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邵衾寒沈炎苏青砚 本章:第45章

    太子揉揉手腕,怒视着谢镜渊:“孤还看见你们在桌子底下偷偷牵手,凭什么孤搭个肩膀不行?!”

    楚熹年闻言轻咳一声,将视线移向别处。谢镜渊阴恻恻睨太子一眼,只想将他嘴巴赶紧缝起来。

    而场中此时已因为另外一件事而争起来。

    死人的事他们无权去查,可丢画的事总可以过问几分。颜卿河见小郡王失魂落魄,慢慢捋捋胡须,皱眉道:“敢问郡王,那幅《陈王宴饮图》究竟怎么回事,难不成真假画?”

    他语罢,若有所思的看楚熹年一眼。方才果没记错,这名年轻人率先一语道破真相。

    “呀,难不成真楚熹年所说,那画假的?!”

    “郡王怎的拿一幅假画来糊弄我等,莫不存心折辱?!”

    文人嘴皮子最厉害,随着周围你一言我一语,事情已越说越不像样。广平小郡王只得色惭愧的起身,对着大作一个方揖:“此事说来羞愧,小王在此处先向大赔罪,那画……确楚公子所说,假的……”

    他话音落下,投石入水,激起千层涟漪。众人相觑,怎么也没想到画居然真假的,想起他们刚才对着一幅假画吹捧不已的场景,不由得纷纷臊红脸。

    广平小郡王走至楚熹年前,半叹服半羞愧,对他长施一礼:“楚公子慧眼炬,一眼道破此画玄机,小王拜服。”

    楚熹年起身回礼,一番话不卑不亢:“郡王惜画之人,有此举动,不足为奇,在下莽撞,坏郡王的布局。”

    他们一番对话听得大云里雾里,刚才对着楚熹年等人发难的老夫子脸色更涨成猪肝色,结结巴巴追问道:“小郡王……这这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呀?!”

    广平小郡王只得将原委道出:“小王那日收到盗贼信条,心中惴惴难安,实在难舍此画。为将他蒙骗过去,只得寻高手来临摹一幅,只时间匆促,怕有漏洞,这才被楚公子一语道破。”

    他语罢看向楚熹年,犹犹豫豫问道:“小王不敢吹嘘,只那高手已得孟溪亭笔法精髓,足可以以假乱真,不楚公子何看出此画为假,还请为小王解惑。”

    迎着众人的视线,楚熹年顿顿,将漏洞道出:“那位高手画技确实出众,只小郡王百密一疏,假画用的纸乃八十年前才造出的胭脂绢,画卷的象牙轴雕花亦我朝盛行的鸾鹊纹饰,与原画朝代不符。”

    孟溪亭的画极富盛名,但历几朝战乱,早已失传,没有几个人见过真迹。再加上广平小郡王亲手拿出的画,故而没人敢怀疑假的。

    广平小郡王闻言摇头叹息:“那青浆绢技法早已失传,仓促之间,实在难寻,小王作聪明,楚公子聪慧过人,小王佩服。”

    楚熹年颔首:“郡王过誉。”

    事已至此,众人这才明白场乌龙闹剧。方才对楚熹年等人发难的老夫子也羞红着脸道歉:“老夫愚钝,刚才出言相讽,还望楚公子勿怪。”

    这金鳞阁中有滥竽充数之辈,亦有真正的文人风骨。他一年纪肯低头致歉,倒也算不容易。

    楚熹年伸手将他扶起:“先生言重,我也只胡乱猜测,然做不得真。”

    曲阳候府出一个楚焦平,已将声名占尽,以至让众人忽略他还有个弟弟。众人本以为楚熹年草包之流,没想到今日一见,却翩翩公子,有遗世风姿。更兼得心细发,进退有度,礼识节,一时竟将楚焦平压得黯淡无光。

    有人心中叹息,今日一过,京中世公子榜只怕要再添一名俊才。

    颜卿河皱眉抚抚胡须,对小郡王出的昏招实在难以置信,他声音苍老,难掩遗憾:“本以为有生之年终可以一观孟溪亭绝迹,没想到竟还落入盗匪之手,实在明珠暗投。”

    一提起这件事,广平小郡王心痛难忍,指着那仆从怒声道:“你给我一五一十道来,那画怎么丢的!”

    仆从吓坏,跪在地上将头磕得邦邦响:“郡王恕罪,郡王恕罪,奴才捧着那匣子出门,还未走两步不慎摔倒,匣子暗格摔开,里空空也,奴才这才发现画不见!”

    原来小郡王暗留个心眼,两幅画装在一个匣子里。区别在假画放在上一层,而真画则藏在底下的暗格里。

    他当众撕毁假画之后,以为骗过盗匪,命贴身仆从将匣子拿出去放好,没想到仆从失手跌碎匣子,阴差阳错发现真画被盗。

    广平小郡王闻言似被抽空所有力气,噗通一声跌坐回椅子上,整个人丧考妣。他到底还低估那盗匪,喃喃语道:“看来这画再也寻不回来……”

    那些公子贵女也也跟着掩而叹,只有楚熹年若有所思的摇摇折扇,忽然出声:“倒也未必……”

    广平小郡王闻言一愣,随即双目一亮,上前激动拉住他的手:“难道楚公子有办法寻回来?!”

    谢镜渊在一旁无声磨牙,心想长副漂亮皮囊就勾人,一个二个怎么喜欢跑过来跟楚熹年勾肩搭背的。

    楚熹年也只猜测而已。他看向地上跪着的仆从,见他头磕出血,只怕所言不假,出声问道:“你第一次将匣子捧进金鳞阁的时候,真画可还在?”

    仆从还未回答,小郡王连忙道:“在!在!小王开匣子的时候,特意看眼,当时真画还在里!”

    楚熹年点点头,问那仆从:“你在何处发现真画失窃的?”

    仆从指着外间几步远的地方,哆哆嗦嗦道:“回……回公子,奴才刚出金鳞阁门口,连回廊没来得及走,刚走几步跌倒,那时发现真画失窃的。”

    楚熹年若有所思的摇摇扇子:“那就说明画在金鳞阁内失窃的,开宴之后,可有人出过金鳞阁?”

    小郡王连忙差护卫去问,得到的答案没有。

    “真画还在金鳞阁内。”

    楚熹年环顾周,不动声色搜寻着角落。古画名贵,不能见水,那盗贼不会冒险将画藏在水下,藏在身上也不可能,一搜就搜到,,地角落也不可能。

    那就只剩……上。

    楚熹年后退几步,抬头观察着金鳞阁内的房梁结构,结果在最偏僻的斜角结构处发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白色反光。他看向谢镜渊,示意那处道:“将军,你可方上去看看?”

    谢镜渊用帕子掩唇,咳嗽两声,心想楚熹年这个时候终想起己。他淡淡阖目,语气凉凉的反问道:“我凭什么上去?”

    楚熹年笑笑,像在哄小孩,压低声音笑问道:“将军若肯上去瞧瞧,我应你一件事何?”

    他这么小心谨慎不吃亏的人,肯开出这种条件实属罕见。谢镜渊虽还没想好要楚熹年做什么,但这种宜不占白不占,勉强答应。

    他没有直接上去,而从果盘捡颗枣子,朝着那斜角用力一击,只听当啷一声轻响,一幅白色卷轴从横梁上应声而落,不偏不倚刚好掉在一青衣士子怀中——

    方才反光的地方那画上的白玉轴。

    那青衣士子吓大跳,还没等反应过来,怀里的画被广平小郡王一夺去。只见他哆哆嗦嗦展开那幅画,随即欣喜若狂道:“真迹!真迹!孟溪亭的真迹啊!”

    众人顿时呼啦啦围上去,想要一观名画风采,小郡王却已眼疾手快将画卷起来,抱在怀里谁也不让碰。他快步走至楚熹年前,满心感激的施礼道:“楚公子,实在多谢,小王能寻回心爱之物,多亏你出手相助。”

    楚熹年还礼:“失而复得,乃人生大幸,郡王能寻回爱物,再好不过。”

    谢镜渊掀掀眼皮,心想有什么可高兴的,贼没被抓到,能丢第一次就能丢第二次,广平小郡王高兴的也太早些。

    就在众人说话间,只听外间一阵吵闹。一名身着绯袍的中年男子忽然急急切切冲进金鳞阁,他左右环视一圈,待发现早已死去多时的金公子时,色骤变,声音凄厉的就要冲上前:“我的儿啊——!”

    此人金公子的父亲,金部监察史金海,品级不算高,却掌司天下贸易,也众王想要拉拢的对象。他一听中独苗苗出事,刚下朝就快马加鞭赶过来,没想到宝贝儿子真的出事。

    白发人送黑发人,情绪失控乃情之中。众人却恐他破坏现场,连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拉住:“金大人,金大人,万万不可啊!”

    “官府已快到,此时不可挪动金公子,若出岔子,查不出凶手,岂不使他含冤九泉!”

    “金大人节哀!”

    金海气的眼睛红,好悬才被众人劝住。他胸膛起伏不定,老泪纵横的看向广平小郡王:“敢问郡王,我儿来此赴宴,为何不明不白的身死此处?!今日你无论何也要给老夫一个说法!”

    广平小郡王不该何开口,这件事他要负一定责任,只官府没来之前,谁也不敢妄下定夺,只能出言安抚:“金大人,小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只现在请您节哀,等明镜司的人来……”

    金海冷冷拂袖,直接出言打断:“哼,明镜司?!上次城郊女尸的案子他们没查明白,何能指望他们还我儿清白,老夫信不过他们!还请郡王将今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老夫,老夫这入宫奏请圣上,亲来查!”

    他一双赤红的眼睛扫过在座众人,好似他们凶手,只等广平郡王将事情过道出,立刻开始严加盘问。

    广平郡王只得将事情过一五一十说:“……事情此,只金大人,朝中百官各司其职,权贵命案一向由明镜司主,您还不要越俎代庖为好。”

    一个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父亲,谁道他会查出什么来,万一冤枉无辜之人,不广平小郡王想看见的。明镜司毕竟主审命案,怎么也比一个常年掌管钱银的官员强些。

    金海听出他的未尽之言,肺快气炸。见今日群英宴上太子也在,直接掀起衣袍下摆,朝着他重重一跪:“请太子为老臣做主啊!”

    太子愣一瞬,反应过来连忙将他扶起,可金海抱着他的腿就不撒手,失声痛哭:“老臣中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今不明不白的枉死,连查清真相受到百般阻拦,太子一定要给我金做主呀!”

    太子裤子快被他扯掉,手忙脚乱将他拉开,连声安抚:“金大人,你乃我朝忠臣,今独子出事,孤然会替你做主,你若信不过明镜司那群蠢货,不……”

    他思索一瞬,忽然伸手指向站立一旁的楚熹年:“不让楚熹年替金公子查明真相何,他机敏无双,断案神,定能还令公子一个清白!”

    太子也和谢镜渊一样,瞧不起那些酸腐书生,让那些蠢货出名,还不让给楚熹年,起码肚子里有些真才实。

    金海闻言脸色一僵,万万没想到太子给出的办法这个:“这……这这这……”

    颜卿河年纪最长,德高望重,闻言拧眉道:“胡闹,断案乃官府之事,楚公子就算有些机敏之才,只怕也不精此道。人命大天,殿下万万不可视此为儿戏!”

    第58章

    技惊四座旁人只当……

    旁人只楚熹年一介世家公子,

    虽有急,却未必能勘察断案。更何况仵在大燕朝乃贱役,怎么想楚熹年都不会去学验尸这种东西。别说金如海不同意,

    就连颜卿河等长者也连连摇头。

    谢镜渊不愿楚熹年搅入风口浪尖,直接拉了他想走,

    却门口护卫拦住,眼神顿时一冷。

    广平小郡王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谢军,

    今日小王之失,酿成此祸,只如今金公子死因未明,

    还请再多留片刻。”

    谢镜渊用帕子掩唇,嘶哑咳嗽几,

    面无表拉了拉肩上的风氅,

    皱了皱细长的眉:“我久病不愈,现如今了该喝药的时辰,怎么,

    郡王不让走?”

    他面色苍白,唇色比常人深几分,

    泛诡异的乌紫。不用装也有七分病样子。小郡王闻言一时犯了难,

    不知该如何好。

    子闻言看了过来,

    心想怪不得谢镜渊今天跟个炮仗似的,原来没喝药啊,难得提出一个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反正此案一时半刻也查不明白,这么多人,总不能一直待在此处不离开,依孤看不如在座众人的姓名记录在册,等需要的时候再叫人来盘。”

    金如海却不同意,

    人一走,那便如同放虎归山。世家子弟或许不会离开,可在座还有许多平民白衣,倘若出了京城,再找回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然而宾客也不愿一直待在此处,你一言我一语,吵嚷渐大,争得脸红脖子粗,眼看就要金鳞阁变成了菜市场。

    楚熹年从头尾一直安安静静,他伸手替谢镜渊拉了拉风氅,低道:“军可乏了,想回府休息?”

    并不,其实谢镜渊看热闹看的挺开心,不过再留去,难保牵扯楚熹年。他勾唇冷笑道:“你直接我出去便,我不信有谁敢拦。”

    “那岂不平白落人柄,”楚熹年笑掸了掸衣袖,“军稍等片刻,等案子一查明白,我们便可回去了。”

    “查?”谢镜渊掀了掀眼皮子,“谁来查?”

    楚熹年该不会真想去验尸吧?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谢镜渊就见楚熹年忽然走向人群中间,对四方了一礼:“在不,德薄能鲜,今日高朋满座,皆有踔绝之能,故不敢显露人前,班门弄斧。”

    众人不明白他想说些什么,但也都侧耳倾听,退避回礼。

    楚熹年看了眼金如海,顿了顿,这继续道:“金公子无辜命丧,父母必深悲痛切,想亲手替爱子洗清冤屈也人之常,我等又何必阻拦,想来圣上也会体恤。如今官府未至,金大人想查什么便尽管道来,我等定一一解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虽不精验尸之道,却也粗知一二,金大人在此哭求子殿也无济于事,不如便亲手查验,我等从旁辅助如何?”

    楚熹年语罢,做了个请的,方向正好对金公子已经半凉的尸首。

    金如海脸颊肌肉抽搐不断,心想梅奉臣性格古板不知变通,等明镜司的人一来,自己只怕再难沾手,倒不如趁此机会盘查一番,瞧瞧谁的嫌疑最大。

    “好——”

    金如海忽然挥袖,出喝止众人的窃窃私语,对楚熹年道:“老夫今日便依你之言,亲手查验一番,若让老夫知晓凶手谁,定不轻饶!”

    说出最后一句时,他苍老的眼中满狠戾,众人吓得齐齐一颤,再不敢吭。

    金公子的尸体便静静趴在桌子上,因为伤势在脑部,而非大脉,血仅流了一小滩便凝固住了。

    金大人看得悲痛心切,双手颤抖,不敢触碰,末了扭头看向众人:“我儿如何死的?!又谁现的尸首?!”

    彼时广平郡王正在撕画,大家皆围一团阻拦,实在无暇分神顾及旁的。画在眼皮子底偷了都没现,更何况死了人。

    内堂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就在这时,楚熹年忽然在众目睽睽之走至金公子尸体旁边,人在地上小心放平。而后挽起袖口,解开了他的衣衫,音平静地一一叙述。

    “金公子尸首尚有余温,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楚熹年目光由上至,粗略看了一遍尸体的四肢后背:“体表无明显外伤,致命伤在脑部,左右阳穴各有处血洞,似尖细之物贯穿。”

    他说,又扒开尸体的眼皮和口唇:“眼球外凸,舌尖破损紫,耳廓出血,双手痉挛,死前曾经中毒,有挣扎痕迹。”

    楚熹年语罢看向四周,见金公子面前的桌上有一杯残茶,从地上起身,忽略了谢镜渊危险的目光,在其中一名穿鹅黄衫裙的贵女头上拔了根银簪来:“借姑娘簪花一用。”

    那贵女小小惊呼一,却也没阻拦,好奇看向他,想知道楚熹年要做些什么。

    众人只见楚熹年银簪在杯盏中搅弄片刻,等再取出时,银色的簪棍已然乌黑,不由得纷纷瞪大眼睛,惊慌失措。

    “茶中有毒!怎么办,我也曾饮过此茶!”

    “我……我也饮过,这可怎么好?!”

    “快去找大夫来!”

    楚熹年笑了笑,低头用帕子擦拭手心,出言平息慌乱:“诸位不必惊慌,此毒药性猛烈,服后顷刻便会毙命,仅金公子一人的杯盏中有毒罢了。”

    这一起有预谋有针对的谋杀案。

    金如海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已经开始飞快思索自己否得罪过什么仇家,然而还未来得及出,便听楚熹年道:“敢刚现金公子尸首的哪位姑娘?”

    一名雪衫女子闻言犹豫一瞬,从人群中走出,对楚熹年金如海施了一礼:“小女子江素琪,我先现金公子尸首的。”

    平洲江家的大小姐。

    楚熹年:“敢姑娘,时何景?”

    江素琪慢慢回忆道:“……我金公子席位相邻,赏画之时,众人一同离了位置上前观画,谁曾想归座回来,便瞧见他一不的趴在矮桌上,头上全血……”

    她似乎又想起那副可怕的场景,蹙眉用袖子掩了掩面,不忍目睹。

    楚熹年微微颔首:“多谢姑娘解惑。”

    他语罢转身看向金如海,慢慢道:“金大人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金如海一时傻了眼。他掌管金部,平日接手的也只生意场上的贸易往来,哪里会查什么案子。他正等楚熹年继续往说,谁曾想对方又题踢了回来。

    能在官场上混的就没有几个蠢货,更何况金部监察史这个天一等一的肥差。金如海能稳居此位,自然不等闲之辈,方怒火冲昏的头脑也瞬间冷静了来。

    他神色不定的打量楚熹年,心中大概也猜面前这个年轻人有几把刷子,语气稍有缓和,一字一句道:“老夫只想知道,凶手谁。”

    老狐狸,一句便楚熹年堵了回去。

    楚熹年不语,片刻后道:“要查出凶手也不没有可能,只现在务之急,要找杀害金公子的凶器。”

    众人闻言虽不明所以,但都意识低头一起搜寻,就在这时,不知谁忽然惊叫一,指梁柱旁边的角落道:“瞧!那边有一根铁钉,莫不杀害金公子的凶器?!”

    说铁钉也不恰,此物更像一根细长的三棱锥,只尖端磨得细长,像箭矢一般,一头沾血迹。半个巴掌长短。

    楚熹年走过去,用帕子此物捡起,置于桌上供众人观察。

    楚焦平恰好站在梁柱旁边。他见朱红色的柱子上有些许浅浅的、白色的痕迹,又见窗户大开,顺看向外间,湖对岸恰好一处山石树林。

    楚焦平微微皱眉:“莫不有人躲藏于湖对岸,借窗户之便观察金鳞阁内众人。而金公子恰好靠窗,凶手在远处对他射出暗器,穿脑而过,击中梁柱,掉落在地?”

    这个解释倒也合合理,金如海正要命人去湖对面察看,却楚熹年伸手阻拦:“金大人稍安勿躁,莫假象误导。”

    他这句的意思楚焦平相悖,难免让人怀疑他们兄弟不合。一时间各式各样纷杂的目光都落在了楚熹年身上,想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楚焦平倒没什么不满,看向自己这个性大变的弟弟:“有何假象,不妨直言。”

    楚熹年往窗外看了一眼,而后在金公子刚的位置上盘膝落座,对众人道:“我金公子身量相仿,此刻便坐于此处,请金大人派一奴仆在窗外查看,否能瞧见我。”

    金大人立刻差了名仆人出去。那仆人站在窗边,根本看不见楚熹年的头,除非踮起脚尖往里看,又跑进来复命:“回大人,小的看不见楚公子。”

    楚熹年这对对众人解惑:“金公子席位虽然靠窗,可从外间看去,他的位置死角,凶手不可能在湖对岸观察他的位置,这第一点。”

    “第二,若金公子远处射来的凶器贯穿脑部而亡,这根细长的三棱箭矢应该全部沾血,可诸位请看,此物仅有尖端沾血。”

    广平小郡王等人连忙低头查看,却现果不其然如他所说,凶器仅有一头沾血。

    如此还不算完,楚熹年继续推翻楚焦平的猜测:“第三,凶器如果从窗外直接射入金公子大脑,他左边阳穴皮肉应该向内陷入,右边阳穴皮肉应该外凸,如此符合箭矢冲力。”

    楚熹年从位置上起身,金公子的头部伤势展露给众人看:“可他左右边的阳穴伤势皮肉皆往里陷,很明显,有人用凶器故意刺出了一个对称的伤痕,想要误导我们。”

    “第四,梁柱上的暗器击痕杂乱,且位置偏高,金公子坐直时的身形并不形成一条直线,自然也就不可能暗器击中所造成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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