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你的小孩?”
“不是。”我有些不好意思,“随便逛逛。”
“看你看得这么起劲,我还以为……我记得你跟你太太不是结婚一两年了吗,怎么没要一个?”
“我们……都还没准备好。”
元秋看出我的难堪,安慰道:“没事,什么时候要都不晚。”
“顾平风!”走廊另一侧有人大声叫喊我的名字,是去而复返的乔沛君。
她面色不善地快步走过来,怒斥我:“谁让你下床了,你身体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乔沛君,这里是医院,小声点。”元秋先我一步制止贺铭钰没素质的行为。
乔沛君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医生,竟也是一眼认出他来:“元秋?”
却下一秒就来质问我:“你怎么和她还有联系?”
我不明白她在问什么,整个人趴在玻璃上,想要离婴儿们近一点。
乔沛君没有再问我,直接将我蛮横地拽走,带回了病房。
我回头看了一眼元秋,元秋注意到了,对我笑了一下。
乔沛君把我塞回被子里,立刻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和元秋有联系的。
我想想她做的事,觉得她这样很可笑,扯过被子盖住头,并不回答。
“你不说?不说我也知道,元秋那贱人,是不是一直招惹你?”
乔沛君在那自说自话:“从今天起,不许你踏出这个病房半步,少见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和元秋有什么仇,我统统不愿意去想。
我只想尽早出院,尽早摆脱这场荒唐闹剧。
上天或许听到了我的乞求,十天后,我出院了。
住院期间,我的父母来看过我一次,因为公司忙,没有久待。
乔沛君的母亲偶尔来送点补汤,其余时间都是护工陪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丈母娘提起金凡的次数增加了。
不过无所谓了,我想好了,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
回家那天,天气很好,乔沛君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她很识趣地没有带金凡来膈应我。
她问我想直接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
我说:“去花店。”
我已经很久没去了,不知道球球好不好。
球球是我捡的流浪猫。
“不是有店员打理吗?”
乔沛君有些不耐烦地打转方向盘,挤入一条杂乱的街道。
开了一会儿她又说:“当初叫你店面位置选好一点,你看你选的什么穷地方,赚不到钱路还这么难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往店里跑。
我没说话,当初开花店明明就不是为了赚钱。
到了地方我下车,球球一下子就看见我了,整个黄色的毛茸茸的身体都趴在玻璃门上,眼巴巴地看着我。
乔沛君看着我的背影说:“我晚上还有会,可能不回家,不用给我做饭了。”
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很淡地笑了一下:“别太累了,你现在是两个人。”
乔沛君很明显愣住了,有些摸不清我的意思。
我不再理她。
一进店,许久未见的球球立刻过来抱住我的腿。
我弯腰抱起球球,想:我不在乎乔沛君肚子里的孩子了,我也不在乎乔沛君了。
13
夜里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店里的小床上凑合。
球球窝在我的怀里,浑身散发着柔软的温热。
半夜,我忽然惊醒,球球却不在我怀里,我顿时觉得不安心。
在店里找了一遍没看见,窗户又是开着的。
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发抖了。
我慌乱地打开店门,一股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我甚至都不用找,因为就在我眼前。
地上那血淋淋的死物已经看不出是一只猫了,只能从它边上摆着的黄色皮毛和残肢断臂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