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
「那种事情,恶心。」
我静静听着,没有抬头,安静地翻看手机。
裴献说得对,这里不是我家。
我打算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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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套适合的公寓并不容易。
在沈家的时候,我没有零花钱,缺什么和管家说,合理的要求管家一般都会答应。
到裴家后,裴老爷子一个月给我五万元生活费。
看着是多,但里面包含了裴献的医疗费、心理干预费、营养餐以及别墅所有人员的吃喝、工资。
精打细算下来,每个月大概能剩个几千。
所以我的积蓄并不算多。
看了两天,我找到了一个价位适中的公寓。
整理衣物的时候,裴献刚好回家。
上次提过离婚之后,他对我的态度稍有缓和。
极偶尔的时候,会主动和我搭话。
比如,现在。
他问我:「整理这些,是要扔掉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
他指着我那一叠衣服:「扔了,不好看。」
「你不懂艺术,不会搭配。」
「这些衣服,都难看。」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了他:「那什么样的才好看呢?」
他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我:「思语那样,好看。」
「你多学学她。」
「我有钱,可以给你买。」
我看着叠在最上面的那条白裙,微微一怔。
这条裙子还是一年前裴献和我逛街时,他亲自选的。
我至今依然清晰记得,我从试衣间走出来后他的反应。
他磕磕绊绊、反反复复地说两个字。
「好看。」
可衣服还是那件衣服,他却嫌它老土过时。
究竟是衣服变了,还是人变了呢?
我垂下眼睫,手上的动作不停:「不必了,我喜欢自己的风格。」
裴献的眼底渐渐涌起愠色。
他丢下「随你」后,转身就走。
关门声音很大,「砰」的一声,震得我耳膜都疼。
那个晚上,他没有再走出房门。
所以他不知道,我离开了这座别墅。
初来裴家时,我拎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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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行李箱,还有一个蓝色背包。
离开裴家的时候,我还是这一身行头。
裴献说得对,这里不是我家,所以属于我的东西都少得可怜。
我只在公寓住了一天,就启程去了春城。
小时候,我妈总和我说,日子会越过越好。
等她攒够了钱,就带我出门旅游。
我妈走了以后,我也哄自己,日子会越过越好。
等攒够了钱,我就自己出门旅行。
可世事总不尽如人意,我不过从一座牢笼跳进了另一个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