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会再想办法的。”
“嗯,尽快,西京老皇帝拖不了太久,我们的人已经在西京太子的身边了,知道他心心念念要替前太子复仇,而且西京民间关于苏兰基退让边线的事也有微词,是西京太子派人散播的,就是为他登基找商国算账做铺垫。”
淮王有些不解,“苏兰基不是西京太子的舅舅吗?他这样闹的话,苏兰基也会成为西京众矢之的。”
“他本来就不满苏兰基当初和易昉签订边线约定,而且当时苏兰基带人围困住易昉,苏兰基只想救出太子尽快救治而不是把易昉等人悉数歼灭,太感情用事,不堪大用。”
大长公主睨了淮王一眼,“合着你竟不知道三哥的用意?他是要易昉死,如此等到西京太子登基,追责此事的时候,我朝不可用易昉搪塞,有利于他们谈条件,而且,易昉死了,这罪责就完全落在了萧大将军一门的身上,谁管他当时是否身受重伤,是否牺牲了儿子,总之没有易昉,他就要负全部的责任,无故下令屠杀平民,按律,满门抄斩。”
淮王道:“但就算把易昉推出去,萧大将军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是成凌关的元帅。”
“不一样,”燕王再一次看向淮王,眼底已经有些失望了,“西京前太子是易昉带人所伤所辱,一旦事情公布,两国百姓都将恨她入骨,恨不得杀之后快,有她这样招人恨的在,萧家的罪只要有人代为奔走,那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淮王沉思片刻,道:“但如今要杀易昉确实不易了,毕竟皇上也在保着她,估计也是预料到西京的变局,除了京卫,北冥王府也在保她,臣弟倒是有个想法,三哥和皇姐不妨听听。”
“你说!”燕王端起茶慢慢地饮着。
淮王眼底闪过一抹冷狠,“易昉大概也知道自已的结局,如今不过是苟且偷生,不如找人给她递句话,就说一旦事发,让她咬死是萧大将军主使她的,她便尚可保命,如何?”
第650章
真有那么个人适合
燕王听了之后,沉思片刻,“但始终不如她死了,罪责直接就落在萧家的头上,易昉这个人贪生怕死但也诡计多端,加上她如此招恨,只怕她的话很难让人相信,而且,萧家镇守成凌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杀过一个平民,若有人大做文章为他洗清,反而能让他从此事摘出去。”
淮王道:“但是我们目的并不是要整死萧家,我们只需要让成凌关换将,萧家撤出,安插我们的人去镇守成凌关,现在王彪还没靠拢我们,所以成凌关我们必须拿下,只要控制两地重兵,或者被战事拖住,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在各地让农民起义,渲染皇帝惹得天怒人怨,便是我们声讨的最好时机。”
他说完,端起茶的时候偷偷看了一下大长公主的脸,果然看到她脸色一抹愠怒。
大长公主声音略带了尖锐,“不行,萧家人必须死。”
燕王皱起眉头,“皇妹,不可意气用事,五弟说得对,我们的目的是萧家撤出成凌关,至于你要他们死,如何死,死得有多惨,等回京之后你要如何下手都可以。”
淮王说,大长公主会反驳,但燕王说,她是会听的。
而且三哥说得对,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你憎恨的人一个个惨死在你的面前更痛快。
燕王见她没有异议,便继续道:“眼下有一事,必须要速办,便是煽动宗族勋贵,还有民间贤土学者,前面歌颂谢如墨收复南疆之功,要让百姓只知道有谢如墨,而不知有皇帝。”
大长公主和淮王都点头。
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三哥,有件事情挺有趣的,咱们这位皇帝侄儿啊,似乎是瞧上了宋惜惜。”
“你说他曾下旨宋惜惜三个月不嫁人便入宫的事?”燕王摇摇头,“只怕不是,显然他是为了哄谢如墨放兵权,他知道谢如墨早便喜欢宋惜惜,所以逼他放兵权而要美人。”
大长公主摇摇头,冷道:“不,淑妃宫里曾经传出来一句话,说皇帝醉醺醺的时候曾牵着她的手,喊了一句惜惜。”
“当真?”燕王一怔,“果真有这份情在么?”
“真!”
燕王的手指在杯沿上转动着,笑容也慢慢地爬上他的脸,“有趣,兄夺弟妻,那么他们兄弟必然反目。”
淮王道:“但皇上并未有这要夺的意思。”
“要不要夺,就看如何做,等个适当的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她冷笑着,没有说下去,但燕王和淮王都知道她的意思。
淮王道:“这事不好办,宋惜惜武功高强,不好应付,你的那些手段对她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大长公主哼了一声,“再厉害还不是女子一个?”
燕王沉吟片刻,“先办好本王说的事,至于皇帝对宋惜惜是否有情,本王要再核查一下,横竖如今总是出入皇宫,要查探也不难。”
“还有,戚肆这几个人,张烈文不中用了,齐芳和方十一郎是要重用的,皇妹,在他们的婚事上动手。”
大长公主徐徐笑开,“还真有这么个人,适合方十一郎呢,本宫正打算请人保媒。”
“何人?信得过吗?”
大长公主笑得神秘,“她对本宫唯命是从,本宫于她有救命之恩。”
“哪家女儿?多大年岁?可懂得什么本事?”
大长公主懒洋洋地道:“什么身份不打紧,可以是金侧妃的妹妹,可以是驸马养在外头的妹妹,只看我们然后编,今年二十五六,武功高强,但在雍县的时候,她被人追杀,本宫救了她,所以绝对死忠。”
燕王道:“既是死忠,那就放心用,既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便问问方家,最好是能嫁给方十一郎。”
淮王在旁淡淡地说了句,“皇姐是真救了她,还是先害她再救她啊?莫不是也同你后院的那些女子一样,有一张同萧凤儿相似的容貌吧?”
“五弟可真是了解本宫。”大长公主放肆一笑,“此人确实有那么两三分的相似,但最相似的是她唇瓣上的红痣。”
第651章
师叔生气了很久
万宗门里,沈青禾拿着信去找师叔,“师叔,谢师弟来信,说是叫我去一趟京城,有事求助于我。”
师叔打坐,眼睛闭上,没有回答。
他已经生气了很久,到现在还在生气,不想搭理任何人,也不会放任何人下山去。
所以,那几个惯常出山门的人,如今全部都困在这里,那些个出去没回来的,也没敢回来,就如萍无踪。
他去南疆之前,三令五申,不可以在北山建造屋舍,因为对那块地他是有规划的,要建造一一座高五层的摘星楼,可登高揽月,也可上摘星楼练武,对于练轻功是最有助益的,更重要的是,他有别的原因。
他本打算明年开春就动工,结果回来就看到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北山建造了屋舍。
北山地势高,对面就是瀑布,那地方建造屋舍,说白了是他们一个个想住上去,白白享受那美好风光。
一个个没多大出息,享受倒是排在了最前面,他能不生气吗?他能不生气吗?
现在他那不靠谱的任师兄,已经对外宣称闭关,不出来了。
躲,尽管躲,他记仇,记一辈子,这件事情没完了,明年要是没把摘星楼建起来,他绝不善罢甘休。
沈青禾见他不做声,小心翼翼地再强调了次,“师叔,是谢师弟,他这么着急来信,应该是有要紧事,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忙完就马上回来。”
纵然很不想搭理他,但听到是谢如墨的事,师叔还是用人耳几乎不能闻的声音嗯了一声。
沈青禾知道这一声几不可闻的嗯,已经是师叔最大的让步,若不是为了谢师弟的事,他听到的会是一声滚。
他连忙道谢,“我即刻下山,若有什么情况再来信告知师叔,若无太大的事,办完我便回来了。”
说完,他急忙拱手告退走了。
一出门,师弟们全部围上来,连宣称闭关的师父都远远地看着。
“怎么样?师叔气消没?”
“不会真让我们拆掉赏梅雅苑吧?”
“什么赏梅雅苑?那是练功房,对师叔要统一口径。”
“对对对,是练功房。”大家忙不迭地点头。
沈青禾飞快说了句,“师叔还没消气,但是准我下山,我这一去便躲上一阵子,等师叔消气了你们来信告知我,我再回来。”
在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眸光下,他剑挑包袱,飞快策马下山去了。
大家转头去看向师父,师父叉腰,站姿妖娆,风吹得他因烦躁而不愿意束起来的头发像女鬼似的,一扭身,淡冷地说了句,“闭关!”
大家扼腕,什么时候师父才敢跟师叔正面刚上啊?每一次都躲,恨铁不成钢啊。
策马狂奔的沈师兄,心情无比的畅快,他一般是冬日才留在梅山,平日里多半大山大河里到处游玩,这一次是趁着师叔出门,急忙和师弟们把赏梅雅苑建起来,却不料师叔回来得那么快,被拿了个正着。
到京才知道是叫他给于先生作画,于先生还一个劲地道歉,说本该他前往梅山的,但实在琐事缠身,离不得。
他嘘了一声,笑意在眼底,“正好,我也惦念师妹了。”
他十分感激于先生这封信,否则还出不来呢,因此对于先生是有求必应。
但他听了要求之后,还是微微地皱眉,“这准确度不高,尤其你没有她小时候的画像,全靠你口述我描绘,再根据你口述我描绘出来的再画出她现如今的大概模样,准确度能有个三四就不错了。”
第652章
哀家又不傻
于先生也知道艰难些,他想了一下,“要不这样,我画个大概,细节再口述。”
沈青禾看着他问道:“你不记得她什么模样了,对吗?”
于先生神色有些痛苦,“我一直以为自已永远不会忘记的,但如今叫我细细回忆她的模样,竟只有一张张笑脸,还有她朝着我奔来嘴里喊着兄长的画面,可她的模样,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具体的来。”
“那你自已也画不成。”沈青禾道,“不必自责,十几年了遗忘是正常的,加上是痛苦的记忆,我们的脑子也惯会趋利避害,回忆她会让你觉得痛苦,便会渐渐让你忘记。”
他拍拍于先生的肩膀,“但如果少时的她再重新站在你的面前,你还是会一眼认出她来,只不过人是会长大的,尤其女大十八变,不妨事,你记得多少就跟说多少,尤其是轮廓面型,记住,骨相是最重要的,还有就是她一些面部的特征,例如有没有痣,有没有胎记,眉毛有没有什么特别,是胖是瘦也说一下。”
于先生看着王爷和王妃,“你们出去,休沐的人该干嘛干嘛去。”
谢如墨立刻拉着宋惜惜的手起身,往外走,“走,咱去万金山。”
宋惜惜看着灰沉沉的天空,“但要下雨了。”
谢如墨怄气得很,下雨就看不到日照万金山了,这都计划多久了,也未能成行。
“要不去看看澜儿?”宋惜惜提议道,“下雨天总归叫人忧伤些的,咱们去热闹热闹,叫上母妃,派人去知会娴宁,如何?”
看到她眼底的雀跃,谢如墨忍住想把不带母妃的话咽了回去,“好,你高兴就好。”
慧太妃可稀罕出门了,之前沈万紫得空就会带她出门去,但如今沈万紫多半是在澜儿那边,她都快发霉了。
听得去探望澜儿,她自然是欢喜的,叫高嬷嬷和素月准备了很多补品,也不管澜儿是否能吃得完,总之就是一股脑地给她带过去。
“说实话,哀家不喜欢淮王妃,但澜儿这孩子打小乖巧,叫人喜欢,如今又遭遇了那样的事,想起都让人心疼,还有那孩子……遇上这么个爹,连来这人世间瞧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叫人难受得紧啊。”
说着,她自已声音都哽咽了,当母亲的真是听不得这些也见不得这些,不知道淮王妃为何如此的铁石心肠。
高嬷嬷提醒,“太妃,在郡主面前千万别提那些,免得惹郡主伤心落泪。”
“哀家又不傻,会逮着瘸子的腿使劲踩么?”太妃横了她一眼,“你把哀家看成什么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吗?”
高嬷嬷笑着恭维,“怎么会?太妃仁德,对郡主爱护有加,定必绝口不提那些伤心事,也不会宽慰劝解,只会说说家常。”
太妃嗯了一声,心里却想,那准备好的一番安慰话不能说了?那多可惜啊?她还想着让澜儿快些走出伤痛,展望未来呢。
高嬷嬷怕她不解,道了句,“因着郡主遭的那些事情,一般人都没经历过,之前王妃还叫不要去打扰,让她自已静一静,现在过去了那么多天,也该热闹热闹,否则人要憋坏的。”
“哀家知道,跟上吧,他们上马车了。”慧太妃急忙道。
澜儿的状态好很多了,在两位师姐的陪同下,她会在院子里走走。
沈万紫三天有两天在这里,倒也不是说不放心,毕竟两位师姐在,也没人能再伤害她了,只是想着她帮不上别的忙,实在又心疼澜儿,才多些过来看看。
第653章
大舅哥挺威严的
今日一来好几个人,澜儿急忙换衣裳出去相见。
慧太妃一看她的脸色,觉得这孩子没啥事了,脸色比她都红润。
她见礼后入座,慧太妃一问,才知道原来方才她跟着石锁师姐练武。
慧太妃心里头有些嘀咕,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练武的人,大家闺秀都打拳了。
澜儿讪笑着,“想着长日无聊,便跟石锁师姐练练武,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慧太妃很是直率,“练武本身难登大雅之堂,也不仅仅是你,你别管,怎么开心怎么来。”
高嬷嬷使劲咳嗽,这不尴尬了吗?在场多半是练武之人。
慧太妃瞪她,“不用咳嗽了,哀家没说错,难登大雅之堂就是难登大雅之堂,又不是什么事都要登大雅之堂,练武实用就行,能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已,澜儿,太妃支持你练武。”
澜儿腼腆地道:“多谢太妃的支持,但我实在是没练会,就是跟着她们乱打一通出一身汗,便觉得舒服了。”
“对,出一身汗是会舒服很多的。”太妃点点头,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但她实在不爱出汗不爱活动,出汗浑身黏糊糊的,衣裳熏得臭烘烘,爱不起来。
谢如墨倒是看向了石锁师姐,这办法是真管用,不管心里头多难过,真的练武打拳发泄一下出一身汗,会好很多。
他亲自验证过。
“但你现在身体还没好,这小月子要坐足了才好动,现在别着急练得太久。”宋惜惜说。
石锁师姐道:“没真的练起来,就是按照她自已的能力,花拳绣腿都算不上的。”
澜儿有些汗颜,“是,确实算不得,就是动动手脚。”
沈万紫靠在宋惜惜的身边,把谢如墨隔开,低声在宋惜惜耳边说了句,“石锁师姐说话不拐弯的,有什么说什么,要是我听到有人这样评价我的武功,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要生大气的。”
宋惜惜扑哧一笑,瞧着沈万紫灵动的眉目,“但你就是比我差。”
沈万紫笑嘻嘻,“我承认。”
很多年前就验证的事,她不会否定,之前上南疆战场,本以为惜惜回去嫁人没练武,武功会退步,她会胜过惜惜,但第一场仗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和惜惜之间依旧是有距离的。
有距离,不多。
没过一会儿,娴宁带着齐六过来了。
她出嫁之后,回过王府两次,都是来去匆匆的。
小夫妻两口甚是恩爱,成亲之后齐六就住在了公主府,两人时常出游,一个月起码有大半个月不在府中的,回娘家只是顺道经过进去请个安。
娴宁气色好得很,齐六进来拜见一下,就被谢如墨拉着出去了。
齐六在他们面前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一副即将要考状元的有才有志青年,实在想不到他是惯爱嬉戏不爱念书的人。
谢如墨巴不得来个男的,好出去聊聊天,毕竟里面全部都是女眷,虽是亲人也没他能插上嘴的话题。
齐六耷拉着脑袋,在大舅哥面前,他就像一只小小的鹌鹑,到了正厅去坐,就干坐,等着大舅哥发问。
谢如墨本来想着问问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玩耍,但见他这副模样,也没有倾谈的欲望,两人就这么坐着,喝茶,吃点心,然后眸光一同看向外边。
坐了半晌,齐六站了起来。
谢如墨随口问了句,“去哪?”
齐六尴尴尬尬地道:“我想去解手……您要不要一同去?”
“不去!”谢如墨继续捻起一块点心,唉,他也有点想去,但两个男人去像什么话?
第654章
这画中人有点熟悉
在澜儿这里一耗就是小半天,石锁师姐赶人,说郡主需要休息,加上雨也停了,让大家各自归家去。
齐六肉眼可见地松一口气,牵着娴宁的手轻快地走在了前头,走着走着发现失礼了,连忙站定退到一边去,等岳母和大舅哥他们先行。
慧太妃瞧着这个女婿,心里直直叹气,像只呆头鹅似的,成亲那会儿倒是白白净净,如今黑不溜秋,连带着娴宁也黑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娴宁嫁了个庄户。
也就是娴宁喜欢他了,好在他是齐家儿郎,这点加分。
宋惜惜本来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手拉手晃动着往外走,觉得小两口感情可真好,忽然他们停下来,谢如墨和她走在前头去,她才发现她和谢如墨也是牵着手的。
但不知道为何,就感觉不一样。
齐六和娴宁是很自然的,蹦蹦跳跳,摇摇晃晃,腻腻歪歪。
她和谢如墨……她自已留意了一下,牵着的那两只手就不会动,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垂直牵着,像两根贴在一起的木头。
她心底轻叹,师弟委实是没什么情趣的。
回到王府,送了太妃回屋,两人便去书房里看他们画得如何。
画像已经画出来了,放置在一旁,于先生就站在画像旁边看着,眼底发红。
谢如墨和宋惜惜上前看了一眼,是个扎着双丸髻的丫头,圆圆的脸蛋,杏眼大大,琼鼻小巧,唇有点厚,上唇点了一点红痣。
在这幅画的旁边,还有另外一幅画,画中人是一对夫妻,眉目和于先生都有些相似,应该是于先生的父母。
沈师兄还在画,但这一次他画的是成年女子的画像,应该是根据七岁孩儿的画像和她父母的画像推测她长大时候的样子。
一旁的椅子上已经放置了一幅,宋惜惜过去看了一眼,面容依旧是圆圆的,但没少时那样圆嘟嘟,线条明显了很多,五官改变不大,只是成年感和少儿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而沈师兄正在画的是略显得瘦削些的,因为不知道她会经历什么,面容有时候会根据经历而改变,但这第二幅还没画完。
谢如墨问于先生,“像吗?是你记忆中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