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邬淮清 本章:第40章

    “有事儿?”

    祝羲泽移开视线,莫名其妙地冷笑了一声,“没事儿。”

    “……”

    有人抽烟,二手烟吸得祝矜更难受了,她起身要离开,余光注意到邬淮清的座位还空着。

    拿上手机去卫生间,祝小筱还在台上敲鼓,正经鼓手被她挤到一旁,正在给她扇风。

    这一幕把祝矜逗乐,她不禁拿起手机给她和鼓手拍了张照片。

    从酒吧卫生间出来,在洗手池外边的走廊里,祝矜忽然脚步一顿——

    邬淮清正站在那儿抽烟。

    他抬起头,也看到了她,转身就要走开。

    祝矜看不惯他这股劲儿,出声喊他:“邬淮清,你站住!”

    他指尖夹着烟,闻言慢悠悠地转过身子,看了她一眼。

    祝矜走上前。

    他眯着眼睛问:“您有何贵干?”

    她咬了咬唇:“邬淮清,你到底闹什么?”

    青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走廊里光线昏暗暧昧,那点猩红的火光格外显眼。

    卫生间距离舞池比较远,回旋的走廊把吵闹的音乐和欢呼声遮盖住,变成不浓不淡的背景音。

    邬淮清半靠着墙,斜斜地看着她,忽地笑了,他又吸了口烟,把烟圈吐出,眼神迷离地问:“我在闹?”

    “难道没有吗?你这两天什么话都不说,刚刚我都主动亲你了,你还那么冷淡。”她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说道,声音有些委屈,“就跟我们公司大厅里的扫地机器人似的,面无表情,冷冰冰。”

    闻言,邬淮清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让人看得难受,他问:“祝浓浓,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祝矜愣住,没说话,抬头不解地望着他。

    “你亲我一下,我就得对你唯命是从,把你当公主捧着吗?”他声音冰冷,低头注视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邬淮清把烟揿灭,说:“好,我不冷淡,那我就评价一下你刚刚的吻,烂到家了,比当年,吻技退步不少。”

    这是回来后,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在这样一个场合下。

    她的吻中带着多少真心?

    一丝一毫有吗?

    他不知道,也根本感受不到。

    “你……”祝矜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只听邬淮清冷冷说道:“祝浓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说完,他便转身,这次毫不留情地离开。

    祝矜茫然地在原地站着,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中委屈、难过、不甘各种念头交缠着,她忽然追出去,义无反顾地追出去。

    穿过幽暗曲折的走廊。

    视野中的一切变得摇晃,只见他打开了那扇贴着“今日不营业”的门,走出去。

    玻璃门晃了晃,又被祝矜打开。

    一来到外边,明明是八月,她却觉得像是寒冬,冷风刺刺入骨,酒吧街上的灯光让人晕眩。

    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只顾着追邬淮清。

    她拽住他的衣服,片刻后,他不得已回过头。

    问:“你做什么?”

    祝矜深呼吸:“邬淮清,你能不能先不要闹情绪,我们好好聊一下。”

    他冷笑着说:“聊什么,祝矜,当年你借我消情伤,如今又拿我来应付前男友,你是觉得我忒善良是吗?”

    同样的错,他犯了两次,但这次,他要及时止损。

    祝矜松开拽着他衣服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你就这样看我?”

    “不然呢?”他嘴角噙着笑,“祝矜,你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是不是觉得谁都得心甘情愿听你的话,谁他妈都得爱着你,宠着你,嗯?”

    一辆白色的跑车驶来,在门口停下。

    “我没有!”祝矜忽然大喊。

    “祝浓浓,想玩你自己玩,我不玩了。”他说着,看了看那辆车,“爷不是找不到人上床。”

    祝矜脸色瞬间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邬淮清。

    那辆跑车的车主探出头,是个大波浪美女,她笑着问:“帅哥,上车吗?”

    这里是夜的天堂,这条街被无数盏炫目的灯点亮像是白天,到处都是细腰美女、打扮潮流的男人。

    到处都是肤浅又痛快的情,没有爱。

    祝矜只见邬淮清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就上了那辆车。

    白色的跑车飞驰而去。

    “爷不是找不到人上床。”

    他说。

    祝矜用力呼吸着,觉得自己要昏过去。

    她回到酒吧,从沙发上取上自己的包,和宁小轩打了声招呼让他一会儿把祝小筱送回家,便匆匆开。

    她撞上沙发,膝盖被撞青,却没有感觉,看也没看。

    她有种要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脑海空空荡荡像是浸在海里。到路上,车子被她开得飞快,高架桥上两旁路灯纷飞,在一个转弯处,差点儿撞上另一辆车。

    那个车主降下玻璃,大骂了一声:“不长眼?”

    祝矜这才回过神,她深呼吸,放慢车速,一直到了安和公馆。

    进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把浴室台子上邬淮清的洗漱用品给扔掉,又把他的拖鞋、衣服全都收拾出来,下楼扔到了垃圾桶。

    再次走进家,洗澡池里的水已经放好了,祝矜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

    热水淹没鼻子、眼睛,然后在要窒息的某一刻,才从水里起身。

    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通过这种方式,她让自己放空。

    祝矜感觉自己脸上湿湿的,不断有液体往下流,她以为是池子里的水。

    她从旁边拿起毛巾,把脸擦干。

    可是水还在流,从眼角往下流,不断的。

    -

    祝矜又在家待了一天,才去公司上班。

    进大厅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甜美的“你好呀~”。

    是扫地机器人,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次的机器人会笑、会说话,嗓音甜美。

    祝矜想到那天自己说的话,她走到前台,问前台的姑娘,这机器人什么时候换的。

    “昨天突然送过来新的,说是这个会笑会打招呼,能给员工带来好心情,增加工作动力。”

    “……”

    她拿出手机,这栋楼里有多家公司,大厅的物业是开发商负责,她输入楼的名字搜索开发商。

    显示是凛风公司。

    祝矜又在天眼查里查凛风公司,发现控股人里边,第二个就是——邬淮清。

    祝矜瞬间血液上涌,她挥出拳头,一把冲向笑吟吟的扫地机器人,然而——在要碰到电子屏的那一刻,她想到打坏了还得赔钱。

    “小祝,最近在练拳击吗?”

    忽然,一声询问的声音,她诧异地抬头,就看到穿着西装的老板站在她面前。

    他盯着她的拳头,目光探寻。

    祝矜尴尬地笑了笑,憋着气收回拳头。

    “老板早上好,我就是想测试一下这个机器人的灵敏度。”

    “……”

    37.

    病态

    有情人终成眷属。

    跑车从工体北门开出去,

    蒋文珊笑起来,胸前的大波浪卷发随着她的笑声而起伏。

    邬淮清胳膊搭在窗户上,没看她,

    只盯着路边成串的灯光。

    “行了,说去哪儿,真要跟着我?”

    邬淮清转过头看她一眼:“你去哪儿,有酒喝吗?”

    蒋文珊空出右手比了个“No”手势,“别,

    姐不带你,

    我要去找我们家索飞过二人世界。”

    “行吧,那送回我回家吧。”

    蒋文珊加快车速,然后放了首《好运来》。

    音乐声震耳欲聋,

    气氛喜庆到路人以为这是要去迎亲的车。

    邬淮清直接把音响给关掉,

    他皱着眉,

    一脸不悦。

    蒋文珊又笑起来:“行了,

    你顶着张棺材脸,给谁看呢?人家姑娘都不在了。再说了,你不高兴还不能让别人高兴吗?”

    邬淮清看着她,没好气地说:“你高兴什么?”

    蒋文珊晃了晃头,语气很欠地说道:“本来就有喜事儿高兴,

    看到你不高兴,就更高兴了。”

    “……”

    邬淮清抓住她话中的关键,

    挑眉问:“喜事儿?是我想的那个吗?”

    “嗯。”她点点头,

    “还没公开呢,你可是我第一个告诉的,记得包个大大大红包。”

    邬淮清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意:“行呀,恭喜。”

    他是诚心诚意祝福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世上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尤其是蒋文珊和卢索飞这么坎坷的相爱经历。

    蒋文珊是邬淮清在清华的同学,家境优渥,身上有着北京妹子的豪爽劲儿,和他上学时一起做过两个项目,很聊得来。

    关键是,蒋文珊和其他女生不同,对邬淮清没什么想法,聊起来也就没负担。

    她有喜欢的人,在剑桥上学,两人是高中同学。

    蒋文珊大三的时候,交换到了英国,和男友卢索飞一起又在剑桥读了硕士。

    巧的是,卢索飞小学三年级之前是在上海读的,三个人认识后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发现他转学前和邬淮清还是同班同学,大家直呼“世界真小”。

    蒋文珊叹了口气:“不过我爸妈让卢索飞和我签婚前协议,他不能占据蒋家的东西一分一毫,一旦离婚,不论原因,都是净身出户。”

    卢索飞出身普通,爸妈是国企的老职工,供他出国读书就耗去了家里全部积蓄。

    这也是蒋家一直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原因,谈恋爱可以,结婚绝对不行。

    甚至,蒋家之前还找到邬淮清的爸爸,和他商量好,两家联姻,让邬淮清和蒋文珊在一起。

    邬淮清和蒋文珊自然极力反抗。

    后来还是蒋文珊把邬淮清和各种女生泡吧的照片发给蒋氏夫妇两人,这事儿才算作罢。

    夫妇两人虽然想借邬家更上一层楼,但也不是纯粹的利益至上,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花花公子。

    不过邬淮清的名声,也是那会儿开始浪起来的。

    “不错了,好歹在一起。”邬淮清说,“况且索飞是有本事的人,不靠你家也能混得很好,你爸妈也是知道这一点。否则你明儿跳长城,他们也不见得同意。”

    “那是,索飞很优秀。”蒋文珊骄傲地说,“不过还是多亏了你了,就是把你‘清白’给毁了,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邬淮清嗤笑一声,想到去年那几个月两人合伙演的那场戏。

    不过那堆姑娘身上的脂粉味儿,着实是挺折磨人的。

    蒋文珊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犹疑了下,开口:“诶,我说哥们,刚那姑娘,就是你心里的那个吧?”

    “心里?你这是又去研究读心术了?”他敲了敲车窗边沿,“你以为谁天天像你似的,天天就是些情情爱爱的。”

    蒋文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别嘴硬,看你现在身上这股劲儿,忒矫情,跟当年从上海回来那劲儿差不多。”

    她又说:“我刚刚以为你是又被小姑娘缠上了,才江湖救急的,现在一想,我是傻逼吗?普通小姑娘哪有那等魔力,能把你搞得现在不阴不阳的?”

    车前摆了瓶车载香水,瓶子是定制的两个小人,一看就能辨认出来,是蒋文珊和卢索飞抱在一起亲的缩小版模型。

    邬淮清瞅了一眼,立刻别开眼睛。

    忒辣眼睛。

    辣得他心里泛酸,一颗心隐隐疼着。

    他本就不是能吃辣的人。

    但因为她喜欢吃辣。

    当年他被她抛弃在东极岛上,几天几夜的缠绵都被她定义为“成人游戏”。

    他只是她,在岛上看到男友出轨后,消遣排解的工具。

    而已。

    邬淮清忘不了那天。

    他去上海办事儿,出发前受祝羲泽所托,帮她带上奶奶留给她的遗物。

    他来到她学校门口,给她打电话,结果听她说在外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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