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邵衾寒沈炎苏青砚 本章:第99章

    隋月声没有立即丢掉,而是举起来给孟舟山看了眼,意有所指道:“叔叔,是一颗水钻。”

    很可能出现在衣服上,也有可能出现在女人的指甲上。

    系统隐在暗处,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身上,有些怀疑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但经过检查,确认不是,这才放下心来。

    孟舟山看见那枚水钻,莫名觉得有些眼熟,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了些什么,但信息太过碎片,一时抓不住。就在这时,外间值守的便衣警察敲了敲门,出声催促道:“孟编辑,你们东西收拾好了吗?”

    孟舟山闻言慢半拍回神:“收拾好了,麻烦你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孟舟山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疑虑,推着隋月声离开了这间屋子。

    晚上的时候,严越昭打了个电话过来:“鉴证科核实过了,陈平川家墙壁上的衔尾蛇图案确实与前两起案件的不一样。我跟队长报备过了,申请逮捕黎娟。”

    孟舟山总觉得事情肯定没那么顺利:“然后呢?”

    严越昭大概觉得憋屈,声音难掩恼火:“人是早上抓的,但证据不足,晚上又给放了。”

    黎娟是三年前从农村来到城市打工的。她没念过书

    ,什么也不懂,只能在工厂做流水线生产。陈平川刚好是她的组长,当初嘘寒问暖一番,轻轻松松就把她哄到了手。

    一个月前,黎娟忽然得知陈平川竟然有老婆,大吵大闹逼着他离婚。陈平川不愿意,被公司辞退后就和黎娟单方面断了联系。

    严越昭道:“我们查过了,她刚好是在和陈平川闹掰后才搬进这栋楼的。陈平川一家死亡后,她又急匆匆搬走了,我怀疑是预谋杀人。但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对她不利的证据,她咬死了没有进过案发现场,我们审了半天只能放了。”

    她咬死了没有进过案发现场?

    孟舟山听见这句话,忽然想起今天在陈平川家里发现的那颗水钻,自己似乎在黎娟的指甲上看见过一模一样的?

    他思及此处,对严越昭匆匆说了句“晚上过来一趟”,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准备去陈平川家里找找那枚水钻。

    隋月声正在做饭,见孟舟山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轻轻推动轮椅到了他面前,语气疑惑:“你要出门吗?”

    孟舟山嗯了一声,不知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问道:“月声,你今天捡到的那颗水钻还记得放哪儿了吗?”

    “水钻吗?”

    隋月声闻言在口袋里摸了半天,然后拿出了今天找到的那枚心形水钻,抿唇小声道:“我看挺漂亮的,丢了可惜,就带回来了。”

    他语罢有些不安的问道:“叔叔,怎么了吗?”

    孟舟山见状心头一松,毕竟水钻这种东西实在太小,丢了还真不好找。他伸手揉了揉隋月声的头发,笑着道:“没怎么,夸你聪明。”

    他把水钻接过来,用纸巾包着,打算等严越昭过来了再给他。

    然而但等做完这一切,一个新的问题又浮上了孟舟山心头。如果凶手真的是黎娟,她该怎么确保在杀了三个人的情况下,还能不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呢?

    孟舟山在沙发上缓缓落座,不由得皱眉陷入了沉思。

    隋月声见他愁眉不展,一只手轻轻落在孟舟山膝上,低声问道:“叔叔,你怎么了?”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杀死你舅舅一家的凶手可能找到了,但凶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凶器上面只有你舅妈的指纹。所以现在证据不足,警方难以定案。”

    “哦……”

    隋月声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他甚至在孟舟山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原来是因为这个……”

    隋月声像说悄悄话一样,倾身靠近孟舟山耳畔,压低声音道:“叔叔,你知道吗,我舅妈真的很爱阿康,把他当做命根子疼。”

    他就像小孩撒娇一样,伸手轻轻抱住了孟舟山的脖颈,指尖落在孟舟山喉结致命处,来回轻抚:“如果有人用阿康的命威胁舅妈,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包括杀人……”

    隋月声轻飘飘几个字,就将孟舟山脑海中凌乱的线索串联到了一起。

    是啊,黎娟确实没办法同时杀掉三个人,但如果她只是挟持了其中最弱的一个呢?

    用陈康的性命做威胁,逼王素英杀了宿醉的陈平川,再让王素英把绳子系到吊扇上,逼迫她“自杀”,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孟舟山想通这一点,思绪豁然开朗。他甚至顾不上别的,立刻走到书桌旁开始翻看昨天晚上严越昭留下的一摞照片,最后停顿在其中一张有关陈康的尸检伤痕记录上——

    法医在陈康脖颈处发现一些细微的红痕,但并不致命,更像指甲剐蹭留下的,所以拍照留疑。

    孟舟山看了看那枚水钻,又看了看陈康脖颈处留下的伤痕,发现如果黎娟真的挟持过陈康,那么她指甲上的碎钻非常有可能在陈康脖颈处留下痕迹。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孟舟山想明白了答案,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缓缓落下。他慢半拍看向隋月声,却见少年对着自己笑了笑:“叔叔,吃饭吧,汤已经熬好了。”

    孟舟山走过去在他面前倾身蹲下,用指尖碰了碰隋月声有些冰凉的脸:“下次吃饭不用等我,饿了自己就先吃,知道吗?”

    隋月声靠近孟舟山,与他额头挨着额头,墨色的发丝柔顺,愈发衬得皮肤白净,声音认真:“可是我想和叔叔一起吃。”

    第117章

    抓捕

    第

    117

    章

    隋月声从来不吵,

    从来不闹,永远都是那么安安静静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他早已悄无声息渗进了孟舟山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

    吃完饭,孟舟山坐在桌边写稿子,隋月声则整理着自己从陈平川家里收拾出来的私人物品。其中有两个胖乎乎的泥娃娃摆件很是可爱,一个蓝色的男孩,一个粉色的女孩。

    孟舟山写东西一向专注,但自从家里多了隋月声之后,就时常走神。他扶了扶眼镜,

    注意到少年手里的两个泥娃娃,

    不由得出声问道:“是你家人送给你的吗?”

    隋月声闻言抬头看向他,

    见孟舟山似乎很感兴趣,

    推着轮椅到他面前,

    犹豫一瞬,

    把手里那个蓝色的男娃娃递给了他:“给你。”

    孟舟山搁下钢笔,

    饶有兴趣的问道:“给我吗?”

    隋月声点了点头:“这是以前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专门找人定做的……送给你。”

    孟舟山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蓝色的泥娃娃,

    发现和隋月声长得果然有几分相似:“那怎么还有一个粉色的泥娃娃?”

    隋月声把那个粉色的娃娃藏到身后,难得显露了一分孩子气,

    对孟舟山摇头:“只能送叔叔一个。”

    孟舟山故意逗他:“那你怎么不送我那个粉色的?”

    隋月声低下头,没说话,

    片刻后才红着耳朵道:“这个蓝色的才是我。”

    孟舟山闻言一顿,反应过来笑了笑:“你真舍得送给我?”

    隋月声抬眼看向他,

    眼中带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认真道:“给别人我不舍得,

    给叔叔才舍得。”

    乖巧的少年总是讨人喜欢的。孟舟山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彩虹屁。他习惯性揉了揉隋月声的头,欣然做出承诺:“好,

    我一定好好保存。”

    他语罢接过那个泥娃娃,环视四周一圈,最后摆在了桌角最显眼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

    孟舟山极有耐心,征求他的意见:“这里可以吗?”

    隋月声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晚上将近凌晨的时候,严越昭终于下班回家。他一向不懂什么叫礼貌,直接敲响了孟舟山家的门,声音笃笃笃能把死人从棺材里震醒。

    孟舟山打开门,以食指压唇,示意严越昭噤声:“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月声刚刚睡着,你动静轻一点。”

    严越昭困得不行,连门都不想进。他抓了抓头发:“你大半夜让我来干嘛,赶紧说完我回去睡觉,明天还得继续查案呢。”

    孟舟山示意他进屋,把用纸巾包好的水钻递给他:“你看看这个,是我今天在陈平川家的客厅里发现的。”

    严越昭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线索,结果发现是颗钻石,还是最不值钱的那种水钻,也就比米粒大不了多少:“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这种水钻没办法提取指纹,也没办法提取DNA,说不定是从死者衣服上面掉下来的。真要拿这当线索,鉴证科的人能累死,你找把带血

    的刀出来我还能好想一点。”

    看的出来,严越昭有些失望。警方调查取证大部分情况下都侧重于凶器一类,这种小水钻很难列入参考范围。

    孟舟山就知道他要这么说:“如果我告诉你,这颗水钻是从黎娟的指甲上掉下来的呢?”

    严越昭闻言面色狐疑:“你怎么知道是从她指甲上掉下来的?”

    孟舟山:“我曾经在她指甲上见到过这种心形水钻,你只要用这颗水钻对比她指甲上的缺口,就可以证实她到底去没去过案发现场了,还有……”

    他说着抽出了陈康的尸检照片,指着脖颈处的可疑伤痕对严越昭道:“我怀疑黎娟曾经挟持过王素英的儿子,用他的性命做要挟,逼迫王素英杀了陈平川。”

    严越昭总算听出那么点味儿来了:“你的意思是,黎娟其实根本没有亲自动手,她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逼王素英去杀人?”

    孟舟山说话永远留着三分余地:“我只是猜测,事实怎么样你得亲自把人逮捕回来才能知道。黎娟挟持王素英儿子的时候,指甲上的水钻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伤痕,而且水钻还掉落在了客厅地板缝隙里,这个她赖不掉。”

    严越昭抹了把脸,又拍了拍孟舟山的肩膀:“好兄弟,没得说,案子办完了我请你喝酒。”

    孟舟山见他似乎要走,出声问道:“你打算现在去抓人?”

    严越昭打了个哈欠:“大半夜抓什么人,都下班回去睡觉了。黎娟现在被下了限制令,案子一天不结束,就一天不能离开本市,现在就住在车站旁边的东来旅馆……离这儿挺近的,我明天早上跟队长打电话报备一声,直接带回去调查。”

    他语罢叹了口气:“这件案子算是查到眉目了,衔尾蛇的案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谁也不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说不定他看见这么多警察守着,压根不打算再作案了。”

    孟舟山点了根烟,微微皱眉,正准备说些什么,听见这句话动作却忽然一顿:“严越昭——”

    严越昭下意识看向他:“怎么了?”

    孟舟山声音莫名有些发紧,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说,衔尾蛇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黎娟?!”

    黎娟故意模仿衔尾蛇作案,真的不会受到报复吗?

    衔尾蛇自持高尚,认为自己在吞噬罪恶,所做下的每一件案子都有着特定的规则。而且他每次都会在案发现场留下一个衔尾蛇记号,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他很有可能是一名极度完美主义者加强迫症。

    衔尾蛇真的会容忍有人模仿他的作案方式、打破他一直以来制定的规则吗?

    不……

    孟舟山站在衔尾蛇的角度去思考,得到的答案是——“当然不会容忍”。

    而严越昭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面色微变,下意识站直身形,有些紧张:“孟舟山,你可别瞎猜……”

    孟舟山吐出一口烟雾,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那你就当我在瞎猜吧

    ,希望你明天去抓人的时候,黎娟还活着。”

    话音刚落,严越昭扭头就跑,火急火燎朝着黎娟的住处赶去了。

    孟舟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眉沉思片刻,最后到底放心不下,从沙发上拿起外套跟了上去。

    不可否认,他想知道真相,比严越昭更甚。

    房门被关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没过多久,卧室的阴影处缓缓出现了一名坐着轮椅的身影。

    隋月声没有睡。他推着轮椅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低头若有所思。

    “……”

    孟舟山很少出门,活动范围仅限于楼下附近,导致他对周围的地标都不熟悉。而严越昭又跑得太快,嗖一下就没了影子,他只能用手机导航找。

    这是一片类似于平民区的地方,旅馆自然也高级不到哪儿去。一个个黄底红字的彩灯招牌挂在门口,蛛网密结,被密匝匝的老旧电线挡住大半。

    孟舟山最后停在了一条狭窄漆黑的巷子口前,根据导航定位,这就是那间“东来旅馆”的门口。实在是破得出类拔萃。

    孟舟山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他走进巷子口,正准备找找店招牌确认一下。就在这时,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明显。

    他回头一看,却见一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来,风似的跑离了这里。

    严越昭从楼上窗户探出头,见孟舟山也在底下,情急之下大声喊道:“孟舟山!别让他跑了!”

    孟舟山闻言目光一凛,意识到刚才跑掉的人可能是衔尾蛇,立刻追了上去。

    那名凶手不知是不是刚才跳下来的时候受了伤,跑起来明显力不从心。他回头见孟舟山已经快追上自己,眼神一狠,直接拔出匕首朝着他刺了过去。

    孟舟山敏锐侧身闪过,一把钳住对方手腕,反扭时发出一声骨骼轻响,只见他右手虎口处赫然有一个红色胎记。

    孟舟山语气冷冷:“果然是你!”

    然而凶手不顾疼痛,又是一脚踢来,腿风凌厉。孟舟山虽然躲闪及时,但鼻梁上的眼镜却被对方直接扫了下去,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凶手趁他失神的瞬间抽回了手,然而却并不趁机逃走,似乎铁了心要孟舟山的命,匕首闪着锋芒刺去,招招都是死穴。

    孟舟山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只能凭借本能闪躲,手臂多处受伤,已然开始落了下风。最后一击直接被凶手踹中腹部,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身无罪恶,我没有理由杀你,可你阻碍了一切,你必须死……”

    凶手神神叨叨、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话,朝着孟舟山一步步走去。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刀尖正对着孟舟山的心脏,然后用力刺下——

    “刺啦——”

    是利器划破布料,刺进血肉的声音。

    然而孟舟山却并未受伤,他只感觉自己身上陡然一沉,下意识抬眼,却见有一个人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地挡在了

    自己面前,赫然是隋月声,瞳孔不由得骤然收缩:“月声!”

    凶手似乎也愣住了,他险险收住下刺的匕首,直接从隋月声后背拔了出来,正准备对着孟舟山刺去第二刀,然而隋月声却忽然回头,冷冰冰瞪向了他。

    没错,是瞪,而不是看。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带着令人心惊的狠意,还有无声的警告。暗沉翻涌间,阴鸷戾气,与平常判若两人。

    凶手与他无声僵持了几秒,但隋月声死死护住孟舟山,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恰在此时,严越昭终于赶了过来,凶手听见他的脚步声,只得转身恨恨离开,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弯弯绕绕的大街小巷中。

    隋月声见状紧绷的身形终于一松,低头去查看孟舟山的情况,语气难掩担忧:“叔叔,你没事吧?”

    孟舟山本能接住他的身形,掌心触碰到少年单薄的后背,却是一片黏腻的鲜血。他把隋月声抱在怀里,紧紧捂住他的伤口,生平罕见的失了态:“谁让你过来的?!”

    一辆轮椅倒在不远处的地上,和主人一样狼狈。

    孟舟山顾不得去捡眼镜,一手捂住隋月声的伤口,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想叫救护车,然而指尖抖个不停,连号码都拨不出去。

    “别打了,我早就叫救护车了。”

    严越昭一瘸一拐的走到他们面前,面色痛苦,身后还跟着一名吓傻的女人,赫然是黎娟。视线下落,只见他把自己和黎娟的手拷在了一起。

    孟舟山闻言只得扔掉手机,转而去检查隋月声后背的伤势,见凶手刺得并不深,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孟舟山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捂住隋月声伤口,一边急匆匆道:“凶手往右边跑了。”

    严越昭身形缓缓下滑,坐在了地上,只见他右腿血流不止,显然刚才被凶手给刺伤了,白着脸有气无力道:“我是追不上了,一堆老弱病残,别凶手没抓到,把自己给搭了进去,等局里派人过来吧。”

    他赶上楼的时候刚好撞见凶手行凶,幸亏黎娟没事,不然线索又断了。

    隋月声背后中了一刀,冷汗打湿了头发,显然是痛极,偏也不喊疼。孟舟山只能把他抱紧了一点,不明白隋月声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你怎么过来了?”

    隋月声抿了抿苍白的唇,垂下眼眸:“我被你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结果起床一看,你们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害怕,就出来找你了……”

    孟舟山微微皱眉:“你难道不知道外面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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