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齐妟太子 本章:第87章

    之前太子妃乐善好施救,助过迦南寺脚下的百姓,曾遣人?典当了不少的细软。

    如今几乎都?被少将军集了起来,堆放在房间中。

    事情做得可谓不是很变态。

    自?然这些人?只敢在心中腹诽,面上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闻齐妟脸上无?甚神情,接过盒子转身朝着房间行去。

    房间四周封闭,丝毫光线都?无?,阴森森,幽暗暗。

    进去之后他随手?解了衣袍,身着宽松里衣坐在铺满虎皮的软簟上,而身旁则铺着女子所穿的粉白裙。

    闻齐妟缓缓闭眼躺下去,伸手?将裙子抱着,玉面皓白的脸深埋其中,室内一片昏暗,只有他细微的喘声。

    片刻才抬起微微泛红的脸,气息不平地压抑住,顿了许久,他侧身打开今日得到盒子。

    点燃烛火,看清楚里面躺着一只玉色排头簪,光滑亮丽如玉竹。

    看见?这个簪子后,他目光忽地一凛,仔细将簪头反复看去看来。

    最后指尖拂过,感受到上方?的一道细微不平的痕迹。

    片刻他嘴角似轻扯动,眸中毫无?笑意,捏着手?中的簪子,手?腕青筋虬盘,似在极力压制住什么一般,血液在周身快速流窜着。

    这簪子他认识,当时在梅院曾被他丢弃在一旁时磕在石板上,所以上端有一道裂痕。

    他猛地地站起身,目光环视周围这些物件,隐约还?有畅快淋漓的激颤,语气却?又阴又凉。

    “江桃里,最好留在原地别乱跑。”

    此簪子的由?来很快便被查到,是徐州长兴村一位叫吴公的人?不慎掉落的。

    而那位吴公几个月前,不知从何地曾捡过一个人?回来。

    当日得到玉簪后,闻齐妟一刻也未停留连夜寻到了徐州。

    当靠近长兴村时血液狂窜之感未曾停过,浑身都?叫嚣着,她没有死就躲在此处。

    早就说过,任由?她躲在天涯海角,他都?会将人?找出来的。

    江桃里一辈子都?别想着逃离。

    闻齐妟甚至想了想见?后,她脸上是表情,会说什么话,会不会害怕。

    不过什么表情并不重要,他要将人?永永远远锁起来……

    一间间破烂的屋子,他脸上带着狂热的欢喜,一寸土地都?不放过地寻遍了。

    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矮墙的瓜藤枯枝缠绕在上面,像极了蛛网,密密麻麻的,割裂地攀附着狂跳不止的心,强行勒令骤于平静。

    立在矮墙下的人?眼底的狂热尽数散去,微微挑起的眼角流离间隐约泛起丝丝诡异血赤,眸中一点点浮起了茫然。

    江桃里怎么会没有在?

    分明已经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以快速前往,甚至连徐州境内,长兴村外全?都?重兵把守着,怎么就没有人??

    闻齐妟颤了颤眼睫,恍若神祇的面上挂着冷漠,缓缓地抽出手?中的长剑,赤红着眼转过头。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院子里,正抱在一团瑟瑟发?抖的两?人?。

    吴公被那眼神看得心惊胆颤,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尤其是这锦衣华服面容冷峻的男人?,今日突然闯入进来一顿疯狂搜寻,然后又一直立在瓜藤下发?着呆。

    两?位老人?看着他提着冒寒气的剑,迈着缓慢步伐上前,止不住地往后退着。

    闻齐妟行至两?人?面前,眸色似泛着幽静的雾蓝,抬着泛着寒意的剑刃指着,语气轻缓地问道:“江桃里呢?将她藏在了何处?”

    吴公抱着吴婆瑟缩地看着眼前,醉玉颓山却?气势骇人?的男人?,他面上虽然看着和煦,却?满是猩红的杀意。

    “官爷,老朽从未听过此人?。”吴公颤抖着,绞尽脑汁在脑海中寻找,怎么都?未曾寻到这个名字。

    阴沉的天空,顷吐着压抑的气息。

    闻齐妟低垂眼眸,仔细打量着两?人?眼底的情绪,半分作假都?无?。

    “簪子是从何处来的?”他面无?表情问道,仍旧不信。

    提起簪子,吴公心中咯噔一声,想起了刚离开不久的江娘。

    江娘是他从河岸捡回来的,身上除了有伤痕,手?中却?无?茧疤,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人?。

    之前他私下就同吴婆议论过,江娘不是哪家?大小姐便是哪家?的妾,最后还?是一致认为,或许是妾才有这般的下场。

    而眼前的人?面容俊美,似又有滔天富贵,因为一支簪子便大老远寻来,恐怕渊源颇深。

    况且两?人?从未听江娘议论过此男子,犹恐是来寻仇的仇人?,道了江娘出来会害了她。

    吴公面上不显,慌慌张张地垂下头,开口道:“是老朽前几日无?意间在林子中捡到的,见?无?人?认领,所以昧着良心藏起来,本来是想要去县中寻间铺子当了换钱财,怎料丢失不见?了。”

    闻齐妟静静地立着,抬起的长剑缓缓落下,眸中不带温度地睨视着。

    骇人?的杀意似乎渐退,两?人?终于喘了口气。

    男人?如巍峨的山屹立着,俊朗的如玉琢的面容在光线下明暗交织,一双眸有些空,神色莫名,不知信没信。

    冷瘦的指尖抚摸簪子上方?的裂痕,好似生在心肉上,拂过便引发?一阵疼痛。

    她真的敢,一次又一次离开他。

    是他待她不好吗?

    这一刻闻齐妟产生很茫然的情绪,陷入无?尽的迷宫中,怅然若失地走?到每一个出口,都?有一句这样的疑问将他堵回去。,尽在晋江文学城

    分明他就差将心剥出来,双手?奉至她的面前,卑微地乞怜。

    哪怕是这样,她也不要。

    他问:“那个女人?呢?”

    吴公顿了顿,又真心实意地流泪道:“因小儿去世得早,所以花光了积蓄,偷偷买了一个女子放在家?中,结果?那女子趁着我去当簪子时悄悄跑了,如今可谓是人?财两?空,恳请青天大老爷为老朽做主?啊……”

    说完还?磕头跪拜着,手?颤抖得不停。

    “所以,当真没有江jsg桃里这个人?对吗?”闻齐妟漠然地看着,周遭气息渐渐归于平静,像是接受了这个回答。

    “没有,没有,从未听过此人?。”吴婆也赶紧摇头说道。

    阒静无?声院子,只有风声,呼啸着,寒意四面八方?地钻进来,他连四肢都?在止不住地发?颤着。

    喉咙升起一股痒意,他忍不住偏头轻咳,血色一滴滴蔓延在衣襟上。

    他总于忍不住双膝一软,倏地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剑,一手?如同习惯般地拿着绢布擦拭着唇边的血渍。

    “那我去何处寻她,你们知道吗?”他半垂着眼睫似有的晶莹闪过,轻声地恳问着。

    若闻齐妟来时抱有多?大的希望,此刻便有多?大的绝望。

    因为他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清醒过。

    清醒地知道江桃里不爱他,甚至根本不屑于他,只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可是,他还?想要江桃里,还?很想她。

    他是真贱啊。

    一向肆意张扬的男人?将背脊微弯,气势散去如斗败的雄狮,半跪在泥泞的地上,孤零零地垂着头,引人?产生可怜之心。

    吴公和吴婆见?此面面相觑,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

    “官爷,这……”吴公面露难色。

    他能看出来眼前的男人?对江娘的情深义重,可江娘当时的确浑身伤痕,又可怜兮兮地泡在水中。

    若非他们没有救下,江娘恐怕早已经成为了江中的幽魂。

    一时之间吴公不知该不该明说。

    “罢了,来人?,取些银钱来。”闻齐妟沉默良久,缓缓站起了身,命人?将银钱递给两?人?。

    方?才还?面带煞气地提刀欲要砍人?,如今又和颜悦色地递钱宽慰。

    此番操作让两?人?皆不知所措,根本不敢接递过来的钱财。

    闻齐妟面上的表情已敛,声音很轻地道:“算作这段时间的叨扰,不要便丢了罢。”

    语罢一转身,纵然翻身上马,调转马头,驻马回缰,沉眸看着狭窄的院子。

    她情愿躲在此处这么久,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可笑的是,来时他竟还?在想,倘若找到她后甚至可以不再纠缠此事,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抖动缰绳,雪驹如箭般飞奔出残影。

    院子外守着的人?整齐有序地转身跟上,来声去无?影。

    吴公和吴婆在院子半晌才回过神。

    “幸而江娘前几日就离去了,不若今日恐怕难善了。”吴公似感叹地道。

    那男人?看起来桀骜矜贵,还?浑身都?是不似常人?的煞气,恐怕不是简单人?,这要落在他手?上生死恐不知。

    不过……

    吴公掏出腰后别着的烟杆,看着吴婆捧着银子进屋去。,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人?似不是寻仇,倒像是来寻妻,不过谁家?的丈夫放任钟爱之人?,浑身伤痕的差点死在河里?

    也不知他闭口不告知是否是对的,摇了摇头,吴公怀着郁郁转身也进了屋。

    马蹄踩溅过浅草,踏碎了刚结起的霜花。

    如今外面正乱,朝廷为平叛乱,长宁村刚征了兵走?,听到这般气势磅礴的声音,林泉之下意识出门而观。

    看见?俊俏马背上的人?,似有些眼熟,还?不待他看清,马背上的人?驻马回缰,很快就踏了过来。

    马呼出的鼻息,顶得林泉之直接跌坐在门口,皱眉看着马背上的人?。

    来人?虽是男子却?貌若好女,身材高量,举手?同足间满是矜贵,他只当做了哪家?公子哥。

    “林泉之。”闻齐妟垂首,轻声喃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坐着的人?,眼底浮起浓烈的杀意。

    刚得知江桃里在此处,还?未曾细查这里的人?,没有想到林泉之竟也在。

    很难让他不去猜想,两?人?是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藕断丝连。

    思此,闻齐妟面无?表情地扣动着袖箭,短箭瞬间扎进了林泉之的手?,将人?钉在地上。

    林泉之瞬间面色惨白,听见?熟悉的声音,心中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长平少将军齐妟与太子是双生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马背上的男人?翻下,踱步停在痛得冒冷汗的人?面前,语气冷漠如雪地问道:“她在哪里?”

    “不知道……”林泉之咬着后牙开口,脸上汗汵汵的往下流。

    话音落下另外一只手?也被洞穿钉在了地上,林泉之痛哼出声。

    “见?到她了吗?”闻齐妟打量着他,慢条斯理地将袖箭对准了他的额头,眼底具是乖张,还?带着藏不住的嫉妒。

    “未曾。”林泉之皆如实告知,面上早已无?了血色,摇摇欲坠似随时都?要晕过去了般。

    两?人?同在一个地方?住着,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只有他才没有见?过,所见?的不过是化作灰的假尸,是衣物,是朱钗,全?都?是被她抛弃不要的东西。

    满心的戾气使闻齐妟猛地将地上的人?抬起,掐着脖子按在地上,冰凉的箭抵在林泉之的额上。

    他俊颜上似染了嗜杀,阴鸷道:“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想死吗?”

    被箭扣住的那一瞬间,林泉之僵着脖子,察觉到了实打实的杀意,抖着唇道:“即便是你杀了我,亦是一样未曾见?过,但……村里有人?买过人?回来,你或许可去寻寻是不是你要的人?。”

    此话无?一点虚,他说得堂堂正正,同时猜想到闻齐妟既然寻到了此地,定然是已经前去看过了。

    阴鸷寒冷的视线落在身上,犹如承受着千军万马气势奔腾而来的压迫,林泉之眼看着就要被掐死,突然有小吏送来急报。

    倏地压力全?然消失,掐着脖子的手?完全?松开,林泉之伏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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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待他喘过气来,方?才一身煞气的人?已经翻身上马,踏碎霜花而去。

    看来这个男人?也并非是要杀自?己。

    命算是保住了,林泉之咳嗽一声,坐起来拔了手?上的短箭,血流如注。

    林泉之站起身,仰头看着远处,嘴角露出苦笑。

    这两?箭挨得不冤枉,第二次将人?出卖,幸而当时确实未曾见?人?。

    徐州紧临衢州,而衢州相距扶风府不过才两?三个州府,要不了几日便会到。

    希望她……跑远些罢。

    倘若真的不喜欢那个男人?,别再被抓住了。

    ……

    吴婆家?中是卖草药的,所以江桃里出长兴村之前,在脸上涂抹了药汁,掩盖了自?己惹人?注意的容貌。

    这一路倒还?算作是相安无?事。

    只是刚出徐州时,江桃里所坐的这趟船,在海面上停过一次。

    当时她随着那些人?一起出来看是何原因时,竟撞见?了老熟人?。

    “桃桃!”温润清雅的声线,哪怕是含着欣喜却?也格外矜持。

    江桃里听见?熟悉的称呼,心咯噔一下。

    下意识想要抬头,但很快又想起盛京的江桃里早已经死了,而自?己又在脸上涂抹了东西,已经遮住了七八分的容颜,许是认错了。

    她敛着鸦青浓睫,攥着衣角,装作未曾听见?,转身朝着甲板里面走?。

    但没有走?几步,就被身后的沈知宁拉住了肩膀,欣喜地将她的身扳了过来。

    “桃桃,是你吗?我就知晓你还?活着。”沈知宁腔调似带着哽咽和后悔。

    他一直自?责当时,未曾鼓起勇气将江桃里带走?,而最后让她香消玉陨。

    其实在江桃里从甲板探出身时,虽只是个背影,但他还?是一眼便注意到了。

    他踌躇着不敢相认,生怕是自?己的一场梦。

    方?才见?她要离去,身体比理智都?还?要快,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将人?抓在手?中了。

    江桃里被迫转身,如雾隐山眉轻颦,心中止不住地叹缘分之奇妙。

    刚在长兴村遇见?林泉之,如今前往扶风府,竟又遇见?了许久未曾见?过的沈知宁。

    再这般下去,是不是明日就要遇见?闻齐妟了?

    “这位公子,你恐怕是识错了人?。”江桃里心中感叹完后,眼睫轻眨,抬起迷茫不识眼前人?的杏眸,温声回应。

    晋江首发

    身量相似,

    五官轮廓亦也相似,唯有周身肤色暗黄,还有不少斑点。

    如何看都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和记忆中那张娇软玉柔的脸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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