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现在在二楼西南方。”姜林同步位置，她环顾四周立刻规划出路线，转头对宋文交代道，“我和乔治只能送你到二楼楼下，江鹰在那边狙击点，他会尽可能辅助你，我和乔治分前后两处守着，你们办完赶紧出来。”

    宋文挎着自已新做的工具包，半张脸隐藏在覆面之下，眼神坚毅像是随时准备冲锋的战土：“好，我办事，你放心。”

    听见这话，姜林跟条件反射似地回头来把宋文盯着：“就是你老这样，我才不放心。”

    宋文没说话，啧了一声。

    “行了行了，你们黎明最强五剑客还好意思插手我们黎明之剑的事情呢？”乔治在某些特殊时刻还是记得站出来给自家机甲师挡刀，“你们康尧独自一个人冲进去，本来说并队，他转头给李泽天的通讯挂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姜林及时打断对方的发言，“我这边先把那两个人撂倒，乔治准备！”

    动作迅捷如闪电，姜林如同黑暗丛林中窜出来的野豹，锋利的匕首在手掌间利落翻转，见血封喉的刀刃在单兵喉管上留下一条细长的血线，另一名单兵快速反应过来，枪还来不及上膛就被姜林一个鞭腿扫在地上，紧接着一颗子弹从他的眉心贯穿而过。

    另一边乔治的动作也是非比寻常的快，他单手撑着窗框飞身进屋，双腿利索绞住其中一名单兵的脖颈，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听着头皮发麻，另外一名单兵转身想逃，被乔治从身后追上，匕首自肋下作战背心的缝隙一捅。

    宋文抓着自已的小挎包，看着两名一米八上下的单兵手起刀落，眨眼间就把出没的反叛军全都处理了个干干净净。

    一米八上肯定是姜林，至于下的是谁，别管。

    “身份识别卡和钥匙。”姜林把从反叛军身上搜刮下来的东西扔给宋文，她抬眼去看二楼，给对方指了一条路，“宋文，你从这里上去，我们在下面给你守着。”

    宋文点头：“好。”

    耳机里传来江鹰颇有安全感的声音：“狙击手就位。”

    从来没见过宋文有这么大的劲儿，看见对方撅着腚就往楼上冲，乔治还发出了哇哦一声的惊叹。

    “你别在这哇哦了。”姜林感受到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快速将身上携带的机枪组装放好，虽然大部分反叛军都在正面战场，但鉴于sss级指挥都在这里，难保会有人回到这里来，“这位置还不错，四挺机枪也够，控制半个四方楼没啥问题。”

    “我知道你们黎明五剑客为啥这么牛了。”乔治也忙着组装自已携带的武器，他放出数十只仿生苍蝇在四方楼周围监控情况，以便于提前应对，“你们是真的虎啊……你跟我同步下代码。”

    感谢黎明将两支队放在一起组合特训，以至于现在两人配合也算是比较顺利，为宋文争取到了非常充足的时间。

    宋文手脚并用地上了二楼，她低头看着光脑上同步的位置往权雅所在的地方而去，狭窄的走廊里灯光昏暗，似乎有轻微的呻吟像是刺骨的北风一点点啃食着骨头，让人觉得每一步都胆战心惊。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权雅刚刚解决完守卫，她抬起手腕利落打掉了角落里面闪着红光的监控探头，随后顺手打开了房间里面的灯。

    她绕过几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径直走向角落里被折叠着身体关押在狗笼里面的那个人，在对方的视线飘过来时蹲了下去，与他平视。

    权雅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自已那张跟权星有七分像的面孔，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对方逐渐收缩的瞳孔中看到自已嘴唇轻轻颤动，吐出来一句话。

    “宋云起，好久不见。”

    很难想象狗笼里面蹲着的那个人是宋云起，原本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已经长到遮盖眼睛，血污和疤痕遍布了原本那张清俊的面孔，一只眼睛还有可以流转的光芒，另一只眼睛里则全是浓稠的血雾。

    他蜷缩在狭窄的牢笼之中，全身遍布伤痕，右腿以极其扭曲的角度弯折着，光是看一眼就能想象到之前遭受过怎样非人的对待。

    他张了张嘴，发出粗粝且沙哑的声音：“……权，权雅。”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骨气得多。”权雅与对方平静对视，她惊觉此时此刻内心如此平静，并没有因为对方遭受这样的虐待而感觉到丝毫的快意，有的只是悲哀，“宋云起，我送你上路，好不好？”

    宋云起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他突然笑了一下，咧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你要是……想杀我……早就动手了。”

    “我哥哥叫做权星，他在死之前……比你遭受得还要多，甚至连全尸都没有。”权雅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她只是把玩着那把手枪，并装好了子弹，“动手的人，就是第五广德，可惜他死得太轻松了。”

    如果不是当时的情况紧急，权雅真的很想将第五广德从第五本家带出来，将他看着权星留下来的那段影像，将权星曾经遭受过的一切都再受一遍。

    这才称得上是惩罚。

    宋云起没说话，他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窝在狗笼里，静静听着。

    “按照流程，我现在应该把你从里面捞出来，扔进星际变异者的喂食槽里，等待着那些怪物把你吃干净，再把你的残骸收起来寄给……第五恒昌。”

    原本还算是平静的宋云起，在听见第五恒昌这个名字的时候，罕见地动了一下，权雅歪着脑袋看他，嘲讽地笑出声来：“真可笑，你们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地方，居然真的会有什么兄弟情深，真让人恶心。”

    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还保存着神志的人，程序运作的声音混合着痛苦的呻吟，如同魔咒在耳边反复吟诵，宋云起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才抬起头来：“所以，你杀了我吧。”

    “如果这样能平息你的怒火，如果这样能让死者得到安息的话……”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过脆弱的宋云起，此时微微仰头看向权雅，眼神复杂甚至带了一丝乞求，“那你就杀了我。”

    权雅冷笑，抬手用黑漆漆的枪口抵着宋云起的额头：“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宋云起艰难地抬起手，他用血淋淋的手握住了枪口，对准自已的眉心，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权雅。

    过去一年，他已经彻底意识到，第五家族这艘巨轮的前行绝不会因为他或者某个人而中止，即便他脱离了第五家族，他身上也有看不见的千丝万缕将家族和他绑在一起，他挣不脱也洗不掉。

    既然如此……

    死亡，对于他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如果死亡能让活着的人好受一点，那死了好像也还不错。

    宋文哼哧哼哧爬到二楼，眼见着就已经走到了最后那间房屋的后门，她隔着小窗的玻璃看着权雅举枪对着宋云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发现自已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始哼哧。

    不行啊，这个时候不能杀宋云起……不对啊，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不是，我这到底是要阻止还是躲起来啊？？

    明明宋文只是个旁观者，此时此刻却看起来比里面两个人都要手忙脚乱，她环顾四周都没找到躲的地方，余光瞥见里面那台链接着sss级指挥精神力的机器又心急如焚，担心没能及时阻止这些指挥控制单兵，给其他人带来更大的麻烦。

    好在宋文并没有纠结的机会，权雅深深地看了宋云起一眼，随后收回了手枪。

    “宋云起，就这样去死的话，未免太容易了。”

    第538章

    乱成一锅粥

    不光是宋云起愣住了，就连外面的宋文都愣住了。

    权雅将手枪收回腰间，随后用量子刀直接暴力切开了笼子上的锁，她看着笼子里面的宋云起，露出了一个可怕而又诡异的笑容。

    “宋云起，我要你活着……死很简单，活着才难，你好好看着你怎么用这副身体活下去，好好看着，仇恨是如何毁掉你最在乎的人，好好看着，曾经被你们毁掉的人是怎么挣扎着长出血肉，然后……将你们第五的烂账翻开。”

    如果时间回到两年前，权雅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宋云起，正如那场炸死了第五昊然的爆炸一样，但现在的权雅不这么想。

    死亡对于这些人来说，是解脱，可对于受害者来说不是，受害者要的是对方的忏悔和痛苦，是日复一日的折磨，而不是死去那一瞬间的恐惧。

    “我要让你和你哥看着，我们……”说到这里，权雅的鼻头一酸，随后字字掷地有声，“我们黎明，绝不会被你们这样轻易摧毁，即便这张牌桌上全是吃人的怪物，我黎明……也绝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成为怪物中的一员。”

    只有爱才能带来创造，才能携手共克时艰，完成家园的重建，她和她们都不会遂这些怪物的愿，成为一心复仇的怪物，而忘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宋云起和第五恒昌，第五家族和明德，都应该接受审判，在日复一日的谴责和劳改中反思自已，在获得受害者原谅前，永远别想挺直脊梁。

    在战场上壮烈地死？他不配。

    宋云起怔怔地看着对方，完全没有想到权雅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内心涌起更为酸胀的痛苦，感觉到黎明的光芒竟然刺眼到他的皮肉都在阵痛。

    他以死来要挟原谅，都无法触动对方。

    ……这太难了。

    “哎哟卧槽！”宋文支撑着的那块板子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轰然倒塌，她手忙脚乱却依旧没能稳住身形，以非常奇怪的姿势连滚带爬到了权雅的脚边，然后用非常拙劣的演技开口，“嗨~”

    权雅率先反应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宋文，但没有伸手要扶住对方的意思：“宋文，你什么时候来的？”

    明明对方是在笑，但宋文却觉得后背发凉，她环顾四周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朝控制站那边走去：“哎呀你看，这不就是我要破解的基站台吗哈哈哈……”

    见宋文识时务地去干正事儿，权雅最后看了宋云起一眼，转身朝宋文所在的地方而去，她没什么要跟宋云起说的，等万和或者黎明抵达之后，宋云起会被羁押到黎明的监狱进行劳动改造，直到赎罪完成的那天。

    而她，会让对方看清楚，第五是如何坍塌的。

    “宋文，情况咋样？”耳机里传来乔治的声音，对方似乎正在激战，背景音中还有此起彼伏的枪击声，“见到雅雅了没有？她安全不？没受伤吧？”

    宋文内心吐槽，如果不是之前知道这些控制sss级指挥的机器长什么样，就刚刚权雅那个样子，她都得怀疑这些人是被权雅整成这样的。

    “没事，我马上就完成了……”宋文半蹲着输入破解程序，她紧盯着屏幕不敢放松生怕做错，“大概五分钟，对了，宋云起也在……情况非常不好。”

    乔治听闻此言，偷偷看了旁边的姜林一眼，对方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一味地更换机枪弹匣，对着围上来的机器人和反叛军进行一个扫射的大动作。

    乔治的脑子里只有五个大字。

    铁血真女人。

    妈的，这么帅。

    “你们得赶紧下来了，这里的人在增多。”姜林用余光瞥了一眼即将空下来的弹袋，表情凝重，“而且，齐演那边的情况不太好，似乎有其他反叛军势力在往此处靠拢。”

    “摧毁机器，赶紧撤离。”

    第539章

    保护好宋文

    “其他的反叛军？”

    权雅加入了小队频道，她打开延展屏去看齐演所在的位置，随后毫不犹豫地拨出对方的视讯。

    然而齐演果断挂掉了她的视讯，并且连续挂断了三次。

    第四次视讯被成功接通，齐演已经进入了飞船内部，他刚刚摘下覆面，露出汗涔涔的额头和被防护镜边缘勒出的红痕，眼神里面似乎燃烧着火焰。

    看这状态就知道对方遇见的是谁，权雅开门见山道：“齐演，你的任务是什么？”

    “……”齐演深吸一口气，他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落在了权雅的脸上，迟疑且别扭地开口，“……援助黎明之剑，从正门进攻蒙图主力后配合接管蒙图基地，可是……”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变成蠢蛋。”权雅冷笑着打断对方，她盯着齐演的那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彻底放弃了笑容伪装，露出锋利且进攻性极强的内核，“光是一个齐飞就让你神志不清，我看你也不用想着给你爸妈报仇了。”

    “来的是福林！”齐演深吸一口气，他倔强地避开权雅的眼神，咬牙道，“要不是福林提供了错误情报……我妈根本不可能会走那条路！一个明德安插在黎明的叛徒，他来得正好！！”

    “所以呢？”权雅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你要抛下你的战友不管，抛下你的任务不做，抛下你的责任？那你跟福林的区别是什么？”

    将自已跟凶手作比简直是奇耻大辱，齐演不可置信地看着权雅：“你说什么？？”

    “你是要为了恨的人舍弃在意的人，还是为了在意的人短暂放下仇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权雅有些懊恼，但还是直视对方，“另外，齐飞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如果他比你更快完成蒙图基地的接管，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齐演在之后的任何行动中都有可能面临更大的阻力，而阻力就来自于这位和他一母同胞但又分道扬镳的哥哥。

    见齐演的表情有所触动，权雅抽空看了一眼宋文的进度，压低了声音：“还有，宋云起在这里。”

    这下齐演是彻底冷静了。

    他深深地看了权雅一眼，随后深吸口气：“我明白了。”

    “李然那边已经接收到了黎明信号。”权雅站起身往外走，她低头看向地面，正有十几名单兵和机器人正在从四面八方涌来，“第五恒昌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交易的机会，所以我们要比黎明更快地完成宋云起的转移。”

    她只是不让宋云起死，没说让宋云起回到第五恒昌的身边享福。

    视讯挂断，权雅垂眸看着光脑屏幕熄灭，她内心挣扎，最后悄无声息地说了句“对不起”。

    “雅雅，你说这个……”宋文终于完成了程序破解，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完全没注意手上的尘土全都糊在了脸上，“弄好了是不是就能走了？”

    “嗯。”权雅快速收敛好自已的情绪，露出个得体的笑容，她环顾四周确认所有的痕迹都清除干净后架起角落里的宋云起，“我们还是快点转移吧，下面的人变多了。”

    那些血肉模糊的sss级精神力指挥，在程序断联的瞬间就已经进入了脑死亡，宋文和权雅将宋云起架着下楼，刚好撞上姜林和乔治打完了最后几发子弹，而其他的反叛军已经围到了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等会我和乔治会用机甲尽可能扫出一条路。”姜林用牙叼着无菌敷贴的一边，另一只手熟练地辅助缠伤口，“你们出去之后往东南方向走，杨星的防御机甲在那里等你们，李泽天已经在来的路上。”

    “那你们怎么办？”一听姜林这话，宋文干脆利落地撒开了手，完全不顾宋云起整个人往地上栽去，“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姜林没吭声，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乔治。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黎明之剑的机甲师，都让你们整成啥样了？？

    “我也同意，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乔治完全无视了姜林的目光，他点击防护镜侧面的按钮，声音带着点喘，“钱多多和猎鹰都在过来的路上了，该害怕的人是他们而不是我们，干他丫的。”

    没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姜林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气得踢了墙角的砖一脚，随即开始分配宋文包里那点仅存的弹药。

    这个时候，争吵纯属浪费口水。

    “不行，这些弹药还是不太够。”姜林蹲着挪到窗口边看不远处正端着枪缓缓靠近的单兵们，视线落到不远处躺倒在地的单兵尸体，脑子里已经有了新的主意，“宋文，我们还有机械狗吗？”

    “没了，趟雷区的时候已经用了个七七八八，刚刚也打没了。”宋文倒吸一口凉气，“手搓子弹我干不了，但如果你们能把前面那挺机枪搞来，我能修。”

    宋文她们会合之前，姜林和乔治刚刚打退了一波单兵，对方似乎也知道外围难以突围，便试图拿下这处四方楼负隅顽抗，等待支援。

    只是不巧的是，姜林她们也这么想，并且姜林和乔治作为多次对抗反叛军的经验“老兵”，打得比他们狠多了。

    “好，那就这样。”姜林立刻做出判断，在没有指挥的时候，姜林这种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人就成了对战指挥，“我和乔治负责把东西捡回来，宋文负责修理，权雅负责装弹和配合。”

    重伤的宋云起就瘫坐在角落里，看着宋文短暂接替了仅存的那挺机枪，而乔治和姜林则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枪林弹雨之中，跟囤坚果的松鼠似地看见凑活能用的东西就赶紧搬回来。

    四个人，分工明确，守着这个折角，竟然短暂地阻拦住了往这边而来的单兵们，枪炮交锋，击落的碎石簌簌往下掉，权雅用油布短暂搭起来一块操作区，以便于宋文能够完成枪械的简单修整，宋文则将修好的机械转移给权雅装弹后，姜林和乔治拿去放两梭子。

    “你们还能坚持吗？？”李泽天和猎鹰成功会合，他低头看见光脑上黎明的信号坐标越来越近，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我们马上就到……欧阳晴，全速前进！”

    “最好快点。”乔治咧嘴一笑，手上的动作倒是丝毫没停，他躲在掩体后确认手中器械的情况，“我们没啥事儿，主要是你们再不来，宋云起怕是要死了。”

    听见这个名字，李泽天皱眉：“行……黎明的支援也已经快到了，最晚二十分钟……我们五分钟就会到，等等，齐演不是带着军医过去了吗？”

    “什么？？”乔治环顾四周，发现正有一队身穿和反叛军不一样作战服的队伍正从后方缓缓靠近，对方挂着联邦的军旗但怎么看都不像是黎明的队伍，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李泽天，齐演穿的作战服是灰色的吗？”

    李泽天摇头：“不是，是深褐色的。”

    不好！

    乔治根本来不及挂断光脑，他抱着手中那些收缴的器械就朝宋文她们所在的位置跑去，大喊道：“后面！！”

    变相陡生，那队挂着联邦军旗的单兵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宋文她们所在的位置，无数闪着火光的子弹刺破空气，在乔治近乎绝望的眼神中直接将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墙壁打了个稀巴烂。

    硝烟混合着墙灰模糊视线，乔治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悲愤和怒火顿时涌上心头，他将好不容易捡来的枪往地上一扔，全黑色的机甲凭空出现，宽大的马刀劈开重重烟尘直奔那支联邦小队而去。

    他脑袋里只剩下刚刚李泽天跟他说的那句话。

    “乔治，保护好宋文。”

    第540章

    让他来找万和

    刀才举起来，乔治的眼泪都下来了。

    他没保护好伊万，也没保护好宋文，妈的，事到如今他还不如和这些人拼了。

    草，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净赚。

    烟尘终究散去，意料之外的是，展开能量护盾的红色机甲出现在乔治的视线之中，他还没来得及伤感和震惊，就看见财神机甲跟打了鸡血似地冲入对方的小队之中，精准避开对方极有配合的火力扫射，一颗小型炮弹就把小队队形切割成了两段。

    不是？这操作流畅的……

    李泽天？？

    还不等乔治环顾四周去找李泽天的身影，就感觉到自已的精神海也接收到了非常强劲的指挥信号，他下意识循着信号去感受对方，却没想到来源竟然是那片几乎要坍塌的废墟。

    草，总不能是宋云起吧？

    ……不能吧？

    劲敌在前，乔治也顾不得思考太多，他快速接收对方的指挥信号，提刀立刻加入战局之中，而对方也很快从钱多多的突袭中回过味来，数架机甲凭空出现在战场中，当即就和钱多多、乔治缠斗起来，激光子弹配合着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

    姜林掀开倒塌的那根混凝土石柱，将宋文从废墟下挖了出来，她环顾四周寻找安全的掩体，将人连拖带抱地挪到了掩体后面。

    “宋文，你别死。”姜林皱眉，她熟练地撕开宋文的作战服查看伤口情况，拆开宋文背包里面的紧急物资袋，将棉条撕开开始做止血处理，“你调整呼吸，只要三分钟，三分钟李泽天就到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血顺着额头往下淌，她着急给宋文做处理，只能半眯着眼睛任由那血从眼皮上滑下去，坠入覆面之中。

    擎风已经损坏得不成样子，她现在没法登入机甲，得先整理好宋文。

    凭借着四个人和这些破烂军械，她们能守着这个角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奇迹，更何况刚刚事情发生时姜林还飞奔过来勉强把她们都扑倒，才能躲过被打成筛子的结局，但宋文确实是感觉到太痛了。

    一枚子弹打中了她的大腿，还有铁片嵌入了她的腹部，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正在离开自已的身体。

    刚准备感慨两句临终遗言，宋文一低头，就看见姜林捞着肠子帮自已塞回了肚子里，然后啪的一声往上面盖了个大号强性伤口贴。

    宋文：“……”

    姜林：“……”

    姜林：“不是，你别看啊卧槽。”

    哈哈，她还说刚刚感觉到什么离开自已的身体，原来是自已的肠子啊，哈哈。

    “宋文情况怎么样？”权雅也及时出现在姜林的身边，她蹲下身体开始查看宋文的伤势，“……嗯，止血了，星星开着防御机甲过来的路上了，等会可以先紧急处理。”

    姜林转过头来，看着权雅一字一句道：“宋云起呢？”

    权雅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她从医疗包里面取出药剂给宋文喝下，没有回答姜林的话。

    “雅雅，宋云起呢？”姜林想起刚刚才和曹林汇报完的情况和达成的共识，现在这个情况，宋云起不能死，“黎明同意了和第五的交易。”

    用宋云起的命换第五军团现在去援助黎明，和明德在正面战场拉开决战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