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忙碌许久,难得这般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喝口茶,吃些点心,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老王爷脸色甚好,看着宋惜惜道:“本王早就叫小墨带你过来,却到如今才来,可见半点诚意都没有,且今日来怕是为了别的事吧?”
谢如墨笑了,“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慧眼啊,今日来确实是因为谋逆案的事,谢蕴往您府中送了一人,您是否已经知晓?”
老王爷笑得甚是得意,“知晓不知晓都是一样的,横竖在本王这里,她除了跟着本王吃香喝辣的之外,别的什么事也做不了,甚至这府门口她都出不去一步。”
“那就好。”谢如墨笑着打趣,“到您府上,那真是享福了啊。”
“享福了。”老王爷叹了口气,“她来那日便说了自已的身份,还求着本王寻个借口说把她撵出去,一问缘由吧,说是嫌本王年纪大,身上有老人味,这不伤人自尊吗?本王一辈子了,谁敢这么嫌弃过本王?岂有此理,本王一怒之下,好吃好喝地滋养着她,如今已经胖了一大圈,叫出来给你们瞧两眼。”
他说着,便喊了一声,“来啊,把咱们那位胖顾小姐请出来,给王爷和王妃表演个泰山压顶。”
谢如墨和宋惜惜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奇,入府之后竟还直言身份求撵出去的?她不用顾忌她的小娘吗?
第784章
养肥了就宰
没一会儿,老管家领着一名身穿樱色衣裙的女子出来,她长相圆润,衣裙裹着圆滚滚的身段勒出了一圈腹部的肥肉。
她胖,但其实不算极胖,只是衣裙不合身更显得圆鼓鼓的。
纵然胖了依旧难掩她本来的姿容,五官姣好皮肤白皙通透,泛着红润光泽。
老管家已经跟她说了来客是谁,所以她进来便行礼,“顾青影见过王爷,见过北冥王,见过北冥王妃。”
她眼睛特别闪耀,像漆黑天幕里的星子,她行礼之后便站着,脸上带着笑容,这种微胖女子的笑容真的很甜。
“你叫顾青影,这名字好听。”宋惜惜看着她,顾青影给她的感觉,是和别的顾家庶女有很大分别的。
她没有顾青舞烟视媚行的妖魅感,也没有顾青兰的自强自尊感,更没有顾青露的那种哀戚感。
她就是那么甜甜的,眸子明亮,仿佛不受丝毫影响。
她笑盈盈地回宋惜惜的话,“我们的名字都好听,我那父亲别的本事没有,才学是有几分的,顾青影,好听是好听,但寓意不好,这辈子只能做个影子,见不得人,在晖王府我算是活了一场,够了,你们要带我走的话,就带走吧,死了也无憾了。”
“丫头,他们若是来带你走的话,就不会晚上带着礼物来,该是白天带着京卫来才是。”
顾青影噢了一声,眼珠子这才提溜提溜地在宋惜惜脸上转悠,“宋指挥使,你真是给我们女子争光了,我要是能像你这样……那我不能这样,办差太累,还是吃喝玩乐的好。”
宋惜惜笑出声来,看向老王爷,“想不到您这还捡了宝呢,有她陪着您老,您老很高兴吧?”
老王爷嫌弃地摆摆手,“什么捡了宝?就是个浪费米饭的,什么都不会,唱曲也不行,跳舞也不行,还嫌弃本王年纪大,有老人味,等本王把她滋养出一身肥膏来,她就没资格说本王了。”
他做出嫌弃的表情,但却是乐呵呵的。
戏谑过后,顾青影也正儿八经地说了,“父亲送我来的,说晖王孤身一人在京城,儿女也不在身边,我若是入了他的眼,成了他的心尖宠,我说什么他便听什么的,但我来了之后,第一眼见他觉得太老了啊,而且也不爱漱口,同他说话一股子臭味熏过来,这让我怎么在床榻上伺候呢?我便想着让他把我送走,最好是一怒之下生气地把我送出京城,我好逃之夭夭,殊不知他竟不叫我如愿,日日五六顿地招呼着我,也不让我干别的,偶尔叫我来陪他听曲,不听曲的时候我做什么都行,他也不干涉,这日子真真舒服自由啊。”
宋惜惜问道:“你姨娘呢?你不担心她吗?”
顾青影摊手,“担心有什么用?就算我陪老王爷睡觉了,我也救不出她来,那唯有过好我自已的日子,也让她少操心我,算是尽孝了。”
她说着,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从小我就知道自已迟早是要被送出去的,我小娘也跟我说了,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抹脖子,活着如果太折磨就不能活着,来这人世间一场不容易,不能过得太糟糕,太糟糕就不过了。”
这话听着让人难受,但她说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不过呢,我小娘自已这么说却也没这么做,她过得挺苦的,也没舍得死去,我来的时候想着抗争一下的,但现在日子过得有些太好了,我也不逃了,反正每天享福享福,养胖了就拿我去宰了吧。”
她嘿嘿一笑,眼里有些高兴,“现在还不用被宰,我又捡便宜了。”
老晖王也冲她笑了,眼底饱含着长辈对儿孙的宠溺。
第785章
齐家毫无准备
从晖王府离开,宋惜惜心情放松了许多。
大长公主府的侍妾和庶女,就像是压在宋惜惜心头一座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太清楚那些侍妾为什么会被带回公主府,同时也很清楚她们悲惨是因为大长公主,她不会为父亲母亲揽一丁点的罪名上身,但她心里就是特别的难受。
尤其看到那些被折磨得很惨的女子,目光呆滞,一点声响也能把她们吓得整个跳起。
这一切一切,看得人心里好难受啊。
顾青影的出现,让宋惜惜得到了一点治愈,也仅仅是一点,如同泡沫一般,在阳光下是五彩斑斓的,但实际一戳破,底色依旧依旧是艰难的漆黑。
夜晚的风很大,吹得马车帷幕“噗噗”作响。
谢如墨把她搂在怀里,两人都没说话,心底想着事情,但其实想的都是一回事。
打谢蕴的这一棍,把燕王抻出来的脑袋给打回去了,所以,燕王应该是要想着如何离开京城。
这当下他不敢走,老荣妃的病还没好,谋逆案也没结案。
皇上不让结案是英明的,因为只要不结案,谢蕴不死,燕王就提心吊胆。
一年半载的还好扛,吊久了,要么就是直接偃旗息鼓,把谋反的念头扼杀掉。
要么就是直接孤掷一注。
燕王其实有过很好的机会,可惜,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既要帝位也要名声。
或许他没有想过南疆真的可以收复,没想过沙国人这一次竟不卷土重来了。
两人想着想着,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话,“燕王暂时只能来阴的了。”
相视一笑,当了夫妻果然就有默契。
“皇上应该有怀疑他。”谢如墨说。
“现如今,他是都怀疑,但肯定燕王嫌疑最大。”
“你明日去不去齐家?还是只派毕铭去?”
宋惜惜道:“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加上还有齐帝师,只叫毕铭去不合适,我亲自登门,也不必多说,把人点出来问几句就行了。”
有鉴于在卫国公府遭受的待遇,谢如墨道:“明日我陪你去一趟,反正明日休沐,齐尚书应该在府中,我亲自同他说说,对了,齐尚书休沐的时候喜欢带着家眷出去游玩,我先派人去知会一声。”
宋惜惜一口答应,“好。”
她实在也不想浪费时间在门口等半个时辰,更不想看一张张不满的脸。
而且,娴宁嫁给了齐家三房的齐六郎,她也不想闹僵,由他陪同出面去告知一声,齐尚书便知道怎么做了。毕竟,他这位还真见不得人。
齐家那边在得知宋惜惜带着京卫去过卫国公府之后,大概也猜到明日是要来齐家的。
果然傍晚的时候北冥王府派人过来说,明日辰时末会登门拜访齐尚书。
下人禀报到齐尚书跟前,齐尚书皱起眉头,“指明要见本官?岂不是叫本官等着她?”
“回老爷,王府派来的人是这样说的。”下人道。
齐尚书心头不悦,既是指明要他等,又不送来帖子,显然还是为着案子的事,便道:“吩咐下去,如果宋惜惜带着京卫来,不必刁难,可允许他们进来,但叫府中管家应付便是,其他人不必出面。”
下人应道:“是!”
第二天齐尚书一大早就带着夫人出门去了。
谢如墨和宋惜惜出门之前,皇上传旨让宋惜惜进宫,于是便由谢如墨带着于先生去齐府。
齐家那边见来的人是谢如墨和于先生,负责招呼的管家傻了眼,怎么是王爷过来的?家主都出门去了。
管家自然不敢说齐尚书出门了,毕竟昨晚找人来通了话,让齐尚书在府中等着。
管家只得一边叫齐家儿郎出来招呼,一边派人去把齐尚书找回来。
第786章
这不可能是真的
谢如墨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齐尚书。
谢如墨恼怒至极,齐家真是了不得啊,昨晚特意派人过来知会一声,今日却人影也不见。
这大概是以为今日来的是惜惜,所以才故意晾着她。
倒不像卫国公府那样把人挡在门外,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素来宠妻,欺负他不可以,欺负宋惜惜更不可以。
当即不管齐尚书的是否愿意让齐家其他人知道,当着一众齐家儿郎的面,把大长公主安插在这里棋子点出来,正是齐尚书养在外头的外室,养了三年,已有一女。
说完之后,便带着于先生拂袖而去。
齐家的人几乎以为自已听错了,怎么可能?
齐家出了几位大儒,礼仪人家,规矩森严,莫说是养外室,便是府中的妾侍数量也不多,且妻妾尊卑分明,小妾是正妻的私产,是由正妻管理的,每月小妾能轮上几次伺候,都是由正妻安排。
这个规矩从齐帝师开始便一直守着,对齐家人而言,是堪比国法一般严厉的家规。
而往日齐尚书从来不是一个纵一欲之人,他鲜少踏进小妾的屋中,一个月顶多两三次,其余时候,多半是留宿在夫人的屋中。
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被传为京城佳话。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养了外室?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齐家二爷连忙摇头,看向全部愕然的齐家儿郎,尤其齐尚书的长子齐陵西,“陵西,你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齐陵西官拜三品,如今甚得皇上器重,封为国舅爷,是未来的齐家家主。
他此生最敬重的便是祖父和父亲,在他心里父亲是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他曾说过多次,此生以父亲为楷模。
现在,他心里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的恶心。
二叔说的没有可能,如果是别人说出这句话来,那他相信没有可能,但是北冥王说出来的,这话就绝没有假。
齐家二爷见大侄儿神色不对,立刻下令管家,“今日这事不许外传,但有一个字传了出去,唯你是问。”
管家也是吓得额头出汗,连忙道:“是,老奴一定会严管他们的嘴巴,这件事情出不了齐府的大门。”
齐二爷横眉竖眼,“什么这件事情?是这句话,压根就没有证实的,就不是事,大理寺只负责调查谋逆案,至于那些庶女案是宋惜惜调查的,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本事?有也是三姑六婆的嚼口舌的本事,她不过是听外人诬陷了我们齐家几句,便当真了,也没有真的去查证,我们会追究的。”
这句话既是说给齐家其他儿郎听,也是说给齐陵西听。
齐陵西听了这话,神色果然便好了些,他想着父亲的为人,还有父母的恩爱,父亲绝不可能养了外室的。
此事若是王爷调查,那还能相信,宋惜惜调查的话,多半就是捡了些话头,便信以为真,没有加以查证。
至于宋惜惜为什么没来,大概是昨日在卫国公府受了冷待,想着齐家也不会让她进来,因此便拜托王爷来说一句。
王爷侦办谋逆案,查的是大方向,自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信了她以为是调查过的,便来告知一声。
王爷也是谨慎的,想亲口告诉父亲,昨日便命人来传话了,只不过父亲以为来的是宋惜惜,他乃是二品尚书,怎能接受女子的调查,才会带着母亲避走出门。
王爷等了半个时辰,不见父亲,心下恼怒这才直接说了出来。
如果父亲在的话,那他肯定是跟父亲说有这么个消息传了出来,问问父亲是真是假,如果不是真的,便叫父亲去查实。
对,所以这个消息,未必是真的。
第787章
齐陵西进宫去
但齐陵西认为,此事就算瞒得住外边的人,府中是瞒不住了,府里头人多口杂,一定会告诉祖父和母亲的。
他看着齐二爷,道:“二叔,这件事情我去找宋惜惜求证,看她消息来源,如果只是听了外边传的二三闲话就敢直接说父亲养外室,我绝不善罢甘休。”
“好,快去!”齐二爷连忙道。
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但是齐二爷是绝对不相信兄长是这样的人。
祖训高高悬挂,兄长如今是齐家的家主,绝对不会糊涂到养外室。
齐陵西策马前往京卫府,却听得说宋惜惜获召进宫了。
他这位国舅爷虽然没有随时进宫的权限,但禀报一下说去拜见皇后娘娘,皇后派人到宫门迎接,他便可以进宫。
他先打听宋惜惜是否还在宫里,得知还在,便叫人马上去禀报皇后,叫皇后派人来接。
等到了长春宫见了皇后,他也不二话,道:“如今宋惜惜在御书房,妹妹派人去等着,叫她来一趟。”
“什么事啊?”齐皇后见兄长神色严肃,也紧张起来了,宋惜惜负责配合大理寺调查谋逆案,这身份很特殊,莫非是查到了齐府?
“先派人去。”
齐皇后连忙吩咐,“兰简,你快去一趟,在御书房外头等着,如果宋惜惜出来,马上让她来长春宫。”
兰简姑姑应声,立刻去了。
看到兰简姑姑去了,又把宫里头的人都打发出去了,齐陵西这才对齐皇后道:“昨日宋惜惜带着京卫去了卫国公府,在外头等了半个时辰才能进府去,父亲便猜测着今日她要来我们齐府,果然晚上北冥王府的人便过来告知一声,叫父亲今日辰时末等着他们……”
“什么?”没等齐陵西把话说完,齐皇后尊贵的面容染了怒红,“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叫父亲在规定的时辰里等着她?本宫知道她到各大府邸里头去,也是随便问几句,怎地到了我齐府,便要父亲等着她?她办的什么差事,这么的了不得啊?”
“妹妹听我说完。”齐陵西眸光看着她,“父亲自然不会亲自见她,所以今日一早便带着母亲出门游玩了,每逢休沐,父亲都总会带母亲去上香,打坐,听经,走之前也吩咐管家,可以让京卫他们进来,但殊不知到了辰时末,来的却是王爷。”
“谢如墨?”齐皇后微微错愕,“他带着京卫去了?”
“没带京卫,只带了他府中的于先生,而且说只跟父亲谈,但父亲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辰时末已到了庙里,派了人去请的,但半个时辰还没请回来,王爷便觉得是我们故意冷落,毕竟昨晚已经派人前来告知,于是,没得到父亲,他便丢下了一句话,说父亲在外头养的外室女,是大长公主府里头的庶女。”
齐皇后惊得无以复加,深吸一口气马上否定,“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齐陵西有条不紊地分析道:“我知道是京卫调查大长公主府庶女的事,估计昨晚命人传话的时候,确实是她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今日被传召进宫了,所以来的便是王爷,但最清楚整件事情的肯定是宋惜惜,因此我便叫你等皇上召见完宋惜惜之后,把她叫过来问一问,如果只是听了几句流言蜚语便断定父亲养外室,那定然要追究到底。”
第788章
女人的直觉
齐皇后不悦地道:“反正不管如何,父亲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一定是他们调查有误,此事还没传开去吧?”
“只有府中的人知道,二叔已经严令,不许任何人往外传。”
“那你进宫的时候,父亲回来了吗?”齐皇后问道。
齐陵西道:“我出门的时候,父亲还没回来,我是出门去京卫府找宋惜惜的,但听得她进宫,我便马上进宫来,想着想拦下问个清楚,我们好做应对措施。”
“总之说父亲养外室,我是绝对不相信的。”齐皇后冷冷地道。
齐陵西一开始相信,因为是王爷说出来的。
但二叔说了之后,和自已细想之后将信将疑,这不是王爷调查出来的,是京卫调查的,宋惜惜一介女流,或许武功是很高,但她侦办过案子,没有调查过事情,只怕如同妇道人家那样,信了些流言蜚语。
齐家这些年烈火烹油,也是惹得很多人不满,外头传些不好听的,时常也有。
或许是有人见不得父亲母亲恩爱,便编派说父亲养外室,京城名流圈,不缺这种心怀嫉妒又爱搬弄是非之人。
齐陵西道:“总之,要问一问宋惜惜所得的消息从哪里来,不然母亲会很伤心,父亲的名声也难保。”
齐皇后心里头对宋惜惜曾是有一份敌意的。
皇上曾经想让她入宫,虽然后来知道是帝王的权术,为了让北冥王交出兵权的。
可齐皇后没有忘记,当时皇上跟她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底极力压住的灼热光芒,那是她没有见过的,即便是皇上对着淑妃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眼神。
皇上宠爱淑妃,也是有前朝因素在的,淑妃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兵权本是皇上较弱的,所以他必定会器重兵部尚书。
齐皇后对淑妃的得宠没有太在乎,但凡掺杂了前朝因素的宠爱,就不是真正的爱意。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皇上对宋惜惜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既然现在宋惜惜已是北冥王妃,但在之前的宫宴中,皇上偶尔会瞟她一眼,眼神异常复杂。
宋惜惜在御书房里已经差不多一个时辰。
虽获赐坐,但她心情也颇为忐忑。
因为皇上问的是卫国公府顾青露的事情,这事还没禀报,但皇上提前知晓了,显然是他派人去了京卫府。
由此可见他对此案的关注是方方面面的。
她刚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便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女子总归是帮着女子的啊,帮着女子不要紧,但要回归事实的本身,不得徇私,你是我朝第一位女官,可不能丢了女子的脸,也不能让皇太后失望。”
宋惜惜再一次跟他说了这些侍妾和庶女在谢蕴的手里就是受尽磋磨,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她们中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按照谢蕴的意思去做,或者是没有做到,要处理的话能否酌情处理。
再一个,就算朝廷不处置她们,她们大多数都会被赶出去,被赶出去的人,到时候京卫府会统一安置,且命人看管,直到谋逆案彻底侦办完毕,结案,才把她们放了。
至于没被赶出去的,那就勒令所在府邸严加看管,责任由他们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