江最受不住这个。

    他没能从中感觉到半点旖旎,只觉得像一条冰冷的蛇在自己口中钻来钻去,触感冰冷诡异,仿佛随时会将獠牙扎进他的喉咙、注入毒液。

    下意识发出几近窒息的呜咽,眉尾不自觉地往下垂,露出哀求的表情。

    时崤没有任何怜惜,甚至吻得更激烈了些。手臂却越收越紧,箍得宴江胛骨发疼,舌尖直直探到人类的喉咙口反复搅浓,试图往更深处钻去。

    宴江本能地做出想要推开的动作。

    他的双手摩挲着搭上鬼王铁钳般的手臂,却又在感受到冰冷触感的一瞬间没了胆子,最终只能可怜兮兮地蜷起手指,攥紧对方的衣袖,从胸腔中发出难受的轻哼。

    之前,鬼王从来都只是用指尖点点他的眉心就能取走魂气,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从某一天起就变成了眼前这样,每每都必须嘴对着嘴,舌勾着舌,将他弄得喘息不止才会停下。

    以至于宴江对于取魂气这件事,从乖乖配合渐渐变成了害怕抗拒。

    但又不敢真的做出反抗的行为,忍到极限,也只能哀哀地求对方。

    察觉到人类濒临窒息的边缘,时崤终于意犹未尽地收回唇舌,微微退开一段距离,鼻尖对着鼻尖,认认真真地观察对方失神的脸。

    被染上了一层窒息的潮红。

    像是寡淡的白开水里滴入了血,又像是在空白宣纸上用朱砂作画,原本只是干净清秀的一张脸现下添了抹抹色彩,有了别样的味道。

    变得可爱极了。

    时崤心中暗自赞叹。

    明明已经取走他的魂气,却还觉得远远不够,身体里的鬼气依然隐秘地持续躁动,强烈地渴望着什么。

    于是他又重新低下头去,咬上书生那微张着喘气的唇,发狠地用了些力气,仿佛真要把那块软肉扯下来吃掉,好解一解心底里的干渴。

    宴江吃痛,发出一声闷而短的惊呼,终于崩溃地挣扎起来,又因为抱着他的手臂实在太紧,挣扎的力道显得格外微弱。

    淡淡的血腥味在相接的唇舌间弥漫开来。

    时崤这才再一次放开他的嘴。

    他一手仍揽着书生的肩背,另一只手往下穿过膝弯,再直起身子时,直接将人抱到自己腿上。

    这是一个亲密到不正常的姿势。

    但气氛到了,有些事情就会变得水到渠成,没有半分的不自然。鬼王分明也是头一回做,此刻却是顺手无比。

    “你这不解风情的书呆子。”

    他无奈地叹道,用大拇指指腹揉了揉宴江红肿的唇。

    宴江没有应答。

    或者说根本没有听见时崤的话,鬼王扶着他身体的手一松,他便沉重地倒在对方冰冷的胸前。

    失去三分魂气,他的身体疲惫到极限,就连眼皮都快要撑不起来。

    脑子更是没有一丝清明,混沌不堪,只剩下一丝求生的本能,还记挂着这自己与这没有温度的鬼靠得太近,不断想要往一旁爬开。

    时崤偏偏不让。

    他也没用上多大的力气,就看怀里的书生像小宠物一样在自己臂弯中拱来拱去,半柱香后实在找不到出路了,才老实安静下来,半耷拉着眼皮微微颤抖。

    “我错了,对不起……”小宠物分不清眼前的情况,只嘴上还记得先道歉,声音虚得极轻,不过还是一字不落地飘进了鬼王耳里。

    宴江怕鬼王,已经怕成了一种习惯。其实不需要时崤表现得多凶,仅仅对方是鬼这一点,就是他无法安心与对方相处的最大理由。

    清醒的时候,他还能用理智压一压这股莫名的恐惧,而眼下神志不清,这最直白的反应就暴露无遗了。

    心脏怦怦直跳,及即使隔着一层胸膛,也清晰无比地向鬼王传达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多么的不适,与恐慌。

    惹得时崤凭空生出一股不悦。

    但低头瞧了好一会儿,见这弱小的人类状态确实差极,也没了计较的想法,只得指尖一点,放出鬼气强行将他拖入睡梦中,草草结束了这一场心血来潮的闹剧。

    十二

    “宴秀才,在干嘛呢?”

    正是大中午的,集市上的顾客寥寥无几,林小哥儿待不住静,就爱四处逮着旁边的人说话,“你今日这嘴咋忒红,为啥事着急上火了?”

    他熟练地拖着小木凳从隔壁饼摊凑到过来,一屁股坐在宴江旁边,大大咧咧地问:“说来听听呗,哥帮你想想办法。”

    宴江下意识抬起手来摸摸自己的嘴。指腹上出了点汗,碰到下唇那小伤口,便被刺得微微发疼。

    昨夜的记忆再一次在脑海中播放,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面上勉强保持住了平静,含糊其辞地应付林小哥儿:“没有,就是……可能睡得不大好。”

    但他惯来是个不会撒谎的,说完便生出了一股心虚来,慌忙忙低下头拿起书卷,假意看书,实则避开林小哥儿的目光:“多谢林兄关心。”

    林小哥儿狐疑地歪了歪头,“就这样啊。”

    但是也没有多想,没一会儿就一拍脑门,转而提起了旁的。

    “上回叫你帮我读的几封信,你还记得不?”林小哥儿左右看了看,突然倾身贴到宴江身边,一脸八卦地压低声音,“就是我那省城上的亲戚败光了家财,一家人无处可去,在信上给我爹娘卖惨那事。”

    他贴得有些近,说话时一股带着鸡蛋饼味道的气息拂过宴江的耳垂,宴江一抖,下意识就想往后躲,躲到中途才突然反应过来眼前可不是鬼王,顿时尴尬万分。

    万幸对方心眼挺大,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宴江掩饰般地清清喉咙,顺着方才的动作放下书卷,点点头,温声答:“记得一些。”

    林小哥儿可算是找到个倾述的对象。

    “你猜怎么着?昨个儿我一回去,发现这亲戚仗着我爹娘念旧,直接扛着大包小包来投奔我家了,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呸!之前有钱的时候不挺瞧不起人的嘛,现在那两张老脸笑得……”

    他说,宴江就安静听着,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他没有经历过,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时不时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听着听着,正打算偷偷走个神,林小哥儿自己却是语气突然一转,咧开嘴朝宴江挤眉弄眼地笑。

    “不过这不是重点,说回正事,别说你林哥不顾着你啊。”他见宴江反应平平,又抬了抬手肘碰碰他,“那俩老狐狸的女儿,我堂妹,长得还真是不错,今年十六,前阵子被家里的破事耽搁了,还没来得及说亲呢!我看真挺配你,要不要林哥安排你们见见?”

    宴江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出,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震惊:“这……”

    林小哥儿看着他终于有了反应,那颗做媒的心便越发被激励,继续循循善诱:“我那妹子性格也好,是个会来事儿的,你这沉闷书生,就得找个机灵点的内人,这叫互补!”

    “我……”

    “最关键的是她不像她爹娘那么的不要脸,为人还算可以。你屋里头关系简单不说,又识字又长得好看,林哥给你打包票,小姑娘绝对会喜欢你。”

    “怎么样,有兴趣没?”

    宴江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他一通口水淹没,噎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开口回绝:“林兄的好意,宴江心领了。但我宴家一穷二白,我读书多年也没半点功名傍身,还是不耽误……”

    他惯来脸皮薄,拒绝人的时候总是不好意思的,眼神便下意识地有些回避。

    可林小哥儿却把这点不好意思当作了羞涩,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打断宴江未说完的拒绝:“隔壁街杀鸡那王志,人可还比你小一岁,孩子都会走了,你还搁这儿害什么臊呢?林哥知道你家里没有长辈替你相看着,你得自己上点心,成家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穷点是穷点,那又有什么关系?成家立业,成了家自然就会立业——”

    他还打算展开那些粗俗的长篇大论呢,却是恰好瞧见自家饼摊上来了客人,只好匆忙拍拍宴江肩膀:“好了,也就见见而已,又不是非要如何。过几天我寻个借口叫她来集市找我,到时候给你介绍,你可不能丢我的脸啊。”

    说罢便回去做生意了,不给旁人任何拒绝的机会。

    宴江看着他的背影,无耐地叹了一口气。

    想要继续拿起书来看,心里却乱得厉害,一个字都看不进脑子里。

    不过不是因为林小哥儿的做媒。

    借着书卷的遮挡,宴江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唇,眼神放空,数不清第多少次忆起昨夜的场景。

    鬼王反常的态度、冰冷的唇舌与怀抱,以及那句埋怨般的「不解风情」。

    在当时发生得顺理成章的事情,再想起来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隐隐有股声音告诉他这并不正常,可每当他再想去细究,却又只抓得住零星一点清晰的头绪。

    他自小被禁锢在之乎者也中,长大后也没父兄来向他传授些男女之事,现下自然领悟不出自己与鬼王所作的那些举动有多暧昧,况且那时只顾着害怕,压根也没沉浸其中。

    只是隐约地觉得……鬼王应该要再凶一点才对,哪怕自己身上有他需要的「食物」,对方也不该对他如此亲近。

    再多的,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就这样愁了一整天。

    直到收摊回家的一路上,仍心神不定地想着这事,以至于踏入自家院中的时候,差点一脚踩上横尸在自家门前的野山鸡。

    宴江被吓了一大跳。

    这野山鸡看起来是刚刚才断的气,喉口一道利落的刀痕,仍在淌着鲜红的血,鸡爪子也还一抽一抽的,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他左右看看,没见到哪户人家过来寻——野山鸡也不可能自个儿跑下山来,更不可能平白自己死在他家门前。

    正打算去临近村民家问问,脚步还没迈开呢,却见自家那扇破门被从里头缓缓推开。

    时崤慵懒地靠坐在屋内紫木椅中,阴影给他添了几分阴森,他就这么隔着好几步的距离盯着院中的人类看,目光直勾勾的,看得宴江手足无措了,才悠悠开口:“不用去了,这是本座赏你的。”

    “这……”

    “一天到晚吃些糟糠野菜,也难怪魂气如此稀薄。”鬼王端起他惯用的白玉茶盏,优雅地尝了一口,尝罢,又似知晓书生一切想法般,慢慢补充道:“附近山中野物,放心吃便是。”

    宴江脚步一顿,硬生生将自己满心疑虑咽回肚子里。

    好一会儿,才将山鸡捡起,暂且搁到院中简陋的灶台上,自己则转身进到里屋,垂着眼睛对鬼王道了一声谢:“多谢大人赏赐。”

    与往日一样,他走到角落中卸下背篓,弯腰的时候,粗布白衣贴紧身体,清晰勾勒出瘦到骨节分明的脊背。

    时崤没有马上回答,懒懒地看着这个背影。

    虽然瘦了些,但真抱起来也是软软暖暖的。

    他突然回想起昨夜的手感。

    恰见书生回过头来,眉目间没来得及藏好一丝疑惑与拘谨,被他捕捉到了,昨夜那股隐隐的不悦也跟着再度浮上心头。

    鬼可没有忍耐与迁就的概念,时崤心中不悦,便直接勾勾手指将人唤到眼前来。

    “你拿什么来谢本座?”

    “小的……当牛做马,无以为报。”

    宴江今日走神了一整天,骤然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便答了。

    果不其然便听鬼王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堵了回来:“本座可不需要。”

    笑罢,才气定神闲地放下茶盏,微微坐直身子:“再离本座近点。”

    宴江脊背一僵,却只能依言照做。

    近了,那不属于人类的冷气将他团团包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性气势。

    “真要谢的话,便让本座亲一亲,嗯?”鬼王轻轻地问。

    他有意压低了声音,那语调中就显出一股错觉般的温柔来,又像是勾引、诱骗。

    宴江猛地抬起头来。

    下一瞬,惊恐地感觉到腰间被什么东西勾住,骤然一收,他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地往前倒去。

    被时崤接了个满怀。

    “阿浮乖点,可别惹本座生气。”

    时崤贴着他耳边用气音缓慢地说话,像极了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冰冷的气息激得宴江脖子一缩。

    还未来得及注意到鬼王喊的竟是自己的小名,对方的吻就已经毫不客气地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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