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温幸妤祝无执 本章:第117章

    恼怒自己把持不住,

    好一会才抬眸看谢珩。

    只见他衣襟敞至腰间,

    肌肉线条精致漂亮,

    也在低头瞧自己。

    那双清冷的凤眸此刻冰雪消融,眼角眉梢是将褪未褪的春潮。

    搭在腰间的手掌一紧,谢苓下意识轻颤了下,

    将头埋在他肩膀处。

    她现在的样子…

    他倒是还算衣着整齐,

    一派镇定。而她的衣裙,

    早都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谢珩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发顶,

    和发红的耳尖,轻笑了声。

    他解开外披裹住她的身子,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抬手轻抚着她垂在后背的乌发。

    一下,

    又一下。

    有种给猫儿顺毛的意味。

    好一会,

    谢苓恢复了冷静。

    她攥着谢珩的外衫,抬眼看着他道:“我想沐浴。”

    嗓音清软,

    还带着些情欲过后的微哑,像把钩子直勾到了谢珩心尖。

    他抚摸头发的手一顿,

    轻轻嗯了声。

    “崇明,备水。”

    很快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主子。”

    谢苓一惊,她下意识问道:“崇明是你的人?”

    谢珩望着她圆瞪的杏眸,颔首道:“他是飞羽的弟弟。”

    ???

    谢苓更震惊了。

    她张了张嘴,想问他飞羽怎么舍得,把弟弟送入宫廷当阉人的。

    但是又觉得谢珩不会给她解释这么明白,于是闭上了嘴,哦了一声。

    谢珩看着她愕然的模样,唇角弯了一下,温声解释道:“他跟飞羽父母双亡,十年前被我买下,一个自小送入宫廷,一个培养做了暗卫。”

    “那是崇明自己的选择,我并未逼迫。”

    谢苓有些讶然。

    没想到谢珩会把此等辛密告诉她,也没想到这是崇明自己选择的路。

    她沉默了许久,跳过话题,注视着他的眼睛,询问道:“我父亲的事……”

    谢珩嗯了一声,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话也比以往多了许多。

    “王氏那边我会处理,你不必忧心。”

    “另外我想我得解释清楚…”

    他认真的看着她,缓声道:“此事并非是我透漏给王氏,是你父亲传信时露了马脚,被王氏藏在你家的暗桩发现了端倪。”

    “阳夏地远,我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

    谢苓翕动了下唇瓣,良久才慢慢点头,声音有些闷:“原来如此。”

    她抬手拉住谢珩的衣襟,仰头看他,刚平息了红潮的脸颊,又泛起红晕:“日后再有这种事,你要说清楚。”

    “还有……”她顿了顿,有些羞恼:“不要再用任何事威胁我与你…与你…”

    “云雨?”谢珩接话接的自然。

    他在怀中人羞愤的注视下,好说话的点了下头。

    谢苓松了口气。

    腰间的手却忽然加重了力道,她茫然抬头,与他目光相撞。

    他眸光晦暗,如无形的绳索缚在她身上,语气缓慢幽沉:“这次是我的错。”

    “那下次…可以直接要吗?”

    谢苓:“……”

    她推了一把他的胸膛,怒道:“不可以!”

    这两次已是罔顾人伦,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呢?”

    叹了口气,她直直盯着冷了脸色的谢珩,苦口婆心道:“你只是该娶妻了,并不是爱我。”

    男人都有劣根性,得到太快,不会珍惜。

    她既然已经和他违背道德,那自然没必要再一味反抗。

    适当就好了,让他感觉到若即若离的滋味,然后想方设法得到好处,获取利益。

    谢珩的唇角慢慢落了下来。

    眼前那张粉嫩如花瓣的唇,说出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尖锐锋利。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搅碎的七零八落。

    把人重重抱在怀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不是的。”

    “我是真心。”

    “你为何不肯信我一次呢?”

    他捏住她的肩膀,将人推开半臂距离,俯身与她对视:“你应该清楚我的性子。”

    “我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那眼神犹如饿狼,牢牢锁定着她。

    谢苓也不再激怒他,而是面无表情垂眸掰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谢珩松了点力道,语气也软了点,却还是不依不饶盯着她问:“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谢苓没有说话,唇瓣紧紧抿着,显然十分抗拒。

    就当谢珩放弃好言好语时,听到了一声轻飘飘的嗯。

    他愣了一瞬,转而有股难以抑制的喜悦冲上脑海。

    将人搂进怀中,他有些不可置信。

    “你…同意与我在一起了?”

    谢苓将下巴搁在他颈窝,轻声道:“只是同意给你个机会。”

    “话说在前头,你不许再胁迫我,不许再像今天一样,在这种地方胡闹。”

    谢珩自无不应,他重重环抱着她,恨不得将她钳进骨血,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崇明的声音。

    “主子,水来了。”

    谢珩嗯了声,嗓音恢复了平淡:“进来。”

    崇明带着两个道童,将浴桶抬进屋子,又提着水桶灌好了水,便目不斜视退了下去。

    谢苓想起身,被谢珩按在了腿上。

    “你能走?”

    谢苓倔强道:“当然可以。”

    谢珩轻笑了声,没再阻止,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松开。

    谢苓从他腿上下来,刚走了两步,就感觉有股暖流。

    她脸一热,不敢看附着在腿上的东西,忍着酸软往浴桶跟前走。

    走了没三步,就被谢珩从背后梗抱起来。

    她恼道:“我自己能走。”

    而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行房又不是上战场。”

    谢珩忽然低笑起来,她耳侧的胸腔震动。

    她听到他说:

    “你不怕弄脏了地毯,明日叫那几个道士瞧见吗?”

    她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他在说什么。

    浑身顿时像是被火烧,她结巴道:“还…还不是赖你……”

    越说越小声,最后将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谢珩不再调侃,笑着把她身上的外衫取下,将人放在浴桶里。

    温热的水包裹身躯,谢苓喟叹了声,将脖颈以下的身子都沉在水中。

    她趴在浴桶边上,看着正在整理衣襟的谢珩,问道:“你不沐浴吗?”

    谢珩将大开的衣襟合好,用帕子擦了擦腰带以下的不明水渍,抬眸看了眼浴桶中的人,回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府。”

    谢苓哦了一声,刚想问他为什么要擦那块布料,猛地就记起来,那是她……

    她气息顿时紊乱,赶忙闭上嘴巴,佯装无事的靠回浴桶边上,阖眸假寐。

    谢珩不知道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那么多,整理好衣裳后,俯身在她额头烙下一个轻吻。

    谢苓睁眼看他,琉璃色的眸子在灯火下盈盈闪烁,带着困倦的雾气。

    谢珩心头一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声道:“我回了,有什么你唤崇明。”

    谢苓乖巧点头。

    谢珩又看了她两眼,才起身准备离开。

    刚转过身,就被拉住了袖摆。

    他侧头垂眸看她。

    谢苓咬了咬唇瓣,软声道:“堂兄,你可知定林寺有问题?”

    上辈子,定林寺早早被谢珩查抄,罪名是拐卖妇女,逼良为娼。

    而这辈子直到现在,定林寺都好好在那。

    她让云台城查了,只查到定林华确有过拐卖妇女的勾当,只不过去岁十月多转移了,一时间也查不到转去了哪里。

    谢苓觉得另有蹊跷,八成和谢珩脱不了干系。

    想了许久,她决定趁他心情好,先把这件事了解清楚。

    谢珩眉目恢复冷淡,槿紫衣袍衬得他面如冠玉,气度斯文。

    唯有腰带下的暗色痕迹,证明了方才的激烈与荒唐。

    闻言,谢珩的眸色并未掀起波澜。

    他转回身,俯身擦掉溅在她柳眉上的水珠,缓声道:“定林寺与太后、皇后皆有关系。”

    “事关重大,且危机重重,你不要插手。”

    谢苓皱眉,随意应下,脑海中思忖这这桩消息。

    谢珩见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轻叹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凝视着她的眸子,认真告诫:“不要插手,也不要再深究。”

    他顿了一下,又道:“若非要做什么,一定要先告诉我。”

    谢苓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将下巴解救出来,点头应下。

    “我知道了,你放心。”

    谢珩见她神情不似作假,也知她是个有分寸的人,遂起身道:“乖乖听话,我回了。”

    谢苓嗯了声,目送他离开。

    槅门被轻轻阖上,她一边沐浴,一边思索着这件事。

    太后是桓氏女,皇后是王氏女,二人之间虽不是仇敌,却也绝对不可能关系融洽。

    士族与士族间虽常伴姻亲,但终究是为了利、权二字。

    太后与皇后,都已是后宫的佼佼者。太后与皇帝捆绑,不得不无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皇后却代表了王氏,与皇帝只是表面夫妻。

    她们之间又会有什么利益交融呢?

    谢苓忽然记起,去岁荆州雪灾,她被迫跟随谢珩去赈灾,出门前,谢夫人曾召集阖府女眷,说不日一早要随太后去寒山寺祈福。

    她当时就觉得奇怪,因为上辈子,太后一向深居简出,要么在青城山礼佛,要么在宫里小佛堂幽居,不曾弄过这么大的动静。

    现在想来,怕是和定林寺有关。

    谢苓擦身的动作一顿。

    如果不出意外,定林寺被拐被逼良为娼的女子,恐怕现在都在寒山寺。

    想到这里,她一阵心悸。

    同是女子,怎能干出此等勾当!

    她很想现在就把那些女子救出来,但谢珩说的不错,此事事关桓、王两家,她若贸然出手,恐怕会打草惊蛇,赔了夫人又折兵。

    得从长计议,不能乱了阵脚。

    她重新穿好衣裙,回到大殿,看着收拾整洁的供桌,又抬眼看三清像,心头有些发虚。

    赔罪似的上了三炷香,她心中暗道: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在上,并非小女冒犯,要怪就怪谢珩。

    上完香,她略微好受了些。

    过了一会,天边泛起鱼肚白,冲虚道人推门进来,恭敬行了一礼。

    “贵妃娘娘安。”

    谢苓点了下头,问道:“陛下呢?”

    冲虚道:“抬到偏殿了,估摸还有一会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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