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黎明的角度上来说，现在的大部分精力和财力都集中在对抗明德和星际变异者，这个时候如果第五和明德明面上联合起来，黎明就得应对更加复杂和危险的情况。”江鹰摸摸下巴开始分析，表情严肃更显得眉眼锋利，“但实际情况是，第五和明德在背地里早就联合了，这个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
“这层窗户纸……得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去捅破，然后全面宣战。”
以斗争求团结，才是真的团结。
姜林咧嘴，饶有兴致地看着江鹰：“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合适？怎么捅破最合适？”
江鹰啃了一口地瓜干：“当然是要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如果不斗争就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
这句话说到一半，江鹰猛地看向姜林，果不其然对上了对方欣慰的眼神，气得他又凑上去给姜林的肩膀邦邦两拳。
“难怪，难怪回总部的路上，明明没有遇到明德的队伍，但杨星却给你发视讯让你往小行星带走……”江鹰越想越觉得自已的猜测果然正确，“你让杨星问权雅d－137号神经毒素的事情，是因为你想利用万和做大批量的神经毒素，用来震慑第五。”
“而最适合继续研发和制作的研究员队伍……”江鹰细思极恐，觉得眼前的姜林根本就是个心机深沉怪，“你只身闯入研究所去放出那批研究员，让他们跟第五的单兵、机器人干一架，然后回来的路上再由杨星引导……他们就能体会到第五和明德压迫的急迫性，这样会让他们抵达总部之后……更倾向于积极地跟黎明甚至万和合作。”
研究员早就知道第五和明德的可怕之处，但人总是有侥幸心理，总觉得只要不死就可以维持现状。
但姜林这次半是逼迫半是引导让他们不得不拿起武器正面第五，戳破了研究员面前那张用来欺骗自已的窗户纸，这些研究员就会开始思考如何去抗争。
……因为不斗争，就只有死。
“所以……”见姜林没有打断自已，江鹰继续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咬了一半的地瓜干在手中被攥得紧紧的，“这是我们第一次炸掉明德用来研究改造星际变异体的研究所，下一步……是要让大家知道，如果不和明德斗争，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江鹰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几乎要把手中的地瓜干捏成一团：“姜林！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次炸毁第五研究所，牺牲了至少五十名手无寸铁的研究员，如果按照这个做法套用在明德的身上，就是放出那些变异体让明德的单兵甚至研究员……去和那些改造的变异体正面战斗，而大概率会成为变异体的口粮。
一旦让人抓住把柄，战争结束之后的清算环节里，姜林必然会成为千夫所指。
“所以我说了，江鹰，有些事情黎明做不到。”姜林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只是眼神之中多了许多对江鹰的欣赏和欣慰，“你知道吗，第一批被救回来的研究员在得知家人被救后，在改造监狱里说了一句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话……”
“他们说，还好之前在第五研究所工作的时候存够了钱，出狱之后不用待在黎明过苦日子。”
“愿意用血肉之躯将他们拯救出来的黎明，对于他们而言，是想要逃离的地方，那我倒是想让他们看看，想要逃去的第五和明德，是不是真的像是他们想的那样好。”
第471章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姜林是疯子。
江鹰的脑袋里面只剩下这句话，他盯着姜林的那双眼睛，从未觉得姜林是如此的陌生和遥远，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姜林在某些时候会表现得如此的疏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姜林也从不觉得会有人成为她真正的同路人。
她自已有自已的路要走，她自已可以走自已的路。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原本觉得自已需要花很长时间解释动机的姜林，在听完江鹰的分析之后就进入了低能耗状态，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抱枕上面的穗穗，等待着江鹰的下一个问题。
……还以为得解释很长时间，现在是连那个临时赶工做出来的思维导图都不需要了。
“姜林，把你的手伸出来。”
听见江鹰的声音，姜林疑惑，她看了过去，偏偏对方做出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以至于她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两人的手大小相当，只是江鹰常年使用枪械，茧都集中在虎口和手指的位置，食指关节甚至还有一定程度的变形，而姜林常年使用匕首这类的近战武器和扳手这样的干活用具，茧都集中在掌心和大拇指这种位置……相同的是，两人的手上都有错落的伤痕。
江鹰毫不犹豫地抓住姜林的手跟自已的手击掌贴在一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我说一句，你念一句。”
这个动作非比寻常，姜林下意识想要挣脱，却不知道江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涌上来的力气，硬生生扣住了自已的手。
见江鹰这副不做成就绝不放手的架势，姜林无奈点头：“行。”
“我姜林，今天发誓……”
“……我姜林，今天发誓……”
“以后无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生死危险……”江鹰抿唇，在脑子里搜寻着自已为数不多的词汇，暗恨为什么平时不好好读书，“我都要和江鹰天下第一好，不隐瞒，不欺骗，不背叛，不放弃……”
听着对方的要求越来越多，姜林及时打断道：“你搁我这背书来了？？”
“啧，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江鹰皱眉，冲姜林龇牙，“快点，按照我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姜林叹气，感慨自已在“吃软不吃硬”这件事情上，真是一骑绝尘无人能及。
“以后无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生死危险，我都要和江鹰天下第一好，不隐瞒，不欺骗，不背叛，不放弃……”眼看江鹰皱眉还想说点什么，姜林果断地将自已的手掌拍在对方的手掌上，重重一击，“我发誓。”
姜林说这段话的时候很认真，这两年的军校生活让她脸上原本挂着的那层软肉彻底消失，虽然五官并不是大开大合的锋利五官，但是那双眼睛却亮得可怕，像是一柄尖刀足够刺穿任何人的心防。
……很慎重的承诺。
江鹰眼眶又要红，但想着自已今天已经哭了太多次，硬生生止住了眼泪：“你记住你发的誓。”
姜林老老实实地点头：“嗯，我记住了。”
有了这个保证，江鹰才长舒一口气，他松开抓住姜林的手，吸吸鼻子正襟危坐道：“所以你们下一步是有什么打算？这批研究员进了黎明的俘虏名单，下一步肯定是要运送去劳动改造监狱的，还有明德研究所的那个事情，你今天必须交代清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然呆确实是很克腹黑怪。
姜林利索地关掉了投影仪，她斜靠在沙发里，用编织毯盖住自已胸口以下，懒洋洋跟快要睡过去了似的：“两个打算，其一，配合齐演截下装有那批研究员的飞船，将他们直接送到万和去；其二，暴露明德实验室的位置，让反叛军去混战，趁乱放出里面的星际变异者。”
两件事情，都是真正地站在了黎明的对立面。
江鹰抿唇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姜林也没催促对方，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好，我去把这次运输研究员的人员名单给你搞来。”江鹰毫不犹豫地开口，他抽出桌上的电子笔在茶几的激光投射屏幕上留下长长的划痕，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语气，“人员名单和安排，还有行进路线……我去弄。”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想办法进入押送的编队，配合你们将那批研究员转运走。”
姜林皱眉：“这件事情本身与你无关，江鹰，别用自已的前途和未来开玩笑。”
跟权雅、姜林不同的是，江鹰毕竟有个身在联邦身居高位的哥哥，就算未来联邦解体，江毅也一定会在黎明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对江鹰这个弟弟自然也会有更正面的期待。
一旦这些事情败露，江鹰乃至江毅都有可能被架在舆论上接受审判和谴责。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想得很清楚，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兄弟义气。”江鹰看向姜林，“d-001号神经毒素已经开始大规模生产，想要让第五和明德收手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拿出与之匹配的反制措施，也就是同样大规模生产d-137号神经毒素。”
“黎明还没有坚定地选择这一步棋，但这个准备当然是越快越好，先发制人而后发制于人，等第五和明德动手的时候再开始批量生产肯定是来不及的。”电子笔在江鹰的手中是显得如此的小，他快速在激光投屏上画下简单的关系图，“安德烈曾经说过，如果矛盾无法解决，那就扩大矛盾。现在的情况，d-001号神经毒素终究只是对付黎明的sss级单兵，以此作为开战的理由还不够……”
“d-137号神经毒素必出，给第五上足压力，明德实验室必炸，给其他不是黎明军人的人看看这些东西的危害。”
“至于你刚刚说的，什么前途和未来……”江鹰自嘲地笑了笑，“姜林……我既然可以为了再造黎明奉献出生命，那么为什么不可以牺牲所谓的名声和前途。”
说完这句话，江鹰看向姜林放在旁边的单肩斜挎包，拉链上挂着个磨损痕迹严重的亚克力吊坠，上面只写了八个字。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江鹰站起身来，他背对着光，影子和姜林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如果他们要审判，就去审判，我也不在乎。”
第472章
真正的殊途同归
第二天大清早，姜林去晨练的时候就没见到江鹰，她打完两套拳才想起来昨晚两个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对方嚷嚷着要去给她把运实验员的名单搞到。
“你的意思是，江鹰他……”权雅听完姜林的简单转述，感觉自已的头两个大，她一直以来都觉得江鹰是个好糊弄的饭缸子，但从没想过江鹰这家伙干起事儿来是真的虎啊，“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嗯，我在去抓人的路上。”姜林语气很平淡，只是内容听上去多少有点惊悚，她刚刚冲完澡，头发都还是半湿的状态，“江鹰这家伙容易热血上头，抽一顿就好了。”
权雅哽住，有很多话想要交代，但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行，别打得太严重了。”
根据权雅本人对于姜林性格的了解，昨晚江鹰给姜林鼻梁上来的那一下子，今天是必然要揍回来的。
上午十点，姜林等人成功在小会议室会合。
杨星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穿着全套悲伤蛙的连体睡衣就跟个鬼魂似地飘来了，她身后跟着的康尧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又熬了个大夜，两个人并肩进入会议室，一抬头看见两名ss名单兵热气腾腾刚打完热乎架的样子，和正在淡定摆弄投影仪的权雅，天都塌了。
“不是……你们两个人生辰八字多少，我算算，你俩是啥意思啊？隔一天不打架浑身长跳蚤了？？”杨星揪住自已脑袋上的悲伤蛙眼罩砸在桌面上，想起昨晚被李泽天拎走讨论团队内部凝聚力和调解团队纠纷的事情就气得炸毛，“长跳蚤就去洗澡！要打你们能不能出去打？？”
康尧冷笑，自觉走到角落里开始给自已冲速溶：“呵，不打架不是白长那身肌肉了？”
“说说正事儿，他们俩打架的原因非常简单。”调整好投影仪的权雅抬手就是一副领导范，“先坐，说说我们组最近的计划准备，我们将在三天后劫走黎明运送研究员的飞船，并且在第二天下午闪击明德位于m305星系的生物实验室。”
杨星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往门口走，嘴里嘀嘀咕咕跟念经似的：“我好像是起猛了，怎么每个字我都听懂了，合在一起听不明白。”
往咖啡里面倒了一盒冰牛奶，康尧抿了一口后出声，带着淡淡的死意：“你没听错，这仨要给黎明炸了。”
权雅：“……”
姜林：“……”
江鹰：“……”
不是，你造谣……当着本人的面造啊？？
“你们疯了吗？？”杨星再三确定门锁紧闭后，穿着连体睡衣开始狗狗祟祟检查会议室内的监听监控，“这种事情你们也敢在这里说？？”
“把研究员劫走，去哪里呢？万和？”康尧端着咖啡坐下，开始盯着权雅投影画面看，“从这上面的情况来看，路线选在m76星系附近的长尾星动手，就可以借助周围反叛军的空间折叠基站直接前往g28星系，而m305星系的明德生物实验室，附近有研究员集中宿舍，还有一个明德军校的高中分部和一个明德军事基地……如果变异体从里面出来，损失会很大，明德想要救，非常简单。”
说到这里，康尧咧嘴笑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这场会议的目的，他往后靠将自已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椅背，眼神里罕见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所以，你们是想把事情闹大。”
这意思就是康尧也已经跟他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四个人的眼神立刻集中在杨星的身上。
杨星叹气，她搓了一把自已的脸，低声喃喃道：“你们都疯了……”
见这动静，权雅刚要准备说点什么，就看见康尧摇了摇头。
“好，天命难违，天命难违！”杨星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当即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来，“上天生我杨星，让我千里迢迢来到黎明，原来是有重任要交付在我的身上，天命在我，天命在我啊！！直播、文章、演讲这些温和的手段，根本就没办法唤醒这些沉睡的人，只有战斗！战斗！”
姜林：“……”
江鹰：“……”
权雅尴尬地看向康尧：“她一直都这样？？”
似乎理解为什么康尧在面对杨星的时候老是翻白眼了。
“算了，聊点正事儿吧。”权雅适应力还是强，及时将话题拉了回来，“根据江鹰提供的情报和康尧的分析，我们三天后的下午确实需要在m76星系动手，为了提前做准备也为了洗清嫌疑，我们必须尽快提交离队申请，在明天中午之前抵达g28星系和齐演会合……因为这批研究员的行程为机密，所以押送的人也不会很多，成功几率非常大。”
“这次行动，我们的任务是和黎明军人对抗，拖延时间……转移人员的任务由齐演来做，保证我们不会在研究员面前露面。”
“但是行动之前，我必须要提醒大家。”权雅深吸一口气，慎重又诚恳地开口，“一旦我们开始做这件事情，就要做好暴露的准备，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日后史书工笔，我们或许都是罪人。”
黎明的荣誉榜上，或许都不会有黎明最强五剑客的名字，当年新生赛的时候许下要成为三校最强小队的誓言，或许终究会成为一场空。
“那咋了？”杨星歪嘴一笑，“有一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我？更何况其他人就算是想要做，也得有这个机遇，有这个能力，有这个魄力才对，是不是啊康师傅？”
康尧难得没有拍掉杨星耷拉在自已肩膀上的手，他看向权雅。
“难道，我的父母是为了青史留名，才愿意投身战斗，壮烈牺牲的吗？”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我只做我自已觉得正确的事。”
第473章
开始行动！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批需要运送到黎明劳动改造监狱的人，加上穿过的星系都还算是和平，黎明总部只派出了四名ss级单兵搭配一名机甲师和一支12名机器人小队护送这批研究员。
这对于姜林他们的行动来说非常有利。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会抵达m76星系。”坐在驾驶舱的康尧再次确定飞船行进的速度和路线，一口气也松不下来，甚至掌心都冒出了粘腻的汗水，“你们最好再检查一下自已的装备，这次行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暴露自已的身份。”
“康师傅，我知道你很谨慎，但你是不是也太谨慎了？”早就更换好普通作战服的江鹰一把勾住了康尧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虎牙，“四名ss级单兵和一支12名机器人的小队，这比我们之前出任务的难度要低太多了。”
“骄兵必败。”杨星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副科技感很强的防护镜，身上穿着普通的作战服，但架势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去登基，“到时候你们就听我的指挥，咱们就主打一个奇袭，干完就跑。”
“不是我说你这偷感也太重了。”姜林最后一次检查完自已身上的装备，她这次既然要隐藏自已的身份，匕首肯定是不能再用了，目前的替代品就只有手枪，“昨天还在天命在我，今天就开始干完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上什么反派军头头了呢。”
“这你别管，管好你自已。”杨星啧了一声，动作十分别扭地推了下防护镜，“这玩意儿怎么推才能帅啊？”
五个人里面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权雅晃了晃手中的平板：“齐演已经到了约定的位置，等会儿我们把人交接给他就行。”
之后，由齐演把人带回g28星系，而他们几个直接利用附近的空间折叠基站前往m305。
浩瀚的宇宙星河之中，一架装载了数十人的小型飞船正在前往黎明劳动改造监狱的路上，中控室内，四名ss级单兵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中控台上面的全息星图，每个人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这批研究员里面有了解d－001号神经毒素全部生产流程的研究员。”单兵队长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身高175左右，留着好打理的圆寸，正抱臂站在中控台前，“这些人非常的重要，我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做好十足的准备。”
旁边一名正在吃芒果干的单兵正忙着嚼嚼嚼，对这种话显然没有太放在心上：“这些研究员只有在研究所的时候才备受关注，落到我们手上的研究员，从被捕到改造，别说有人愿意来救他们了……明德和第五哪次出面说过这事？”
也就是知道黎明人好，弄不死这群研究员，所以第五和明德才屡次采取消极措施。
反正我不承认这批研究员是我们派出去做这种神经毒素的，你黎明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杀了又能怎样？
看见第五和明德的嘴脸就生气。
“让你提起精神就提起精神，队长打过的仗比你办过的家家酒都多，要你这个家伙在这唧唧歪歪？”旁边另一名单兵脾气暴躁，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这里距离目的地不到四个小时，四个小时结束之后，咱们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第四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飞船突然颠簸了一下，单兵队长快速反应过来，扑到中控台前把各种系统全部唤醒。
刚刚在吃芒果干的单兵，嗷的一声就开始穿戴装备：“我真服了，出任务的时候就不能说这种话。”
旁边那名单兵啧了一声：“我还想说出任务的时候就不能吃芒果干，你看现在来活了吧？”
“备用能源打开，电磁防护罩打开，机甲发射基站也已准备。”机甲师快速反应过来，看向了单兵队长，“目前没有发现可监测到的电磁信号，对方有可能会软着陆。”
软着陆的意思就是，对方可能会利用机甲直接登上飞船的空地，潜入飞船，而不是在太空中用飞船对飞船的形式战斗。
“所有人一级警戒！”单兵队长的视线快速扫过在座的所有人，“我和李娜去负二层守住那些研究员，保罗维克特准备搜索飞船上特殊的生物信号和电磁信号，随时准备战斗，刘飞将这边的情况快速回报给总部！”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回复：“收到！”
作战靴踩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音，原本还算安静的飞船内部，因为这突然的颠簸而变得吵闹，负二层关押的研究员们面面相觑，也开始躁动起来。
“外面是什么动静，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你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现在这个情况会有谁来救我们？搞不好我们是遇到那种反叛军了……”
“应该没事，大家别慌。”
媛媛哥安抚着其他人，他快速走到房间门口拨通了中控室的通讯，接通的反倒是不苟言笑的单兵队长，对方一脸严肃，背景是不断晃动着的金属天花板。
“我正在赶过来的路上，所有人都不要慌张，静静待在原地就可以。”单兵队长开口就是沉稳和值得信赖的声音，“问题不大，我们会尽可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媛媛哥还想说点什么，但视讯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看着漆黑的屏幕，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是会保障我们的安全，但实际上，这次黎明只派了四名ss级单兵保护，真的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角落里的研究员发出质疑的声音，他率先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别是遇到了反叛军，自已先逃，让我们在这里给他吸引炮火。”
另一名研究员当即反驳，皱眉盯着对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把我们救回黎明总部，再给我们分配到劳动改造监狱，不是吗？”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谁知道改造监狱里面是什么？”发出质疑的那名研究员环顾四周，振臂高呼道，“我们又不是没有驾驶飞船的经验和能力，不如我们趁此机会抢了这艘飞船。”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媛媛哥率先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对劲，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企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抢了飞船又能到哪去？？难道你要去第五或者明德吗？？”
对于他们这些接受过联邦高等教育的人来说，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是绝对不会考虑进入反叛军阵营的。
“我们身上带着d－001号神经毒素的研制方法，无论是去明德还是去第五，之后都大有可为。”发出质疑的研究员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看到荣华富贵在朝自已招手，“而且经此一役之后，第五和明德只会更加珍惜能掌握这项技术的研究员，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要钱、要身份、要地位……”
只是这场白日梦还没有雏形，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带着嘲笑的声音，即便是经过了变声器的扭曲变形，还依旧能感到浓浓的嘲讽。
“是吗？猪狗换一个圈待着，难道就不是猪狗了吗？”
第474章
抱头蹲下
且不说这个声音是否熟悉，对方既然使用了变声器，就注定不是船上押送他们的黎明军人。
临时关押室里面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紧接着，舱门被人从外面暴力炸开，两名全副武装的单兵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关押室。
正儿八经见到危险的人，刚刚发出质疑的那名研究员又不说话了，默默的往人群里钻，姜林的视线精准的落在了他的身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虽然覆面遮盖了大部分的表情，但那双眼睛不会骗人。
“所有人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许说，不许乱动，不许乱跑。”姜林大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都站成一列，“接下来我要送各位去其他的好地方。”
临时关押室并不大，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基本上所有人都能敏锐地察觉到，二十多双眼睛同时向姜林这个方向看来。
“什么好地方？黎明的人不是说要保护我们吗？他们人呢？”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你们该不会和黎明是在自导自演吧？”
在这种时候，江鹰就显得沉默寡言和直截了当许多，他直接拉栓上膛，对着房间里面的吊灯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灯光熄灭，紧接着碎片四溅开来，纷纷落在下面那些研究员的身上，研究员们失控大叫，下一秒，头顶上的另一盏灯也应声而碎。
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