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没死,你妹妹替你在那个位置熬了三年,你也该回去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兜兜转转,奋力挣扎一圈,终究是回到了原地。
真真是极大的讽刺啊!
我绝望木然道:「我不会去的。」
「不去?」他放下手中茶盏,「那景家皇帝,你也不管了?」
我怔了一怔,一丝不详忽然蔓上心头:
「你将他怎样了?」
「只是下了些毒,放心,我还没找到下一个皇帝,一时半会他还死不成。」
我不可置信瞧着眼前的人,说话都开始颤抖:「你这是弑君?」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和蔼笑了笑,字字却是狠厉带着杀意:
「四月之前他假装北巡,却是去集合自己秘密养的三万死士。若不是他身边有我的暗线,我这个头颅恐怕还真被他端了。
说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他,也低估了你。
「我培养你多年,你却救了他,秘密给留安王通信。若不是念你是本相的女儿,你早已该死。」
他居高临下瞧着我:
「息娘,要想活命,想你的皇帝活命,就好好听话,回到你该回的位置。」
25
我脸上的疤是被我爹命太医剥去换皮才好的。
如同我过去的四年,生生被剥离而去。
我总觉得我爹在谋划一场大棋,可我猜不出来是什么?
直到即将要送我回宫的那天,他沉沉道:
「景家这些个都太不听话了。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合适的。」
他目光幽幽落在我身上:「不过你是太后,生一个孩子也是名正言顺可以登帝的。
……
我两耳如雷鸣。
半晌,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响起:「先帝去世多年,我如何能生?」
他却说得轻描淡写:「皇帝不是喜欢你吗?
「要一个孩子,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26
我知道我爹是个疯批,但没想到疯到如此。
更没想到,我回宫他派人给我灌了一碗药直接将我送到了景垣的床上。
万念俱灰中,我听到门外内侍的声音:
「陛下,左相为陛下准备了一份大礼。」
接着是熟悉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地响起:「左相又在玩什么花样?」
后来视线昏茫中,我看到殿门被推开,分开数月的人朝着床榻缓缓而来。
因为被下毒的原因,他原本健康的肤色此刻有些病态的苍白,身形消瘦了许多。
他掀开床幔,原本平淡无波的脸上出现惊愕,但仅是一瞬目光沉了下去。
他说:「息禾,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我起身拥住了他。
他额头上青筋都鼓起来了,咬牙道:「左息禾,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知我是谁?」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想和他靠近。
我往他身上爬,他身上的浅香一阵阵萦绕在鼻尖,使人不得清醒。
他威胁我,我再这样下去他要疯了。
可被药力控制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极限拉扯中,他推开我要起身去宣太医。
我攒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死死拽住他的袖子:
「景垣……」
他猛地顿住,低眉看我。
我面颊红得要滴血,眼泪也快收不住了:
「景垣……唔」
没有丝毫犹豫,他终究是捧着我的脸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