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鸣没有动，就这么坐着盯着他看。

    直到贺昕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他才侧过身，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相框展示给贺昕看。

    “你叫贺昕，我叫韩鸣。我们是一对恋人。”

    贺昕想要反驳的。因为他并不是同性恋。

    但是想要说出口的话在目光移到韩鸣脸上时卡在了喉咙。

    韩鸣明明在微笑的。

    贺昕想。

    但是为什么他的笑容看起来这样悲伤呢。

    -END

    第5章

    Some

    Day

    ――热。

    ――没办法再继续睡下去的那种热。

    ――是空调坏了吗？

    韩鸣在后背黏腻腻的触感中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

    他抬头看了眼空调，果然不再工作了。

    韩鸣胳膊肘往后顶了顶。想把背后把自己紧紧圈在怀里的贺昕推开。

    贺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一勒，把韩鸣抱得更紧。

    韩鸣只觉得贺昕身上的热气随着他的动作一下子全扑到自己身上来了，他忍无可忍地用力掰开贺昕的胳膊坐了起来，抖了抖黏在身上的背心。

    这么多汗，也不知道贺昕怎么抱得下去。

    韩鸣晃了晃头，走到浴室去洗漱。他一按电灯开关，才知道原来是停电了。

    好消息是不用修空调了。

    坏消息是没办法开热水器冲掉这一身汗了。

    韩鸣去厨房看了看水壶，发现还有半壶昨天没用完的热水。他提了水壶来浴室，想了想又没有用，把水壶放在一边，用凉水洗了个澡。

    韩鸣低着头在水池边洗刷牙的时候，贺昕走了进来，迷迷糊糊地一边叫着老婆一边从背后抱住了韩鸣。

    韩鸣立刻炸了，皱着眉毛一巴掌抽到了贺昕的手臂上。

    贺昕见韩鸣生气，更不敢放开他了，他在昏暗的视线中眯起眼看向镜子里的韩鸣：“怎么了？”

    韩鸣吐掉嘴里的水道：“我刚把你蹭到我身上的汗洗干净，你非要现在抱吗？”

    “我错了，对不起。”贺昕敷衍地道歉。低头在韩鸣的颈间嗅了嗅，“老婆好香。”

    韩鸣叹了一口气。

    他把牙具放到架子上，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贺昕道：

    “再不收拾的话。一会儿店员就要催了。”

    “嗯。”贺昕在韩鸣的后颈上亲了一口，这才松开韩鸣开始洗漱了。

    “壶里还有半壶热水，凑合把身上擦擦。一身汗的难不难受。”韩鸣说着踏出了浴室门。

    贺昕在他背后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叫道：“老婆。”

    “嗯？”韩鸣回头看着他。

    “我昨天有惹你不高兴吗？”

    “没有。”韩鸣笑了笑，“昨天过得很好。”

    “那就好。”贺昕的表情放松了些，“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儿给你做？”

    “停电了，没办法做饭。等会儿出去在楼下早餐店买吧。”韩鸣说着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韩鸣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短袖。他把短袖正反看了看，到底也没想起来这是他的衣服还是贺昕的。

    他把短袖套在身上，才觉得是有些大了。

    看来是贺昕的。

    韩鸣懒得再去找自己的衣服了，他随手从衣柜里又拿出来一件短袖扔在床上，等着贺昕出来换。

    也不知道新取出来的这件是谁的。

    +++++

    几年过去，贺昕仍然很难保留长时间的记忆。昨天发生的事第二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贺昕的精神状态在持续的药物治疗下有了些许好转，早上醒来时记忆不再是一片空白。

    虽然拥有的基本记忆并不多，但是至少他记得自己是谁、记得韩鸣是谁、记得自己的父母和交好很多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