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如晴天霹雳般砸在她头上。

    “不，不可能！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暮云不是让人送来了许老救命的药丸，我女儿怎么会死？！”

    医生脸色更黑：“什么药丸，送来的明明是颗糖丸！”

    第6章

    沈墨涵死死攥着医生，指节发白，艰难从喉咙挤出一句话：“你骗我的对不对？以溪……以溪还活着。”

    医生只是低头沉默：“抱歉，节哀。”

    沈墨涵如坠冰窟。

    她猛地抓起手机，拨通萧暮云的号码——指尖发颤，几乎按不准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

    “沈墨涵？你怎么还有脸打电话来打扰我和暮云。”

    沈墨涵的呼吸一滞，眼底的血丝狰狞蔓延。

    “让他接电话！”

    周梦瑶发出一声讥诮的冷笑。

    “看到送去的糖丸，你还不明白吗？”

    沈墨涵喉咙里涌上铁锈味：“这是萧暮云的意思？”

    “不然呢？”

    沈墨涵脑袋一片空白，有一瞬窒息。

    眼前骤然一片漆黑，耳边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手机掉落在地，周边的一切都好像静默了下来，医生和老师在她面前说着什么，她一句都听不见。

    她跌跌撞撞走到推车旁，颤着手掀开白布。

    女儿那张失了血色的脸刺入眼眸，将她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

    沈墨涵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以溪，妈妈来接你啦，你不是说要和妈妈一起吃蛋糕，一直陪着妈妈吗？”

    “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

    “以溪，别睡了，你说句话啊……”

    她把女儿死死地抱在怀里，泪水流了满面。

    这么大个口子，她的宝贝一定很痛吧，她摔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在哭着喊她？

    她摸着女儿的小手，忽然发现里面紧紧攥着一朵花。

    老师看到这一幕，也红了眼：“那是以溪摘要送给爸爸过生日的花。”

    她木讷地看着怀里的女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不停地流淌，像是流不尽一般。

    她的以溪，她最贴心懂事的宝贝，就这么永远留在了四岁。

    翌日，沈墨涵在医院的指引下，给女儿做好火化，删掉了所有和萧暮云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要带着女儿离开。

    她再也不要待这个令人窒息的城市了。

    可就在快登机，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墨涵！”

    她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大力拽住手腕，整个人被狠狠扯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谁允许你走的？”

    她扯出一抹笑，眼底却是一片死寂：“走得远远的，不是正合你意？”

    他猛地掐住她的下颌，力道狠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以为你离开了就能结束了？”

    说着，他将她寄来的离婚协议撕个粉碎：“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沈墨涵眼神却麻木空洞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疲累：“萧暮云，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萧暮云浑身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积压的怒火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不安，像是有什么正脱离他的掌控。

    萧暮云眸色一沉，骤然将她拖拽回车里。

    车门“砰”地关上，他一把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那不是吻，而是撕咬，是掠夺，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吞入腹，来证明她哪里也去不了。

    沈墨涵剧烈挣扎，指甲在他颈侧抓出几道血痕，却被他单手钳住双腕，死死按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