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事就这么定了，江鹰去试探一下江毅的口风，找到那个数据存储器可能在的地方。”杨星熟练地开始分配工作，她捏着自已身上那只悲伤蛙的大脑袋充当话筒，“姜林去找第五恒昌，问清楚现在第五家族内部的事情，然后雅雅和我负责制定行动计划，康尧负责搞到第五家族本家的布防图。”

    康尧紧咬牙关闭上眼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维持冷静，最后冷静半天居然笑出了声：“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去搞到明德和黎明迄今为止都没有搞到的第五家族本家布防图？你是这个意思吗杨星？那你怎么不让我去把联邦总部大楼的布防图也弄来给你啊？”

    “啊，你要是能弄来的话当然更好啦！”杨星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身上的那只悲伤蛙也在眨眼，表情兴奋像是下楼就能直通第五明朝的房间，“你能搞来吗？”

    康尧：“……”

    神经病，他就知道杨星是个神经病，刚刚他感动早了。

    “哎呀，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不难，想想办法。”杨星语重心长地拍拍康尧的肩膀，“我杨星大王当指挥，从不会分配对方完成不了的任务，你想想办法。”

    康尧翻了个白眼，但没否认。

    “好，事情就这么定了！”杨星大王满意地戴上了连体睡衣上自带的帽子，“好，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没有的话就散会！”

    “没有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姜林打了个哈欠，“正好我也困了，明天还得出门。”

    “又要分头行动了吗？”江鹰抬头望天花板，故作伤心道，“留给黎明最强五剑客的团聚时间不多了呜呜呜……”

    “呵，别跟个开水壶似的。”康尧在旁边冷笑，“你是舍不得万和的员工餐吧？”

    “我不否认也有这个原因吧。”江鹰嘿嘿一笑，随后握拳打气道，“不过既然现在有正事儿，那就先办正事儿，等事情办完回来再大吃特吃。”

    事实上，根本等不到回来再大吃特吃，第二天早上，准备出发回家找哥偷点情报和口风的江鹰，拽着姜林在万和食堂胡吃海塞，两个人吃掉了二十个包子、四碗面和八个豪华卷饼，卷饼师傅实在是舍不得这两个能吃的家伙，还做了好几个卷饼让他俩揣着路上吃。

    江鹰回家还能坐星际列车，而姜林去暂时沦陷的m417星系附近，只能开个人飞行器。

    刚进入平稳飞行的航道，姜林就拨通了宋云起的视讯，对方这回没再拿乔，非常干脆地接通了视讯。

    “宋云起，把你坐标发过来。”

    听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宋云起都被气笑了：“姜林，你是在命令我吗？”

    “你少在那里装敏感肌，快点，坐标。”姜林淡定地设定程序，开口就戳中宋云起的软肋，“第五恒昌出事了，你不想知道吗？”

    第404章

    套话

    拿捏宋云起，像呼吸一样简单。

    飞行器平稳落在了m417星系的边缘星球，姜林刚下飞行器就看见了在出口徘徊的宋云起，几个月的战场搏杀让宋云起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了，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刀，直愣愣地戳在天地之间。

    “姜林！”看见姜林出现在视线中，宋云起毫不犹豫地朝对方跑了过去，他脸上满是焦急，“你说我哥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我只是听说，你们第五家好像最近在内斗，具体斗成什么样，我还没搞清楚。”姜林也没打算骗他，将自已的情况和盘托出，“第五恒昌也算是你们这一辈里面数一数二的了，就算是内斗起来，也不会真的弄死他……”

    “你知道什么？！”宋云起表情一变，“第五家能人辈出，单论天赋和作战能力，比我哥厉害的人也是有的……如果真要内斗，这个时候，不行，我得回去。”

    “回去？你回哪去？第五家？？”姜林一把就把人拽住了，她比宋云起要高个几公分，摁住对方跟摁个大鸡仔似的，“你回去又能做什么？而且你现在姓宋，你能进第五家吗？”

    宋云起倒是没硬挣扎，倒是定定地把姜林看着，很快回过味来：“你有计划，你想和我做交易。”

    被骗得多了就开始长脑子，宋云起虽然没看懂现在的局势是什么情况，但他看懂了姜林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姜林这个人，从来不做多余和吃亏的事。

    “真聪明，我现在联系不上你哥，应该是信息封锁了。”姜林松开摁住对方的手，她迈步朝出口处走去，将防护面罩拉下来盖在脸上，刷卡出闸，“我找了别的渠道，也没法联系上你哥，我想进去跟你哥谈笔交易。”

    “妈的，肯定是第五广德那个老东西。”宋云起义愤填膺，他走在姜林的身侧，也熟练地拉下防护面罩，“如果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进去得花一番功夫，而且进去了也不抵用，姜林，你到底想要去做什么？”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宋云起开的车前，姜林熟练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第五家族研发了d-001号神经毒素，用来定向摧毁sss级单兵这件事情你知道吗？这种神经毒素已经非常成熟，中间经过什么，应该不需要我赘言。”

    宋云起熟练开车，他嘴唇紧绷，没有吭声。

    “你之前遇到过两次d-137号神经毒素，这是受害者对你们第五家族的报复，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这种药用在第五恒昌的身上会发生什么。”感受到宋云起明显不悦的情绪，姜林更近一步道，“第五广德应该做得出来，宋明珠虽然有一定的威慑力，但如果第五恒昌连精神力都没有了，他的继承人身份肯定是要被撤掉的。”

    到时候木已成舟，宋明珠再如何发怒，也没有办法真的让第五家族付出什么代价。

    “所以，你想救我哥出来，和他谈条件？”宋云起皱眉，“这并不容易，第五家族本家的防御跟铁桶一样，进去虽然难但不至于完全没有希望，但想要带我哥出来，难如登天。”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他改姓宋时就想过干脆把第五恒昌也带出来，但实际上是，第五恒昌作为预定的继承人，平日里没有第五明朝的许可不可以擅自外出，近百单兵和数千机器人守着第五家族本家，想要把人偷偷带出来更是痴心妄想。

    搞不好还没过第二道门，就已经被按在地上了。

    “巧了，我根本没打算让他出来。”姜林单手搭在副驾驶的车窗上，眼神注视着前方，“而且你哥也不会出来，他不会当个逃兵的。”

    宋云起没说话。

    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他总是抱着微渺的希望，想着或许第五恒昌不用走上那条血淋淋的路。

    但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你想和我哥谈什么条件？”宋云起用余光看了一眼姜林，“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不可能让你进去的。”

    姜林零帧起手：“用五个亿的军用物资，换我们帮他杀了第五广德和第五明朝。”

    原本好好开车的宋云起直接一个急刹，要不是安全带还束缚着姜林，估计人都要飞前面挡板玻璃上了，她还没来得及发难，宋云起就先开了口：“你？杀了第五广德和第五明朝？？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有什么问题？”姜林死死扣住座椅，生怕面前这个家伙再来个什么危险驾驶，她状似无心地开口道，“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总不能你觉得一个亿不值吧？”

    “笑死，区区五个亿的军用物资算什么？你要是能真的杀了第五广德和第五明朝，我私人补给你五千万。”宋云起说到一半话又转了个弯，“别，我刚刚开玩笑的，五千万赔不起。”

    姜林：“……”

    姜林：“离开第五家以后，穷困潦倒至此了？”

    “那一分钱也是血汗，都是老子带着人一点点打出来的，三两句就给你了，我又不是傻。”宋云起啧了一声，手指摩挲着方向盘，“这件事情，杀了第五明朝和第五广德也没有用，第五家内部的矛盾没有这么简单，第五明朝代表的是第五家守旧派的那波势力，而第五广德代表的是第五家新派的那波势力，而我和我哥，则是另一拨……你别看第五广德现在跟个龟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的，是因为这两年被老派势力和我哥揍老实了而已。”

    姜林点头，默默用脑子做笔记：“然后呢？”

    “所以，第五广德和第五明朝只是他们各自势力的代言人而已，光杀他们，球用没有。”

    第405章

    和宋云起谈交易

    “不得不说，宋云起你最近真的是变得通人性了许多……”姜林不吝啬自已的夸奖，拍拍宋云起的肩膀，“所以你有何高见啊？”

    “你少给我来这套。”宋云起不满地拍开姜林的手，“所以，这件事情的本质，是第五家内部的三股势力，矛盾已经积攒到了不可掩饰的地步，而且……想要刺杀他们两个人也绝不是几个人这么简单，而且自从去年有人试图在两个老东西出席活动的时候刺杀以后，她们两个的安保系数直接成为了最高等级，就凭你们？看清现实姜林，你们做不到的，就算做到了，也很难全身而退。”

    “所以我才来找你。”姜林完全没有被对方的这套话术吓到，反而是咧嘴一笑，“宋云起，这件事情，你们比我要急，我不急的。”

    宋云起咬牙看向对方，可偏偏姜林一直都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让他都找不到什么攻击点。

    他沉默地重新发动车，看着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后退，姜林也没吭声，直到车平稳地停在一处小平房前。

    作战靴踩在小石子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姜林下车以后跟着宋云起进了平房的东侧房间，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宋云起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顿时将房间里面照得亮亮堂堂，包括那面贴了各种乱七八糟照片和写了密密麻麻小字的墙。

    “你，最近进修了什么侦查之类的吗？你要考研？”反正宋云起也没说不能看，姜林直接凑上前去瞄两眼，“你不会也退学了吧？”

    “我不是早就退学了吗？”宋云起从冰箱里取出瓶装水扔给姜林一瓶，自已拆开另一瓶，一边喝一边朝姜林身边走去，“只有完全没背景还想往上爬的人，才需要那张纸。”

    而他，不需要。

    那张纸对于他而言，只是一张纸，甚至在某种时候还会变成锁链，不是什么踏云梯。

    姜林对此不做评价，她站在那面墙前看宋云起写下的第五家族内部关系图，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比她们之前想象到的还要复杂许多，她的手落在第五广德那张照片的上方：“所以，第五广德，只不过是新派势力的黑手套而已。”

    “对，如果第五广德死了，马上就会有新的人顶上来。”宋云起挑眉，示意对方看向另一张照片，“他的堂姐，第五玉荣，比第五广德也是不遑多让的一个老巫婆。”

    “……你怎么对你们第五家的这些长辈都这么有意见？”姜林呲着个大牙乐，她看向那张第五玉荣的照片，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那那个第五晓宸，在你们第五家的地位咋样？”

    “一般，她只是拿了个联邦的头衔而已，在第五家内部不够看，而且大部分第五家的人不会去联邦，太惹眼了。”宋云起抱臂倚靠着桌面，接着给姜林分析，“联邦内部会进行年度审查，也就意味着名下资产、出行记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乎全部透明，第五家的人又不是傻子，真让联邦这么查，还怎么闷声发大财？”

    “难怪联邦里面第五家的席位不多，合着你们还有这种小心思。”姜林啧啧两声，“那这么看来，你们第五家的事情，我是掺和不进去了，这五个亿，不挣也罢。”

    “呸，你不挣你大老远跑过来干嘛？”宋云起才不相信对方的鬼话，他走到旁边的书桌前，打开抽屉掏出一沓纸递给姜林，“你之前拜托我去救m417星系的人，救了，但是后面采购的东西，价钱得另算。”

    姜林心虚望天花板，开始吹不成调的口哨意图通过这种方式逃避还钱。

    “我告诉你，这些钱你一分都别想赖掉。”宋云起非常强硬地将账单塞进姜林的手中，“这些钱你必须还了……还有关于第五明朝和第五广德的事情，虽然杀了他们两个产生的效果非常有限，但并非完全没有效果……所以，这个生意可以做，我可以带你去第五家本家，但前提条件是，你得陪我去趟m74星系。”

    “m74星系？”姜林翻开那沓账单，“你去找维多利亚？等等……这两万个馒头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采购了三百个家居机器人？？宋云起，你做假账了吧？？”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假账？？”宋云起炸毛，被对方怀疑做假账简直就是耻辱，“我又不是你！两万个馒头当然是给他们吃的啊，还有，你不知道你们m417星系的小孩有多少吗？我真服了，没有家居机器人帮忙搭建临时住所，还有帮忙做饭和分配食物，怎么应对降温天气啊？？”

    “你有病吧？这买来干什么？？这可以租啊，租的价格你要是谈的话还能有个折扣，卡着时间退租还能省一大笔……”熟练砍价的姜林觉得眼前一黑，看着账单上面的数字，心都在滴血，“你买全新的，然后二手倒出去，这得浪费多少钱啊？？这个钱我不可能出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宋云起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行，这条你可以不出，当我友情价送你的，但是两万个馒头你承认吧，这个避难所的建造费用你得承认吧，他们还住着呢……”

    姜林捂着自已的心口，盘算着账户上还有多少钱：“你，你上两句说的什么来着？”

    “两万个馒头？”

    姜林摇头，提醒道：“不是，再上两句，说你要去m74星系的那句。”

    宋云起警惕性滋溜一下就起来了：“我可以带你去第五本家，但你要陪我去m74星系。”

    “陪你去m74星系可以，账单一笔勾销。”姜林换了个条件，她把账单拍在桌上，理直气壮道，“第五本家我不去了。”

    宋云起：“……”

    宋云起生气：“姜林你玩我呢？！”

    “诶，我现在不想去第五本家了，我就想把这个账单消掉。”姜林咧嘴，晃了晃手中的那沓账单，纸张脆脆的，一晃一晃发出啪啪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宋云起的天真，“至于第五本家的事情，那是你哥跟我的交易，做得成自然是好，做不成……那五个亿我去别的地方挣也是一样的。”

    宋云起：“……”

    狗屎，姜林你就是狗屎！！

    第406章

    讨价还价

    在打架这方面，宋云起用上sss级精神力揍ss级精神力的姜林简直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但他只能一次把姜林弄死，否则精神力松懈的瞬间他就会被姜林摁在地上打，而且只要今天敢动手，以后姜林、黎明最强五剑客和黎明都会跟他翻脸，相当之不划算。

    他只是有点傻，不是傻到家了。

    “不行，这不行，那我还是自已去找维多利亚吧。”

    宋云起脸色变了又变，他最近也没多少钱，在第五家的时候虽然攒了点小金库，但金库只出不进也总有空的时候，他再这样肆无忌惮地花下去，来年就得去捡烂菜叶子吃了。

    ……反正他现在不好意思要宋明珠的钱，前十几年都没管过他的死活，现在给的钱他才不要！

    他有骨气，他不会要的！

    姜林啧了一声：“合作合作，合作就是为了共赢去的，咱们也别搞这些拉扯了……爽快点，我和你去m74星系，这个账单，我只付一半。”

    一半也不少了，毕竟宋云起这厮花钱大手大脚，账单一半正好是姜林的预期价格。

    她都没怎么砍价！

    宋云起咬牙：“……你七我三。”

    “嘿，宋云起，我承认你最近是变得有点小聪明了，但是你别以为我傻啊。”姜林抱臂看着面前的人，她倚靠在墙边，作战靴抵着桌脚，“你明明自已可以去m74星系，却非要让我陪你去，目的是什么？”

    宋云起抿唇：“我现在能用的人不多，你很厉害，我请你当保镖也不行？”

    “放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要真的想要用人，四五个sss级单兵还是找得到的。”姜林没有狂到那种觉得全世界都会给自已让路的地步，比方说一瞌睡就会有人来送枕头，“因为我出现在你的身边，会让维多利亚觉得，或许黎明也是支持第五恒昌的，在这种第五家族内斗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依附第五家的其他家族需要站队，自然就得多方考虑。”

    被一下子戳中心事的宋云起皱眉，他知道瞒不住姜林，可对方也反应得太快了。

    “所以我说，这份账单，我付一半，我可以和你去找维多利亚。”姜林摊手，展示自已的合作诚意，“m417星系的事情，确实要多谢你。”

    这次新型的星际变异者大规模爆发，如果不是宋云起带队帮忙的话，估计伤亡不可能控制在现在这个水平，在赛场中姜林也只不过是给第五恒昌提供了四名单兵的装备而已，严格意义上都没帮上什么忙。

    这个人情，姜林也要还。

    人与人之间本就是人情债还来还去，这个平衡不能轻易被打破。

    宋云起内心纠结片刻，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好吧，一半就一半。”

    砍价砍得差不多就行了，万一姜林赖账，一半都要不到。

    “你怎么这么不情愿啊？”姜林呲着个大牙乐，“一半你也不亏好吗？现在的情况不仅仅是你哥能不能坐到第五家最高的位置，而是……如果你哥不上去，你哥、他爸、你、你妈，都不会好过。”

    如果第五恒昌当时不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的话，或许他现在还有出路，譬如跟宋云起一样舍弃第五的姓氏离开第五家……但他不是。

    他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的那一刻开始，资源便在向他身上倾斜，而第五家的资源就这么多，他得到的越多，其他人就得到的越少，一旦他失去权力，其他人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踩上来，就连当初支持他的其他势力也得跟着吃大比兜。

    正如第五恒昌本人所言，他不能后退，也不能逃避，他如果一走了之，剩下的那些亲朋好友兄弟伙伴，就得直面风雪。

    他只能赢。

    听见姜林这话，宋云起又开始郁闷，他抽出旁边的凳子坐下，整个人散发着不好的气息。

    显而易见姜林也不吃他这口饭，根本没打算安慰对方，她自已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核算账单，计算器摁得咔咔直响：“这钱我是怎么打给你？要现金还是其他的？要原石或者材料吗？我可以给你友情价。”

    “……现金。”宋云起吸吸鼻子站起身，收拾好自已的情绪又恢复了刺头模样，“该贴发票和证据的地方我都贴了，你拿回去慢慢算……时候也不早了，走，我们去m74。”

    “现在？！”姜林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宋云起，“我才刚落地两个小时不到。”

    别说倒时差了，她连重力都还没适应……

    “又不用你开飞船，你在路上休息不行吗？”宋云起啧了一声，根本没给姜林拒绝的时间，直接拨通了其他人的视讯，“一组和二组收拾东西，准备跟我去m74。”

    于是，开往m74星系的飞船上，姜林给黎明最强五剑客其他人说了这边的进度，让权雅和杨星尽快摇人准备到时候浑水摸鱼，随即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407章

    亚伦殿下

    姜林睡醒的时候，飞船恰好稳稳停在了m74星系的转运基站。

    她从舷窗看外面的环境，转运基站内灯火通明，建筑高大且线条冷硬，淡蓝色的能量护罩将基站完全包裹起来，阻挡了从基站外的苍茫雪原上吹来的风雪。

    “维多利亚的家乡原来长这样。”

    寂静无人的雪原，才会生出那样冷淡的人，疏离得就像是雪原上的寒风，独来独往成了习惯，多说一句话都不乐意。

    姜林从背包中取出恒温内胆套在作战服里，熟练套上战术背心和覆面，并扣上了防风护目镜，已然成为了一名成熟的战土。

    “先说好，这次我只负责充当吉祥物，其他的事情……”姜林跟在宋云起的屁股后面，两手揣兜示意自已打算摸鱼，“也不是不能干，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听见这话宋云起就来气，他回过头去把姜林看着：“姜林，你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我只是提醒你，没有必要的话别去冒险。”姜林抱臂看着对方，她体型比宋云起大一圈，这个姿势看起来格外有压迫感，“之前我去救你的时候，维多利亚曾经受你哥的嘱托来支援，她的亲卫队水平不一般。”

    无论是支援反应时间、单兵们的精微操作还是队内人员的配合，都能看得出是身经百战且默契无间的队伍，维多利亚的实力不俗能听第五恒昌的调令，不代表对方能听宋云起的调令。

    很少听见姜林用这么正儿八经的语气讲话，宋云起也冷了脸色：“我知道，但是姜林，有些事情值得冒险，也必须冒险。”

    他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做好了死在这条路上的准备。

    见对方心里有了准备，姜林摊手：“行。”

    从基站出口出来，维多利亚派来接他们的人正在门口等候，十几名装备齐全的单兵站在门口跟一堵铜墙铁壁似的，为首那名单兵在看到宋云起的瞬间迎了上来，露出个还算是温和的笑容：“宋先生你好，我是维多利亚殿下派来接您前往胜利女神殿议事的亲卫队副队长米希尔，初次见面，殿下等候您多时了。”

    女人伸出的手宽厚有力，虎口处有非常明显的厚茧。

    宋云起微微皱眉，无视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他表情倨傲，缓步朝门口走去：“车在哪里？”

    似乎是习惯了这些上位者带着些傲慢的态度，米希尔依旧保持着那副笑脸，跟上去给宋云起带路：“这边……半个小时后我们就会抵达目的地。”

    姜林紧跟在宋云起的身边，她下意识抚摸着腰带内侧的那枚锋利的刀片，随时紧绷着神经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车缓缓往前驶去，姜林靠在窗边看外面有些无聊的雪景，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远处倒是有看似恢宏华丽的建筑拔地而起，但看上去冷冰冰的，全然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

    宋云起在她前面那排闭目养神，姜林思索片刻后点开了维多利亚的对话框。

    姜林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看了一会，她的视线随即落在了前面那两排脑袋上，思索着保险起见还是给自已留一手。

    看见这行字，姜林心中警铃大作，她刚要给对方直接发送实时定位，就看见光脑上显示进入无信号区域，她立马观察四周情况。

    车正平稳驶入一座灰色基调的现代化城市，城市中心耸立着一座拜占庭风格的巨大建筑，高不可攀的穹顶和气势恢宏的钢铁机械柱子即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压迫感，无聊的荒原雪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彻底甩在了后面，路上开始出现了行色匆匆的路人和黑白色调的汽车。

    这是什么地方？

    姜林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刚要叫醒前面的宋云起，就发现对方也同样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宋云起摇了摇头，示意姜林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我在明敌在暗，既然对方没有立刻动手，那就先观望观望，等对方明牌了再说。

    车很快在那栋拜占庭风格的巨大建筑前停了下来，米希尔为宋云起打开了车门，毕恭毕敬道：“宋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